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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全村希望

最强的人类遭受了最恶毒的诅咒,子孙世世代代被光明放逐,互食人血,同类相残……

月光颜色惨白,山谷寂静无声,阴森鬼魅的气氛笼罩着山谷中的一个小村子。当一只夜枭扑扇着翅膀飞过村头,发出一声刺耳的尖锐嘶鸣,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就更加浓烈了。

这个村子与世隔绝,不知多少万年前出现在山谷中,也不知多少万年过去了,村里的居民从未离开过山谷。

牙村的情况是特殊的。

白天的时候,村民们全都关门闭户,没有人出门活动,仿佛这是一处无人荒村。

而夜晚降临时,村内反而热闹了起来。

月光下,一个又一个“鬼影”陆续走出家门,来到村中活动。

仔细看去,这些鬼影的身形与人类一般无二,穿着简朴的兽皮衣饰,就像是普通的山林猎人,但他们的相貌实在特异,甚至可以用恐怖二字来形容,人人青面獠牙,如同恶鬼!

青色的脸颊与皮肤,就像是中了蛇毒一样诡异且病态,而每一位村民的嘴巴前都凸露着两颗异常尖锐的虎牙,如同猫科动物的钢针獠牙一般,有一根小指那么长,看上去非常狰狞可怖。

人形的身体却容貌狰狞,青面獠牙,这样的形貌与传说中的嗜血恶灵一模一样!

血族!

古老而神秘的物种,世人俗称吸血鬼。

这是一个血族的村子。

村民们的作息时间与人类截然相反,他们不适阳光,所以昼伏夜出。

嗖嗖嗖…吼吼吼!

朦胧的月光如同薄纱一般笼罩山谷,几名成年血族在村中快速集结,而后鬼魅般的身影一闪而没,高速跃向村外,没过多久,山谷中便响起了激烈的战斗声与可怕的猛兽嘶吼声。

不一会儿,外出狩猎的成年血族归来了,带回了几只体形巨大的灰熊。

血族的生活方式非常原始,主要以猎兽为食,他们天生体魄强壮,身手敏捷,目可夜视,成年血族一只手的力量便可达千斤,赤手空拳搏杀山林猛兽不在话下。

篝火熊熊燃烧起来,村子彻底活跃了,不论男女老少,越来越多的血族出门活动,沐浴夜色下,聚集在村子中央的篝火旁一起烤食猎物。

大家有说有笑,气氛和睦,如果不是火光映照出他们脸上的森白獠牙,以及青碧色的皮肤,外人见了一定会认为这只是一群普通山民在举办篝火晚会。

“那个谁,你不要过来,你没有资格和大家一起用食。”

“对!无牙仔你走开,等大家吃完了,你再过来吃剩下的。”

“无牙仔,你的相貌令我们作呕,面对着你,我们吃不下,你的长相实在太丑陋了。”

“是啊,无牙仔你这个黄皮肤的怪胎,而且没有獠牙,实在太丑陋。”

“我们都是青碧肤色,而他是黄皮肤,还没有獠牙,他的外貌与我们太不一样了。”

“血族天生獠牙,这是高贵的象征,所以咱们村子才叫牙村,而他没有獠牙,注定是卑贱的身份。”

“天生卑贱,就连他父母都因此蒙羞,不愿为他取名,因此他没有名字,大家索性叫他无牙仔,都不喜欢和他在一起。”

“……”

和睦的气氛,随着一名血族少年的出现而被残酷打破,那篝火的炽热光芒映照进少年充满渴望的目光中,却无法温暖他的心,一阵眸雾翻涌,似将那眼中的火焰都淹灭了。

他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的族人们,原本想要偷偷靠近,和大家在一起生活用食,却被无情驱离,耳朵里不断传来的嘲笑与奚落声,让他面色黯然的低下头,转身远离了,孤独的背影越来越模糊,最后消失在了迷蒙的夜色中。

这名被叫作“无牙仔”的血族少年,生来即是另类!

他没有青色的皮肤与獠牙,对于血族而言,这实在太与众不同与怪异,族人们称其为怪胎,父母将之弃养。

若不是村长好心收留,他活不到今天。

整整十六年了,用人族的计岁方式来说,他今年十六岁,成长过程中处处受族人排斥,童年生活凄冷。

他总是一个人躲在村外的某个角落里,就像现在一样,孤独的面朝夜空,也许只有天上的星星明白他心中的苦涩与失落。

夜空无垠,山风呜呼吹来一团乌云遮挡住天上月华,本就迷蒙的月光刹那间暗淡下来。

突然!

黑暗中,两点幽光闪烁,一头庞然巨熊莫名出现,兽躯比一般的成年灰熊还要大的多,直立起身有七八米高,如小房屋一般庞大,那两点幽森的光亮是它如灯火般跳动的凶戾目光,并牢牢锁定无牙仔,猛然扑袭,一双厚大的熊掌如石碾子一般,重重的批盖向他脑袋。

之前,村民们猎熊,激怒了熊群,眼前这头巨熊的体型远超一般灰熊,显然是一头“熊王”,为了报复村子而来。

熊王扑杀迅猛,周围地面都因此剧烈震荡了!但无牙仔反应更胜,竟临危不退,顺势摆动双臂,与迎面而至的巨大熊掌狠狠撞击在一起。

血族天生体魄强悍,虽然他相貌有些另类,但身体条件并不例外,身高近两米,身形修长健硕,四肢孔武有力,又不缺乏匀称的美感,双臂上肌肉线条起伏鼓动,显露出极具爆炸性的力量感。

砰!

无牙仔的双臂与熊王巨掌轰在了一起,震击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此刻,熊王依旧保持猛扑之姿,却再难前进半分,被无牙仔硬生生的止住了攻势。

何等强大的臂力!

面对七八米高的巨熊王,石碾子般的大熊掌,无牙仔尽管体格强健,身高近两米,但依然不够看,比较起来,显得矮小而又羸弱,可就是这样一个“小人”与“巨熊”的对搏场景竟超乎常理,他没有被巨熊袭杀。

不仅如此,无牙仔双掌格挡住巨熊掌的同时,身体无比灵活的运动起来,腾挪翻跃,如似迅敏的花豹攀爬上树,一百八十度倒转身体翻跃上熊王头顶,身姿动作快到了极致,而即单手执掌刀,迅如雷霆一般划开厚实的熊皮脂,插入结实的血肉中,并一鼓作气,直接贯穿了坚硬如铁的熊王头盖骨。

腥红滚烫的熊血飞溅,如喷泉一般从熊王天灵盖上喷射而出,闪烁幽光的熊目瞬间变的呆滞,而后缓缓无力闭眼,最后整个庞大的熊躯亦如崩塌的房屋一般轰然倒地,绝了气息。

一击毙命,战斗方式极其简单,却又极其凌厉!

整个作战过程快如闪电,熊王从突袭至丧命连一声哀嚎的机会都没有,可以看出,他的搏杀战技非常娴熟,拥有丰富的猎兽经验,早就能自食其力了。

刚刚他想要靠近正在进食的同族,并非因为饥饿,而是单纯的想和大家友好相处,但事与愿违,族人们容不下他。

无牙仔看着倒下的巨熊,没有动容,这只是他经历过无数次猎兽战斗中,平平无奇的一次而已。

他转身,朝着黑暗中巨熊来袭的方向,开口道:“村长爷爷,您出来吧,我早就发现你了。”

山风呜呼,乌云来了又去,朦胧的月光重新照了下来。

一道佝偻的身影缓缓现身,看上去年纪很大,犹如七八十岁的老人,但实际年龄可能还要大的多,月光洒向他苍老的面容,额间布满皱纹,他张了张嘴,有气无力的“咳嗽”了两声。

这是一名年老的血族,岁月不饶世间万物,他的身体已经非常衰老,腰背都无法挺直了,弯腰驼背,再无血族应有的强健模样,他正是牙村的老村长,唯一没有排斥无牙仔的血族,当年是他收养了无牙仔。

“村长爷爷,这头巨熊是您引诱来的吧,这就是您对我最后的考验吗?”

无牙仔上前搀扶,嘴里述出“考验”一词。

老村长点点头,看了一眼地上死去的熊王,而后又轻轻咳嗽了两声,用着年迈沙哑的声音,道:“孩子,你的强大,出乎我的意料,比我年轻的时候还要厉害。”

“村长爷爷,您过奖了,您年轻的时候可是村子里最强的血族。”

无牙仔说的是事实,只有强大的血族才能成为村子的领导者。

可惜,生老病死是天下间所有生灵的宿命,即便是天生强大的血族,也逃不过岁月的侵噬。

村长非常年老了,度过了一百八十个春秋,以血族平均两百年的寿命来看,他的生命旅程只剩下最后的十分之一,再过二十年就会逝去。

咳咳……

老村长的身体状况很差,忍不住咳嗽,他朝着无牙仔说了几句什么,无牙仔便双手拖拉起沉重的巨熊,跟着村长回到家中。

这头巨熊的躯体异常庞大,少说也有三千斤的重量,然而无牙仔却可以将其轻易拖行,可见他的身体拥有着多么强大的力量啊。

“村长爷爷,尝尝新鲜的熊血旺。”

无牙仔细心收集了新鲜的熊血,在家中煮熟,鲜美的血旺香气飘满整间屋子。

“孩子,你已通过了最后的考验,面对凶猛的野兽之王也有自保的能力,是时候让你去完成那一项任务了。”

“事关村子生死存亡的重大任务!”

“……”

村长一边食用鲜热的熊血旺,一边说着要事。

无牙仔是有心理准备的,可脸色依旧非常疑惑,村长很早以前曾对他说过,希望他替村子完成一项任务,但没有说清具体是什么,只是强调事关重大,只有他能够完成,而且需要他成长到一定地步才可执行,至少要有独战野兽之王的能力。

现在,无牙仔显然符合了要求。

“什么事情关系村子存亡?难道山谷内有什么事物威胁到了村子,还是说村子本身出了什么问题!”

无牙仔一直想要报答村长的收养之恩,完成了一系列考验,但他心中有不解,这般事关重大的任务,村长为什么要选中自己!

“孩子,你可知道咱们血族的平均寿命是多少年吗。”

老村长没有急着解惑,而是不急不慢的开口反问。

“血族一生,大概可活两百年。”

“是的,两百年!如今的血族只有短短两百年的寿命,多么可悲啊。”

“村长爷爷,您的意思是说血族在很久以前,拥有更长的寿命吗?”

“那是当然,血族的先祖们皆可活千年!”

“一千年……。”

无牙仔闻言惊讶了,没想到血族的先辈们寿命那么长,足足比现在长了五倍。

“哎…咳咳。”

老村长莫然哀叹一声,又咳嗽了起来,再道:“不知什么原因,我族寿命越来越短,而且这种生命递减的情况还在不断加剧,可能要不了多久,所有血族都只能活到一百岁就会衰亡了。”

“生命递减!这可真是关系族群存亡的大事情啊,我以后说不定只能活到一百岁了!”

无牙仔脸上露出一个“怕死”的表情,似乎一百岁对他来说太短了,肯定活不够。

“生命有长短,这是宿命!但若有一线机会,应当极力争取。”

老村长悠悠感慨,语气充满了不甘。

“村长爷爷,您是不是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血族生命衰减,或者说山谷内有什么事与物,可以帮助血族增长寿命?”

“办法倒是有,只不过……在山谷外边!”

“山谷之外!可是牙村的祖训,血族不可以走出山谷啊。”

“……”

无牙仔闻言又惊了,因为血族世世代代遵循祖训,从未离开过山谷。

“孩子,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血族寿命持续递减,终有消亡灭绝之日,到那时候,族群都灭亡了,还拿祖训有什么用呢。”

老村长起身,从屋内拿出一幅尘封的古画卷。

他拍了拍画卷上的灰尘,慢慢摊展开来。

画卷里,画着一个生灵,形貌与血族类似!

“村长爷爷……这幅画里的是谁,长的和我一样丑,没有獠牙,肤色也不是青色的。”

“孩子,这是血族先祖留下的画卷,画的并非血族,而是人族!”

“人族…那是什么生灵!我在山谷内,从未见过人族。”

“山谷外才有人族!他们是这片天地的主宰,聪灵而又强大,该族有方法让生灵的寿命增长。”

“山谷外面有人族…他们拥有长寿的方法!”

“是的,人族有一种名为“仙”的方法,可以增长生灵寿命。”

“人族拥有长寿仙法!”

“嗯,这是血族先辈们流传下来的说法,不会有假,无牙仔你的外形与人族很相似,所以我想让你去人族世界,学习他们增长寿命的方法,然后再回来传授给牙村族人。”

“我明白了,我的相貌与人相似,可以混进人族世界,学习长寿仙法。”

“……”

此时,无牙仔终于知晓了村长要交给自己的任务是什么了,他要离开山谷,前往人族活动的地域,学习他们的长寿之法。

“根据血族先辈的留言,人族很强大,是天地间的主宰,可同时他们也很危险,非常敌视血族,所以先辈们留下祖训,不让血族走出山谷,以免与人族发生不必要的冲突。”

“人族极其强大,很危险,敌视血族……。”

无牙仔默默记下这些关于人族的重要讯息,心想果然是一项重大且危险的任务,而且只有自己比较适合,因为自己相貌与人酷似,可以混入人族世界。

“孩子,你是全村的希望!”老村长担心无牙仔听后拒绝,语气带着恳求,毕竟村里的血族对他如此冷漠,他没有理由为了村子涉险。

“我愿意。”

没想到,无牙仔毫不犹豫的点头了,他早已下定决心,要报答村长的收养之恩。

况且,除了村长之外,这个容不下他的血族村子,又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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