杨利民跟李春生在菜场分开后没过几天,周仓北县城就传来消息说,下个月要公开招标。华天实业的老板陈实接到消息的当天,就又给周仓县长钱权打了个电话,钱权正在市里开会,挂了电话就给陈实发了个短信过来。
钱权的短信说:“我正在市里面开会,有事?”
陈实此时正在周仓,看到钱权的短信,马上给钱权回了个短信,说:“我也在市里,晚上聚聚,开完会了联系我。”短信发完就立即开车去市里面。
在车上,陈实给嗡嗡打电话,还是不通。他本来想把嗡嗡带上,想就凭嗡嗡那个资质,任何男人都无法控制得了自己内心的欲望。
嗡嗡电话没有打通,陈实又去了一趟嗡嗡住的那个地方,见嗡嗡的房子锁了。想自己这样子来找嗡嗡,她定然不会见自己的,就算见了也不会同意跟自己一起去市里。于是又去银行转了十万元到一张卡里面,弄完后索性开了车子直奔市里面。
陈实到了市里之后先去找了个酒店包了个房间,自己一个人在里面等着。服务员来催问了几次,陈实都说再等等。
直到晚上七点多的时候,钱权才打来电话,问陈实在什么地方,并赔礼说自己有点事情耽搁了,这就赶来。
陈实也只当是自己多休息了一会儿,心想办大事的人要沉得住气,这点等待算得了什么?于是说钱县长不急,时间还早呢。钱权没有坐司机的车子,而是直接打了一辆出租到酒店来的。
一进包间,陈实就说:“县太爷恰巧也在市里呢,真是机会难得,能让咱们在市里遇见。”
钱权把皮包放下,坐下来,道:“没有办法,市里面叫上来开会,各县长会议,大会小会总是在开。开完会了各县长又一起吃了个‘发展饭’。”
陈实笑着说:“什么叫‘发展饭’?”心想现在吃饭都有了新说法了。
“看来陈老板落后了,先进性不够啊。发展饭就是吃了饭之后彼此关系更近一步,跟封建社会拜门庭一样的意思。”钱权说完笑了笑,兀自看着陈实,见陈实也笑了,便马上转移话题,说,“陈老板最近在市里发展么?”说完斜着眼睛看了一眼陈实,只见陈实一直面带微笑。
陈实笑道:“没有办法,北县城的开发建设,我们华天是想出点力的,所以各方面还得准备充分一点,免得给县太爷丢了面子。”陈实这样说有几层意思,一来表明自己还是想参建北县城,再则表明自己即使实力雄厚,也还得多加准备,另外就是把自己这次是否中标跟钱权联系在一起了,说白了就是自己希望跟钱权同坐一条船,自己中标不中标关乎着钱权的面子。
“老陈这样子说的话,就给我们施加了压力,谈不上给我丢了面子。不过话说回来,中不中标是一个说法,中标了建设开发方面又是一个说法,你说是不是老陈?”钱权干笑了一声,揉了揉太阳穴。
陈实见钱权有点疲惫,马上说:“县太爷要不轻松轻松?我都安排好了。”说着就叫外面的服务员进来。
钱权笑了笑,下意识地舔了一下嘴唇,说:“陈老板这是让我背叛马克思同志,让我反了圣贤呢!”
“圣贤还不是说‘食色性也’?这是给紧张的革命工作上点润滑剂。”陈实说完两个人都笑了。
服务员直接把二人带到楼上小包间,不一会儿就来了几个腰细腿长、胸部大臀部圆的小姐,站成一排。陈实跟钱权各挑了一个小姐,二人相视一笑。
陈实笑着说:“老板尽管玩得高兴,其他的别管。”说着塞给钱权两粒伟哥。
钱权接了伟哥,也就笑了笑,跟小姐一起进了一间包间。陈实自己带着小姐进了另外一间房间。
第二天早上,陈实起来之后就在大厅等着钱权。钱权满面春风地从楼上下来,老远就见陈实等着,便笑着说:“老陈起得这么早啊!”
陈实见他满面春风的样子,知道他昨晚肯定是狂风暴雨,见称呼自己又是老陈,心想估计事情没有多大问题,于是说:“也不早了,等着给老板安排接下来的项目呢。”
钱权笑着说:“一会儿我给司机打个电话,叫他先回周仓,我就跟你一起。不介意吧?”说完就给司机打了个电话,说是自己还有事,叫他先回去。
陈实等他打完电话,就笑着说:“求之不得的福气呢,车子在门口等着,我们这就过去。”
上了车子,陈实不急于开车,等钱权坐下来之后,他才慢慢开了车子朝周仓开去。
钱权上了车,坐了后面,把皮包放在身边,就兀自靠着座椅,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起来。陈实始终没有提及北县城招标的事情,他想等钱权亲自说出来。
其实昨晚的意思已经很明了了,任何一个明事的人都会知道他陈实的意思,钱权就更不用说。
快到周仓的时候,钱权说:“老陈把车子停路边,我方便一下。”
陈实找了个没有人的地方停了车子,钱权故意很慢地下去,在避人的地方小便了一下,完了还等了一分钟才回来。
回到车上,见自己的皮包换了个位置,他把皮包拿到自己的身上,手不经意地捏了一下,确信多了一张卡,顿时明白陈实做了什么,于是假装不知道,又把皮包随手放在身边的座位上。
昨晚活动多了,钱权有点疲惫,就靠在座位上想睡觉。陈实从后视镜中看到了钱权刚才的动作,知道钱权已经发现包里多了张信用卡,估计他一会儿会说一些事情的。见钱权假装睡觉,他就把车子开得慢一些。
在进周仓的高速路出口处,陈实故意带了一下刹车,把钱权弄醒了。钱权见马上就到周仓了,笑着说:“又回周仓了。”
陈实也笑着说:“回到了县长治下,才觉得像回到自己的家。”他从后视镜里面见钱权也面带笑容,又说,“县长我直接送你回家还是回办公室?”
钱权犹豫了一下,说:“我就在这里下,谢谢老陈。”说着就准备下车,陈实连忙替他开门。
陈实开了门,钱权又干笑道:“老陈,过两天我给你打电话。”
陈实自然知道他这句话的意思,连忙赔笑道:“县长,昨天没有陪你玩好,下次再尽兴。”
钱权笑了笑,也不再说话,又跟陈实握了握手,兀自转身走了。
等钱权走了,陈实这才上车,正准备离开,却发现嗡嗡在前面不远处接了个电话,像是等人。他想了想,觉得自己这样子过去,嗡嗡定然不会理自己,于是兀自开车走了。
嗡嗡正在那里等杨利民,杨利民私下给她找了另外一套房子租着。她在之前的那个地方住了一段时间,杨利民时不时地去跟她幽会几次,每次都觉得意犹未尽。但是又不敢待的时间太长,怕被陈实找上门来捉了现行,那样的话影响不好。
所以幽会几次之后,他便私下叫马维成给他找了一套房子,说是自己乡下的亲戚要到周仓做生意,没有地方住,找到个一室一厅的就可以,并跟马维成说这事情不要跟胡月说,免得胡月又跟他吵架,女人喜欢多想。
马维成二话没说就答应了,过了两三天就给杨利民打电话。杨利民正跟胡月在超市里面买东西,电话来了他就连忙避开胡月。
马维成在电话里面说房子已经找好了,离马维成住的地方不远,基本上算是一个小区的,还问杨利民要不要来看看。
杨利民碍着胡月在一边,就说过两天给他打电话,说完匆忙挂了。胡月见他神秘兮兮的样子,在超市没说什么,回了家就把东西一扔,说:“你刚才在超市跟谁那样神秘兮兮地说话呢?”
“马维成问我最近有时间没有,有时间的话一起去乡下钓鱼。”杨利民撒谎说。
胡月看了他一眼,就说:“你们都不是好东西,都是花花肠子。”
杨利民已经习惯了胡月这种说法,不想跟她再争吵,于是说:“看来我今后打个电话发个短信都要跟你说了,早请示晚汇报最好。”
胡月生气地说:“你总有一天要后悔的。”说完便自己进了房间。
杨利民见她这样子,自己也不再说什么,转身去外面给马维成打了个电话,约定过两天就去看房子。
过了两天,杨利民就给马维成打了电话,马维成说在家等着他。杨利民吃了早饭就过去了,在路上给嗡嗡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去看房子了,叫她等消息。马维成正在蹲厕所,就叫他先在客厅等着。杨利民在客厅等了一会儿,觉得无聊,就随便在他的房子里面转了转,觉得马维成的房子还是比较大的,就是老得很,打开窗户可以看见对面楼上晾的衣服。
不一会儿马维成就提着裤子从厕所出来了,杨利民见状就知道他没有洗手,也不去握手,兀自笑了笑,就一起下了楼。
房子还不错,一室一厅,里面收拾得很好。房东去省城了,所以急于出租。杨利民转了一圈就同意了,当下就付了租金,并再三嘱咐马维成不要说出去,尤其是胡月。
马维成当然是点头答应了,不一会儿就接了个电话走了。马维成一走,杨利民就给嗡嗡打了个电话,把房子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叫她过来看看房子。嗡嗡不一会儿就风情万种地过来了。
嗡嗡一进来就抱住杨利民,二人立即在床上抱成一团,恨不得融化在一起。
这样吻了一会儿,杨利民就说:“这地方还是不错的,你过两天就搬过来,我一有空就过来看你。”
嗡嗡躺在下面,用手弄了弄额前的头发,说:“我听你的。”说着又吻了上来,旋即二人又化为一体了。
就这样二人在屋子里面又弄了几次,这才罢休。看看时间,杨利民觉得不早了,去局里面的话也没有什么事情,一会儿又要下班。于是去外面给马维成打了个电话,说:“要是胡月打电话问我在什么地方,你就说和你一起钓鱼,在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