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张云天就已经下山。
他要开始这一天的修炼之路,为的就是能够成为强者,这样他就可以完成心中之愿,也为的就是,能够有一天,可以扬名天下,这样他就可以如常所愿。
虽然每天的修炼都是枯燥,来去来回的,非常折腾,而且这一下,就是两年,对于别人而言,恐怕都要受不住,但是对于早已习惯的张云天,却是一种幸福。
对自己而言,每天必做的事情,除了吃饭睡觉喝水上厕所,还有两件事。
修炼和学习!
因为是三年级,只有下午才有课,所以张云天的伙伴们此时都没有起床,就算起床了,也是在冥想当中。
当他花了不少时间,才来到山下的大门,只见几名师兄正在站着,他们都是暗堂弟子,分几批,在后山周边执勤,正巧这一批,张云天也认识其中的几名师兄。
“云天师弟,这么早?”说话的人在后山大门口执勤的杨凡师兄等人,他笑着,探过头去,便问。
张云天点点头,行礼道:“是的师兄,正要去找大师兄。”杨凡师兄他们可早就毕业两年多的弟子,但他们是暗堂,常年生活宗门,对此早就习惯每天的日子。
“行,那你去吧。”杨凡也不在多问,毕竟每天在山脚下执勤的他们,总能看到他按时的起床下山,修炼,所以这两年来变化很大,对张云天只是微微赞扬。
张云天告辞以后,就往修炼山方向走去。
只花了一刻钟,便将第三道剑法‘天苍刺’又再次提高一个层次,只要勤加练习,就能精通。
他与大师兄练习剑法后,又到学士楼上课。
张云天现在可以说是一名文人学子,毕竟每天上课的知识,都是为了四年以后的科举做准备。
上课的老师自然是李长斯。
两年来,在众多弟子中,最满意的,自然就是张云天,不可否认,他现在,无论是作诗功底,还是文化水平,他都在学士楼足以媲美任何一名学士。
两年前,张云天将离思五首写出来以后,便是惊动学士楼,更是将这五首诗加入到当代的诗篇里面。
现在,不止天门的人都知道,只要是夏国的文人,都知道有这五首诗,当然,只有天门的人,才知道离思五首是张云天写的。
他一出现学士楼,都会引起众多人的关注。
两年以来,张云天的成绩也是一直名列前茅,不仅是他的文化水平,更是他的努力。
一个上午,都在学士楼上课。
到了午饭时间时,众多学子已经告辞,只有张云天一个人去到李长斯的屋里。
因为,他要吃饭啊。
李长斯为此也是很招待他,毕竟这两年来,都已经习以为常。
“老师。”张云天进门行礼道,已经不称他为先生,而是老师。
李长斯已经在摆弄桌上的饭菜,他回过头:“在这里就不用行礼,说很多遍了。”
“抱歉老师,我忘了。”张云天苦笑道,上前一步,很自然的坐下去。
李长斯别过盖在腿上的长服,整个人神态自若的坐下去,他慢条斯理的吃起来,吃饭没有如此的迅速,也没有很慢,保持一种感觉。
老师始终都是这样要求自己,就是为了让自己感受到清净自在,仿佛就像辞乡还老的先生。
但又不是
张云天想到了一个问题,他觉得是时候该说出来,问道:“老师,我心中有个疑惑,不知当讲不该讲。”
李长斯停下筷子,看了一眼,心中有些愁闷,似乎早已猜到他心中疑惑,本不想让他知道,但还是开口:“何事?”
“我小时候就只见过八位长老中的六位,但三长老和四长老云天一直从未见过,甚至是一面也没见到,岳老曾说,三长老在学士楼,不知老师可知道?”
带着一些好奇,但是又害怕李长斯生气,他的语气很低,也很轻。
李长斯眼眸似乎闪过一丝忧虑,只是嘴叹出声,却还是告诉他:“云天其实,我便是四长老。”
“什么?”张云天微惊,他果然猜得没错,三长老和四长老之中,至少和老师有关,他连忙起身,行礼道:“四长老。”
李长斯淡淡笑了笑,示意让他赶紧坐下来,平静柔和的目光打量着他:“事到如今,始终还是瞒不过啊,唉,本想清净自在,做个教书先生,奈何你看了出来。”
“四长老你现在不是挺好的吗?”张云天不知四长老为何这样说,而且心中也疑惑,那三长老又是谁呢?
李长斯不想将多年来埋藏心中的事情告诉,可眼前的他,正是从小看望到大的孩子,他依然会长大,所以瞒着未必是件好事:“有些事情该说便说,不该说的,也说出来吧。”
张云天也停下碗筷,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点点头,认为四长老的故事,会与三长老有关,或许还会因此和天门有些渊源。
李长斯忧叹一声,“当年我是十三灵皇中之一,你三长老是我妻子,那年朝廷发生变故,我与她逃出京城,来到西北,但找不到回天门的路,随后三年里,有了孩子,本想在此渡过余生,以为此后可以无忧亦无虑。”
听到这里的时候,张云天完全有些动容,那可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在自己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吧。
李长斯又继续道:“后来发生一场战争,西北诸国要杀光那里所有人,包括灵者,我就和你三长老一直逃啊,逃啊,但是一路上碰到尽是些刺客、暗探,弄得我们终日不得安宁,就算那时我已是灵皇,也不可能敌过一群强者,更何况面对的还是军队。”
“当时,天下大乱,民心惶惶,我们无一去处,饥荒的人们,就像魔鬼,你三长老身子柔弱,加上孩子患上重病,我又无能为力,幸好碰上师祖,才能回到天门,但是好景不长,鬼宗趁势发动一场对宗门的战争,后来……”
张云天的心仿佛触动一般,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当年的天门,竟然还有这样一场灾难。
“我们的孩子在这场战争中失去性命,师祖元神受损,闭关十几年以后,天门已经回归往日,他老人家当时下山,带回来一个孩子,到你五岁的时候,师祖再次闭关,直到如今,已过九年了,当时我们八个人都遭到不同程度的打击,以至于到现在,你六长老始终不肯原谅我。”
张云天倒吸凉气,脑海中不知不觉,浮现出那些悲催的画面,原来师祖第一次出关,带回的正是自己,而在此前,竟然还有这样一件事情。
他不禁再次问道:“四长老,那你和三长老最后呢?”
李长斯松缓过神,对自己而言,说出来,总比一直躲避现实的好,而且面前的云天,似乎也是要明白这件事背后的故事。
李长斯惋惜的说道:“岳无涯一直不肯原谅我,就是因为他认为,是我将天门的位置暴露给的鬼宗,所以这么久,他一直不肯释怀,而我和三长老,也没有多大的耐心,去当什么长老,平静的生活,其实也挺好的。”
怪不得空余长老经常说些什么,原来他也是瞒着自己的。
李长斯开口便道:“云天,我以前不是想瞒着你的,而是有些事情只有经历才能知道,你现在所要做的,只能是好好修炼、学习,长大以后当个文官,成家立室,我只希望你能够不染世俗,这就是对宗门最好的事情。”
他心中一时有些茫然,毕竟四长老和他所想的不同,是让他安身立命,成家立室,从而有份好生活就行,当个不染世俗的人。
但这和普通人又有何不同?
所以张云天心中志向,截然和四长老长老有所不同,他会茫然,就是因为他不敢将事情说出,但是又怕会辜负他。
可是,他真的想做一个扬名天下的人。
“明白了,四长老。”张云天点点头,他现在真的觉得五长老当时坚决不愿意自己下山,原来是因为那件事。
李长斯这才欣慰的笑道:“你三长老在书阁二层楼,你什么时候想去见她,随时都可以。”
“嗯,四长老,我会去三长老那里的。”张云天恍然大悟,但他心中也很好奇三长老到底长什么样,不过四长老那么的文雅,那位应该很漂亮吧?
吃完饭以后,张云天就告辞四长老,他没去书阁,因为他还要去空余长老那边午睡,而据他所知,再过几个月的期末考核,是与灵兽实战。
自从到了三年级,他们上课的内容就少了些,但同样也是很难。
而灵兽实战,无疑是他们的新课程,所谓的灵兽,是指具有兽灵的野兽,比一般野兽要强很多。
灵山如此大,自然会存在许多野兽,当然也会有灵兽,所以天门的门规,为什么要将‘不许私自下山’放在第一条,就是因为一个人,难免会遇上灵兽,从而碰到些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