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阿源出了院子,我突然想起户部侍郎公子那一茬子事,旁敲侧击地说道:“阿源幼时可有婚配?”
“不曾,仙女咳咳大人怎么问起此事?”
瞧着阿源那疑惑且懵懂的眼神,我索性全盘托出,“嗯前几日户部侍郎的公子上门说是要纳你为妾。”
阿源沉默了,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愿意或者不愿意倒是瞅着不出来,不过看那沉默不语垂头丧气的样子应该是不乐意吧。
“行了,我知道了。”
“大人,我想做妻不想为妾。”我回头对上阿源坚定的眸子,那眸子还泛着水光。
她极少这么认真的语气,还与我直视。
“嗯。”我表示知道了,不过想来也是。阿源,买她的时候她似乎是商贾人家的子女,只是家道中落流入了人贩子手里,谁不想做妻呢,不是有一句话吗“宁做穷人妻,不做富人妾”,况且阿源还有我国师府呢。
我抬手揉了揉她脑袋,宽慰道“以后若是有中意的,国师府送你出嫁。”
察觉她隐隐要哭的阵势我立马收了手,大步向前走想甩开那丫头,最见不得姑娘家哭,又不知道如何哄。
阿源也许是哭着也不好意思吧所以也没追上来,我回头看了一眼放心的把步子放缓,又托了人带话给户部侍郎的公子。
我觉得我当初是有些愚蠢了,像阿源这样的怎么可能会应,可我还是得问问她的。
现在这样一问清楚反而了却了心中一桩事,明白了那丫头的心思,倘若她有一天出嫁了,我想怎么着也要给她一个排场,毕竟也跟了我好些年了。
想着,不禁暼到了墙外头那棵梧桐树上。那树从我一来府邸就在那了,看那粗壮的枝干应该是有十几年的年轮。那树冠上密密层层的树叶里夹杂了一个黑点,隐隐约约。
想必就是永安侯府世子身旁那个护卫吧。
我仔细想了想,还是不能放过他,这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要不是本国师位高权重,拍马屁……不是,是能说会道了些,现在衙门估计已经来抓我了。
果然啊还是权利熏心些,连永安侯府都不能拿我怎样。那些百姓又能如何,逆我一次我抓一次,逆我两次我打一次,逆我三次我就让他永远都做不了这种愚蠢的行为。我是这么跟自己说的。
但是,做不做又是另一回事。
我随手折了身旁的一截藤枝,揉搓了一下试试手感,下一瞬就精准的轻轻投射了出去。
别看这藤枝轻巧,射出去时却势如破竹。
见树叶轻晃却无身影,我耐心的又折了截藤枝,这次还把碎叶给扒拉干净了。
然后“咻”的一声再次投射出去,像极了投壶,只是没看到结果。
树影微晃,哟小样还挺坚强的,我又折了一截藤枝,再次“咻”的一下投射出去。
这次好了果然事不过三,眨眼间就远远地瞧见那黑影从树上直直地跌落下来。
收了手满意地背负在身后,冷声开口。
“去将人送到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