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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你等着我

对于即将迎来高考的高三学生,卓杨显然有点格格不入。

虽然每天也是各种试卷,勤奋努力的学习,但是卓琨之总觉得自己的这个女儿缺少了一点高考生的影子······

于是每天一大堆关于高中的调调像论语般摩擦着卓杨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没办法呀,她有对她寄予厚望的老爸。

有了一个状元儿子,卓爸对卓杨的期望也是相当的大。

“杨杨呀,你看你哥,多给我长脸呀!”

“为了你的虚荣心,我尽力。”

担心女儿高考压力大,怕有心理负担。

卓琨之秉着给卓杨心理减压的原则尽量的给她营造轻松的学习环境,结果这丫头就真的安然的享受着这心理减压,全然没有大战在即的觉悟。

作为一个合格且优秀的父亲,此时必须站出来努力的鞭策她,将她往正确的方向指引。

这闺女怎么就不能像他哥那样让人省心呢?

“道常无为而无不为!虽然心态随然很重要,但有时候还是得作为作为,适时的拼搏是为了日后更好的逍遥自在!”

“道家名言,尽被你曲解到此?”卓杨满脸都是What!

当然,对于卓杨努力迎战高考,卓琨之还是有奖励的!

不就一高考嚒,我靠智商碾压便是了!

夜晚的翡翠谷安逸而又灵动,没有了闹市的喧嚣浮躁,续续断断的虫鸣,涓涓的细流声,其实也别有一番景象。

昏黄的路灯里那个走来的身影,瘦高的身型,他的五官精致,一脸英俊,他的步伐那么的恣意洒脱。虽在夜晚但依然觉得他像个太阳般散发着光芒,暖暖的。

女孩就这么坐在路边的长凳上,怔怔望着越来越近的身影出神。

其实这又何尝不是一副美好的画面!

“树宁!”男生站定,看着坐在长凳上的女孩,一点也不意外她会出现这。

“卓奕哥!”

“又在路边发呆呀!走吧,我送你回家。”

“顺路的吧!”

两人相视一笑,女孩就这么跟在男孩的身后,昏黄的路灯下一前一后两个身影。

卓奕似乎习惯了经常坐在这等自己的郭树宁,她的安静并不乏味,有时她只静静的坐在这就会让人感觉很充实。

这条小路并不长,但小区确很别有情趣的将它设计得弯弯饶饶,深处连着的小花园后面就是郭·卓两家的别墅,这可能是为了应景曲径通幽吧!

这一段小路两人走得很合适宜,不知不觉就到了目的地。

“好啦,安全送达。”卓奕低头看着郭树宁在路灯下乌黑发亮的头发,语调爽朗,“进去吧,我看着你。”

“嗯嗯,那你也早点休息,卓奕哥!”郭树宁乖巧的点头!

早点休息~~多么奢侈的想法。

“不行呀,我得看那丫头的功课呀。”卓奕一脸的无赖,仿佛自己的这个妹妹是多么的让人不省心。

确实,有个哥哥真的很好!

树宁望了一眼隔壁的房子,正好看到卓爸出来给卓奕开门。

“叔叔好!”树宁礼貌的冲隔壁说道,大大的眼睛湾成了一对月牙儿。

“树宁呀!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学呢,功课别落下了,知道不。”卓琨之看着郭树宁,用长辈一般的口气说道“有事就跟这小子说,他不帮你,我打断他的腿。”

“谢谢叔叔啦,我一定会的!”郭树宁滋溜一转身向屋内走去,身后留下一串笑声。

家里,亮的如同白昼。

电视机还在放着娱乐的综艺节目,偌大的客厅却没有一个人。

琥珀色原青皮沙发静静地躺在客厅中,茶几上孤独的放着蝴蝶兰的插花。

沉浸在和卓奕短暂相处的喜悦中,郭树宁会心的在沙发上坐下,才发现根本就没人在家,一切太孤独了。

有时她会悄悄的羡慕卓杨,羡慕她的无忧无虑,羡慕她是卓奕的妹妹,羡慕她有一个会在深夜等她们回来然后为他们开门的爸爸,羡慕她还有一个女神一样的妈妈,光彩照人还能弄出各种美味佳肴······

羡慕的事终不是现实!

“妈”郭树宁抬头站在螺旋梯下向二楼喊到,郭树宁妈妈的卧房就在楼梯口的左手边。见没有回应,就咚咚的跑上楼。

楼上是一片漆黑,没有开灯~~

依然推开了母亲的房门,还是空无一人。

这不对劲,按照她以往的习惯,今天是她去教堂的日子,她身体不好,这个时候早该回来了。

请的阿姨也没有人影······

都去哪啦!

树宁急了,她想过家里没有人的场景,从小她就是这么长大的,可是自从母亲生病,她就一直就在家休养,每天的生活都很规律,突然的一下不同平常,她害怕!

“刘妈”明知道不在家,郭树宁依然愤怒的大声喊道“都去哪啦!”

似乎这样大喊能宣泄掉她很大一部分的情绪。

没有一个人回应。

“一定是他们!”

树宁冲到沙发上,抓起无绳电话用力的按下去。

“喂!”一个慵懒的女声从电话那头传来。

“我爸呢?”语气生硬

“你是谁呀?”一丝不屑“接了电话就找爸,不会打错了吧!”

树宁听着那头传来女人谄笑,异样火大。这种女人不值!对~不值得!

“我是树宁,我找我爸。”

“哦!树宁呀,我还以为是谁!”女人一个长辈的姿态说道,语气中带着一点责怪。“你也是这么大了不知道叫人呀!我还以为谁打错电话了呢。”

“好吧,可以让我爸接电话了嚒,我急。”郭树宁极力的压抑自己的情绪。

“有什么呀,跟我说一样的。”女人关心的说到。

“不用了,还是让我爸来吧,你这么拿我爸的手机好么!”

“刘妈!”女人突然提高音量,极度不耐烦道“叫老郭来接电话。”

“刘妈怎么在你们那,不照顾我妈嚒?”一听到这个女人喊刘妈,郭树宁就像被点了火药一样。

“我不也需要人照顾的嚒,最近人好累。”

“你一个三,要求别太多了。”

“树宁!你妈就这么教你的嚒?这么没大没小。”电话那头一个低沉的男声传来,隔着电话线都能感觉到他在生气。

可是她才不在乎。

“爸,我一回来家里就没有一个人,妈不在家,刘妈也不在!对了,刘妈怎么就去你们那了,你们不管妈了嚒?不觉得太过分,你们还没有离婚,这叫什么,婚内出轨,我什么样不都是跟你学的。”郭树宁也不顾及什么,对着电话就是一顿责怪,电话那头只有沉默。

“我待会送刘妈过去,你先找下你妈,打电话给她看看。”可以肯定男人极度的在压抑自己的火!

嘀~嘀~嘀~不待树宁开口,对方就挂了电话。

望着发出一串忙音的电话,连生气也没有了。郭树宁颓然的摊坐在沙发上,大脑一片空白……

这荒唐的事实……

突然感觉不怎么有太多情绪,就这样躺着发呆、发呆,就好了······

有人来了~~

不想动,懒得理!

她就在这个屋子里,

郭树宁此时确感觉很疲惫,连睁开眼看一下来人的想法都没有,只想这样静静······

她坐在了我身边,好熟悉,好亲切。

郭树宁很享受的感受着这种微妙的感觉,这个人她很温柔,她就这么安静的坐在身边,好想靠近她,抱一下也行!

但,太累了!

就像灌了铅一般的身体,异样承重。无力抬起双手,好沉,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好沉,眼皮似在打架,一片朦胧。

不行,一定要看清楚她的样子!

“妈,是你么?”被自己的潜意识突然惊醒,郭树宁很想要说出这句话,确发现出不了声!嘴巴怎么都张不开,仿佛默剧一般~~

努力的想要重夺身体的主导权,确发现只能艰难的弯曲一下手指。

世界如此清晰,用眼角的余光瞟过去,身旁的这个人却如同蒙上了一层薄雾。

沉重和麻木充斥着郭树宁所有的感官,最后只能妥协的闭上双眼!

妥协只是暂时的一种权衡,稍有一丝意思人类的本能还是抗争……

虽然看不见,郭树宁本能的尽最大的力去张开自己的脚趾和手指,用尽全力去蹬去抓……

在禁固的时间里就这么跟自己的身体僵持着,争夺主导权。

“啊!”郭树宁整个人从沙发上弹起来,突然发现自己能说话了,怔怔地站在客厅里。

这沙发是再也不敢坐了,多看一眼都不行,郭树宁很害怕自己还没有完全醒过来。

终于体会了什么叫行动不便,四肢还有些发麻。

万千个神经末梢似小针孔一般在肌肉里异常活跃的跳动,抬起头看着天花板,那光好刺眼。

不自觉的张开手转一圈~~~缓慢的~~缓慢的~~

去厨房吧!

心里突然有这个想法。

郭树宁直往厨房走去,就喝一杯水也行。

厨房也是灯光大亮,应该是妈妈开的灯。

这么亮,所有的灯都打开了,人去哪啦?

灶台前没有人,意料中的清冷。

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刻。

郭树宁有一种被闪电击中一般的感觉,这种沉重,比梦魇更真实!

不会的,不要过去!

除了恐惧,没有任何错觉。

郭树宁跌坐在了地上,那种在同一水平线的视觉效果,真实得肯定!

“啊~~”许久从郭树宁口里发出的呐喊,从光明处而来,直冲往黑夜,悠长而又撕裂。

郭树宁抱着怀里的女人,此时没有了知觉,应该是躺地上久了,穿在身上的衣服和地面一样的凉。

“妈!”树宁边哭边摇着自己的母亲,用力的想把她抱往客厅的沙发上,可惜力气不够。

“你等着我,我去叫人!”树宁发疯地往院子冲,对着隔壁中式小楼的窗户大喊卓杨的名字。树宁站在院落处,月光下无助而又颤抖。

“卓杨,你听到了吗?卓杨!”近乎于泼妇一般的嗓门,仿佛卓杨跟她有深仇大恨,但她此时只希望她赶快出现。

没有得到回应的时候是很绝望的,但不能放弃呐喊……

“卓杨~~”郭树宁已经破音,尾音却拖的特别长。

“怎么啦!”终于卓杨从二楼打开窗户,还和往常一样。但见郭树宁的状况不对马上转身在窗户处消失。

“出什么事了,宁宁!”卓杨爸妈此时已出现在院落门口了。

“阿姨”郭树宁一边哭一边冲到小院门口,打开门。“我妈晕倒在厨房了。”郭树宁直接拉着卓杨妈就往自己家里餐厅冲去。眼泪鼻涕已经分不清了!

“怡清!”陈涵一进餐厅就看见倒在餐桌下的树宁妈妈,地上干净的如同镜子一般。

“蔡怡清!”陈涵一又喊了一声,还是没有回应。

“我来吧!”不知何时卓奕兄妹俩以来到后院中,卓奕绕过自己的母亲,抱起了倒在地上的树宁妈妈,直往客厅去了。卓杨安静的站在树宁身边,现在的她也胆颤心惊!

仿佛再也控制不住,树宁抱着卓杨就是用力的哭,嗓门都嘶哑了。

“喂!”卓琨之已经拿起电话拨打120,有条不紊的将有效信息告知医院“好的,是的,谢啦。麻烦你们快点赶到好么,谢啦!”

挂上电话卓琨之又转头来安慰郭树宁。“不用着急,我打了120了,宁宁呀!”卓琨之心痛的望着哭的抽搐的郭树宁,见她没有理会自己,又望了一眼自己的女儿,只能欲言又止的叹口气了……独自又回到院落,拿起手机。

“老郭!”卓琨之声音沉重。

“老卓啊,今天刮的什么风,让你个大忙人打电话给我。”

“今天刮的邪风”卓琨之望了望屋里“你还是回来吧,今晚必须回来”

……

一阵沉默

“是不是宁儿又闹,我说了今天会来,她把阿苏骂了一顿,唉!”男人似乎很无奈。“晚点我就回……”

“怡清晕倒了,倒在餐厅。宁宁哭的不像样”卓坤之没有耐心听完对方的抱怨。

“什么!”电话那头明显紧张起来,“刚刚宁宁还打电话我说她妈不见了。”

“孩子还小,吓得不轻,唉……”

卓琨之正欲继续说话,就被门口的嘈杂声打断,一串急促的滴铃声由远而近的传来。

“爸,救护车来了。”卓奕冲着院子里大喊,也不知对方听到没有。

“医生,晕倒的是我阿姨!”

卓琨之不多言语,麻利的挂了电话。“涵一,我们一起送怡清去医院,你们其余的全在家呆着。”卓琨之快步来到客厅,一边安排着一边麻利的跟医护人员搭手。

“谁是病人家属!”

“我们就是,我们一块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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