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妆匣里很多簪子钗环啊,可我这头上就一根丝带?
我不解地看向妆匣又抬头看向她。
“姑娘可是要戴这些?”她试探开口。
我佩服地朝她点头。
真的五体投地啊。
早就闻到桌上飘来的饭香,她一弄完我立马起身朝饭桌走去。
上了饭桌,自称奴婢的她侍候一旁时不时地同我布菜。
我用眼神询问她,不吃吗?
她笑笑,“奴婢是奴,哪能同主子一起上桌呢。”
我眨巴眨巴了眼,懵懂地点头。
菜很合胃口。
吃完之后立马有人上来撤菜,这屋子里伺候的人挺多的啊。
我起身就要朝屋外走,蓦然发现那里站了一个人。
他身后也站了人,瞧这穿着和周身气度必定是个主子。
我不解地看向已经小步挪过去的婢女,她恭敬地唤道:“殿下。”
手里绞着帕子,等人走进来。
不知道他怎么想的,等了一会儿没瞧着动作,我是真想出去啊。
于是我就走近了,站定后朝身旁的婢女出声问道:“弟弟?”
显然我是语出惊人了,婢女同那男子皆震惊地瞪大了眸子。
他瞧着年纪也不像是很大,难不成还得称为兄长?
“不是吗?”
都不说话好尴尬啊,我这人最怕尴尬了。
顺着耳廓边捋下来一束发丝在指尖缠绕,眼睛等待答案般落在他身上。
殿下便是宫中皇子,那脸上的淡薄儒雅不禁教人望而生怯。
不过现在看来眸子里除了怔愣倒是看不出什么了。
许久等不到人出声我失了耐心,径直走向他身旁擦肩而过。
走了几步没听到脚步声回头朝那毕恭毕敬依旧垂着脑袋的婢女道:“我不是你主子吗?愣着干嘛?”
我身上可没钱啊,上街没人跟着谁掏钱。
“你不认得了?”
瞧着他已然恢复过来的神色,我微微蹙眉顿了一会儿才摇头道:“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他生的挺好看的,走了过来脸凑近时我不禁慌神。
他越凑越近,那身子与我只有一指之隔。
往后退了一步又退一步,他不仅不知礼数还倾身上前。
我真想冷冰冰地来一句离我远点,不过看在好看的份上就先不计较了。
我不情不愿地回答:“是不记得了,不记得你是谁,不记得你。”
我一次性答了他。
说完后他情绪貌似有点激动,垂在身侧的手捏紧了身旁的衣角。
跟他们说话真费劲,沉默一会儿以后他又开了金口问:“那你可还记得你是谁?”
我是谁?
绕着发丝的指尖顿住,我垂眸想了想后在他紧张的眸子下抬头道:“我是江家大小姐江问啊。”
眉心忽然传来刺痛,我惊呼一声,掌心抵着眉心揉搓。
“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
“传大夫!快去传大夫!”
听见他惊慌的声音,我一只手揉着眉心骨另一只抬手搭在他手臂上,道:“不必传大夫了,我没事。”
“可还有哪里难受?”
“没了。”我闷闷地答。
他还是叫了大夫过来,害得我今天没法出门了。
大夫把完脉,只说身体没什么大碍,随后又与他一同出了门,也不知道又说了什么,他一脸沉色进来。
过了一会儿在我床前站定,似乎是想通了什么似的,脸色由阴转晴。
与我交代了他的身份,他是明镜的十四皇子。
我自然知道。
“那我为何在这里?”我挑了床幔,从床上起来。
伺候我穿鞋的婢女刚才我听他叫她春红。
“所以她也不是我的婢女,是你将我撸来的?”我皱着眉,面色不悦地盯着他。
倘若他承认了我一定会从这里离开。
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里再次出现了游移不定的目光。
他是在挣扎应该选哪个吗?
我冷哼了一声抬脚就要走。
“你父亲曾是我的部下,同我外出时出了意外……”
“等等,你不是皇子那?为何自称不是本宫?”我思绪清明地指出。
他愣了一下,随后郑重其事道:
“本宫答应了他一定会好生照顾好你。”
看着听着都挺真诚的,我皱眉再次清明地指出:“所以我父亲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