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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向黑暗深处前行4

第二天清晨,天空已经放晴,空气也很新鲜。

当左祥泰醒来时,对于时间就是金钱的商人早就已经准备出发了。当他静静地走到外面的水井打水时,狼双手交叉斜撑着身体在水井旁小声说道:“那个小矮子说的话可以相信吗?”

“小矮子是指?”

“就是在大厅里和我们搭话的家伙。”

“他怎么了?”

“我觉得他在扯谎哦。”

听到狼的话,左祥泰在心里嘀咕道“我想也是”。

就在昨天,一名自称吉利安的旅行商人在大厅里向左祥泰他们搭了话,并向他们提供了一个发财的机会。

听说受人类正打算进行某种行动,在不久的将来货币兑换的汇率也将会迎来大幅波动。如果他的消息是正确的,那么事先大量收集该种货币,之后再将它们兑换回来,就可以靠赚取差额来发一笔横财。

而吉利安则表示,他可以提供哪种货币可以利用这种方式赚钱的情报。当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也就是说需要与他分享一部分利润才行。

左祥泰当然不可能相信吉利安说的话,有这种好事为什么不自己去赚,偏要向其他商人提供情报呢。

“就算在我的世界里,货币的投机交易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事,只是这么明显的谎话……”

“哈哈哈,小子你是不是搞错了重点。当你想要说谎时,谎言的内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为什么要说谎!”

狼得意地狂笑着对左祥泰说。

不过夏罗表示愿意接受他的提议,想必是有什么更深的考量吧。

就在左祥泰思考的时候,却意外的听到夏罗的声音。

“喂,又一个人在发呆吗?”

回头一看,她正一边拿着煮熟的红薯一边走向水井这边。

“嗯?好香的味道。”

夏罗把红薯放在水井的边缘上,左祥泰立刻伸手准备去拿。

“感谢。麻烦的事放一边,还是先吃饭吧!”

夏罗显然没有听明白左祥泰说的话,不过也没有追问。

左祥泰拿了一颗并迅速掰成两半。热气立刻从红薯的截断面冒出来,他的脸上立刻浮现起幸福的笑容。

“没想到,猫也会吃红薯啊?”

“恩!我们兽人又不是一整年都在吃肉……其实和人类没什么两样,平常也会吃种的蔬菜和各种粮食。”

“哦,看来我要重新了解你们兽人了。”

一直听说猫的舌头很怕烫,但夏罗看起来似乎并没有这样的烦恼。

早饭期间,夏罗有意无意的问一些有关左祥泰自己以及原本世界的事,但是左祥泰也没向她说什么重点。

之后——快要到达卡利姆港时,在那里遭到了一场袭击。

临近黄昏十分,路上的旅人们都在急匆匆地往城门方向赶,此时距离城门已不到一公里。

突然间,大家都开始跑了起来,一时间前方的人群会聚成了一团。

他们中有些人开始大喊大叫,城门那边也拉响了警报。

一些人被声音所吸引抬头看向身后的天空,感到奇怪的左祥泰也跟着回头看去。

天空中飞驰而来的影子看起来很像人类,只不过他们身后散发着翅膀形状的光芒。

等能够看清楚的时候,发现他们全身上下看起来都很病态,不仅皮肤呈现出一种暗红色,全身上下还有许多褶皱和隆起的肿块,其肮脏程度和纪录片里的野人差不多。

像这样的人形怪物有八只。

“是污秽!”

人群中发出一声尖叫,所有的人开始往城门狂冲,左祥泰和夏罗也也在其中。

眼前那扇巨大的门正逐渐关闭,仿佛要抛弃蜂拥而至的人群一样。

“等一下!”

“别关门!”

守卫们为了保护自己免受怪物的攻击,打算把怪物和人群一同锁在外面。

一时间哀嚎声此起彼伏。

“太糟糕了!”

——这里根本没有救世主。

不知从哪里传来了狼的声音。

——这些人真的没用啊。

“是啊……”

这里的确没有救世主,能不能活下来完全取决于自己是否够强。

左祥泰突然起身跳下了疾驰的货车,在他旁边的夏罗回头看着左祥泰大叫。

“左祥泰!你可别逞强啊!”

“夏罗!你快去城里!”

面对疾驰而来的污秽,左祥泰用右手抽出宝剑指向他们。

一点都不逞强,对吧?搭档。

是那个熟悉的感觉,狼疯狂的笑了起来。

然而与污秽交错的一瞬间——

左祥泰也笑了,他笑自己太轻敌,也笑自己对杀人仍存有抵触。即便他们的身体已经像个畸形的怪物。

——太难看了!

狼说的没错,这是一场杀戮。对污秽而言是杀戮,对自己来说也是杀戮。

——所谓杀戮,要像这样才对!

左祥泰体内的血想开了锅的热水般沸腾着,甚至能感觉到汹涌海浪在体内翻腾。

等他注意到异样的时候,变成利爪的左手已经将急速下降的污秽贯穿,一瞬间将整个身体被撕成几段。

渐渐的半个身体仿佛失去了掌控一样。

“我果然是个怪物。”

是的,差点忘记了,自己可是个不折不扣的魔鬼啊。

人真是奇妙的生物,一旦越过了某条禁忌线,顾虑也就会随之消失不见。

左祥泰提起手中的剑一闪,抖出剑花格开从天而降的剑锋,然后直接砍向对方的小腿。

污秽发出一声尖叫,但左祥泰丝毫没有犹豫,将剑锋一转刺向敌人的身体。一感觉到穿透的手感,就立刻横跳开同时拔出剑,转眼之间原本所在的地方充满了血迹。

一只、两只、三只,等他解决掉第四只时,周围的大道上早就已经血流成河了。

当砍下第五只的人头时,左祥泰也只关心自己是否被喷出的血溅到而已。一无所获的污秽穿过左祥泰,把在背后在逃难的旅行者当成替代的祭品,发泄之后径直飞上了天空。

左祥泰抬头仰望天空,剩下的两只没有要降下来的意思。它们在上空不断盘旋,好像在犹豫着什么。

“有种你下来啊!”

可惜左祥泰无法飞上天空,也只能在嘴里嘟囔着。

“污秽难道也会爱惜自己的生命吗?笑死人了!”

没有一会儿,在上空盘旋的污秽改变了运动角度,朝向远方飞去。

当左祥泰用力挥剑甩掉上面沾染的血水时,周围已没有任何会动的东西了。

没错,没有任何动静。

整条大路上,不仅只有污秽的尸体而已,旅行者们也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

这时,左祥泰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自己还有个同伴啊!

“……夏罗呢?”

左祥泰城门方向眺望,熊一样的卫兵正从城门中间的缝隙里冲出来。

环视了一遍后,发现稍远的地方有一只毛皮被血染黑的动物,看起来很像是一只猫。

在这个距离无法确认夏罗的伤势严不严重,他很想立即冲过去确认,但又看到城门往外飞奔的士兵指着这边正大叫些什么。

毫无疑问,应该跑上前去确认一下的,但卫兵也一定看到了自己和污秽战斗的样子。

自己目前的这副模样不可能不招致怀疑的。

但是,如果就这样逃走……

——回去救夏罗的命……不,只是确认一下也好。

——不可能的,没有时间了。

如果回去,有可能白白赔上自己一条性命。

从城门缝隙可以看到,支援而来的士兵正从敞开的城门里源源不断冲出来,左祥泰反射性开始往后退去。

没时间犹豫了,必须要逃走。

大脑的命令一旦下达就无法终止,他随即转身飞速离开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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