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火,成了这沉浸在黑暗的村子里唯一的光。
又行驶了一段路后步战车却突然熄火,“队长引擎出问题了!”
“可以了这次能开这么远,兄弟们最后检查一次武器弹药,两人一组系上绳子,文舒你和我一组。”
“和尚还是咱俩?”,说话的叫徐阳以前是野道士,因为会一些外家功夫,便被征入作战队。
“先说好这次别拖我后腿,上次差点就凉了。”,和尚叫重明,是火力手上次便是和徐阳一组,结果弹链卡壳差点被一鬼魅钻了空子。
“那是弹链的问题咋还怪我啊?”,徐阳也是挺郁闷的。
和尚把裹布拆开取出里面静静躺着的7.62毫米机枪,“和尚你还给这枪镀金啊?!”,在这头灯的照射下枪身散着点点金光。
“上次卡壳,我琢磨估计是我没开光的原因,我回去就给这枪开了光镀了金,只求这次别出岔子。”,和尚说道也是怅气。
“得了吧秃子,还镀金你小子有这钱早该娶媳妇了吧。”,说话的男子也是年近中年,叫李远,本该是个退伍兵,结果通过特招考核进了作战部队。
四队人在车内分散,车内的驱灵符咒已经开始灰白,而张队和燕文舒也将车门缓缓推开。
车外漆黑如墨却有一阵阴风吹来,那黑暗中有邪祟攒动。也是在此刻已经预热好的机枪爆发出了怒吼咆哮,除灵弹向着黑暗中倾泻,似要将着魍魉黑夜撕碎。
一颗又一颗的弹药融化在那黑夜中,伴随着阵阵凄厉的叫声碎裂,那无形的黑雾在这弹药的倾泻下有了退去的迹象,张队见此也是紧随着下车。
“走。”,八人四小队向着那黑暗中走去,没有人在说话只有默默前行的脚步声。
叮—叮—叮,一颗又一颗的子弹掉在地上,四周的黑雾渐渐被扫清,“队长不太对啊,这些鬼怎么跟弱智一样突咋们啊?”,钟寇向着张队问道。
这鬼魅虽然是死物,可人死前的思维都还存留着,对死亡仍怀有畏惧,按理说灭了如此多了这些鬼魅也当散开,可此时却依旧在围杀他们。
“老怪物还没出来,你慌什么。”,张队瞧了瞧四周,又摸了摸剩下的弹夹已经不多了。
燕文舒道:“队长,你有没有闻到一股自腐烂味?”
张队也是疑惑,“你们有闻到吗?”,结果兄弟几人只道没有。
“文舒跟着味走。”
“得嘞。”
是夜,黑雾缭绕,目不过几丈,腐臭愈发浓烈,一庞然巨物显于这黑雾中,犹如一座小山不过骨骸堆积。
小队停下了脚步,众人捏枪的手又捏紧了几分。
“踏马的!踏马的!……”
张队拍了拍,燕文舒颤抖的肩膀。
此时一阵心悸攀上众人心头,“今夜竟还能加餐,到令吾心悦”,这声音从四周传来,张队有映像,是那在指挥车上传来的声音。
张队打了手势,众人结队。
“还以为你是个老王八。”
“尔等屠吾如此多仆从,吾要汝等命补之,当是汝等荣幸。”
“巧了,我到也觉得荣幸,能荣幸把你拆骨剥皮。”
“牙尖嘴利,不过也无妨。”
只见那黑暗中有一物缓缓走来,一股恶臭也随之涌出,仿若尸山血海。
来者,人面虎身,凶神恶煞,龇牙咧嘴流涎于地,泛起阵阵恶臭。还未等它再说二话,一颗接一颗的弹药已是打向它。
几颗子弹让它生疼,其余皆被它从嘴中放出的鬼魅所挡。
有风起,霎时飞沙走石,黑雾翻涌遮的众人看不清。
张队喊道:“都向我靠拢!”
只听几人脚步急行,奈何黑雾遮掩风愈大,在不得见闻丝毫。
此时四队人各自为阵,李远举枪四顾,只觉背后一松,“良河?!”,再一模原本系在一起的绳子,以断。
李远见此怒上心头,扔了枪摸开了一颗雷。
“来呀!你不是想吃吗?!来呀!我草拟姥姥!”
黑暗里,两颗如灯笼的眼睛睁开,似乎有着一缕戏谑。李远喘着粗气,他两眼涨红,愤怒以是他最后的反抗。
血盆大口瞬间将他吞下,那被悄然摸开的手雷,在这邪兽肚中炸开,竟将其肠肚炸出,又被黑雾拖住。
“啊!”,一声惨叫,雾消风退,三队人立刻向其开火,但见其兽又唤出二魂来,是李远与良河。
“好痛啊!队长别打了。”,良河凄厉。
“我们是兄弟啊!队长别打了!”,李远痛哭。
“队长?!”,燕文舒不忍,泪水以浸润了双颊。
“给老子打!!李远、良河你们永远是我张镇的兄弟!!永远都是!”,那是声嘶力竭的怒号,那是铜丸凡火的咆哮。
“队长!我好痛啊……。”,这是最后的解脱。
“南无阿弥多婆夜,多他伽多夜,多地夜他,阿弥利都婆毗,阿弥利多,悉耽婆……。”,人心最后的祈祷。
“臭虫!一群虫子!安敢如此恼我!”,两魂消散,恶目圆张怒火熊熊。
血口大张之下,骤吸黑雾,只见那邪兽体态大涨,眨眼间已有几丈高。
众人弹药以光,纷纷拔刀。
张队一刀砍断系在一起的绳子吼道,“钟寇!你带队离开,老子掩护你们走!”
“队长?!”,燕文舒满脸涨红。
“文舒,跟钟寇他们走!”,说完便径直冲向邪兽。
“文舒!走啊!”,钟寇连甩了两颗雷,将那邪兽挥来的巨掌震开。
邪兽连吃两雷右抓已是血肉模糊,正欲再袭却见张镇提刀冲来,“蚍蜉撼树!找死!”,黑雾翻涌宛若刀兵相驱。
张镇早已怒不可遏,迎面便是大劈破锋刀,将这邪气一刀废,掉手横挥拦巨爪。刀刀如肉有三寸,跨步势成如奔雷,虎尾横扫力千钧,势难敌。
又是越上那硕大头颅,连环提柳下斜削,不料劈了个空!原来虎躯化那黑雾不得实体,张镇却是一步跨前死战不退,几招后竟力竭而倒。
邪兽巨爪一握将张镇狠狠拿捏,“臭虫!我要慢慢折磨死你!”
张镇道:“臭虫……”,一口血唾沫吐那巨爪上,又惹恼它几分。
“哇呀呀呀!你当真以为他们能走的出此地吗?此地乃我灵域,不得我准许无物可离开!没我之允许更不可能进来,你们不过是我放进来的点心罢了!”
此时,村外的杨政委正默默看着手中的表,“张镇你个王八蛋!”,时间已到张镇并未出来,根据出发前制定的计划只能强制清除。
火炮对这些上级纬度生物依然能造成大量伤害,但却不一定能杀死,它们能来也当然能离开。
所以,最好的办法便是小队形式清剿,现在驻守陈仓的清剿部队以全员阵亡,他不能再用命去填这坑了。
杨政委看向那被黑雾笼罩的村庄,那犹如血盆大口般的地方,不知要吃多少人,才能将它填饱。
正待此时却听到身后有人惊呼道:“有东西!有东西飞进去了!”
“好像是个人!”
杨政委也是定眼瞧见,一身着作战服的人背着两杆红樱疾驰而去,那些笼罩于村庄上的黑雾竟被无形的力量撕开了口子。
“政委咋们还请求炮火支援吗?”
“再等等,在等半个小时。”
此时正握着张镇的巨兽,心头狂跳不止,有人强行破开了它的灵域。
“臭虫!”它正欲一把捏死张镇却见一杆红樱破空而来,它所挡不及被其一把贯穿其手。
“啊!!”,大叫欲走遁身虚无,又见一杆长缨如百鸟合鸣之势而来,将它生生撞了回来。
“虫子!无物能在我之灵域杀我!”,见逃脱不得,邪兽只得拼死一搏。
风起黑雾翻涌,邪兽咆哮誓要起吞山河,长缨齐鸣曰凤曰凰,但见那人手中挥动,一脚踏出双缨合势凤凰振翅,自那邪兽体中贯出。
邪兽不可置信,“怎么可能?!”
那人抖落枪尖污秽,邪兽重重倒下周遭黑雾退散,无数血肉自其中落下,那邪兽也随之缓缓消散。
村庄外众人见黑雾消散,通讯恢复立刻派人进入村中搜救。而钟寇几人此时坐在马路上,几人方才兜兜转转怎么也出不去,只得再此‘等死’,而此时黑雾散去无数的血肉落在他们身上。
“结束了吗?”,与钟寇一个小队的王猛问道。
“大概吧。”
“张队有这么强吗?”,和尚摸了摸他的秃头,血滴在他头上让他很是不舒服。
“张哥,你走后我会好好照顾嫂子的。”,徐阳在一旁说着烂话,虽然他很希望张镇能活下来,但是应该不可能,想要清剿那种邪兽大半是同归于尽了。
一片铁片掉在了燕文舒面前,他捡了起来,是一块铭牌刻着字,‘祝爸爸永远快乐’,落字是李玟。
“你们知道李玟是谁吗?”,他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
几人诧异了下又接过燕文舒捡到的牌子,钟寇想了会儿:“李玟……好像是李远他女儿。”
几人无言,血雨落尽,有人走来,只见一少年扶着张镇。
“队长!”,几人连忙起身上前接住,张镇已是昏迷不想,但好在还有气。
几人见着眼前这位穿着作战服,但面容稍显稚气的‘孩子’,钟寇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小同志你是那个部门的?这邪兽已经搞定了吗?”
他将枪尖套上兜布嗓音沙哑,“邪兽以清剿,至于我。”。
只道是,
易经锻骨洗凡髓,
大枪如凰扫六合。
拳镇八极无二打,
神行九州诛魍魉。
“司天台,李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