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撤退以后不久,神宫以及武峰会赶到此地,看着地上一具尸体与血迹还有王庭人马拥促着啸延贺格心中不由一惊,自己手下的探子汇报说神秘组织的带头人不是已经死了吗,凭借啸延贺格的实力还是没有留下他们反而受伤了,可见这个组织的实力非同寻常啊。
……
距离阿木里集市有十几里的一个小土丘,土丘之中有一密道,一人高半人宽,直通土丘地底几长深的坑洞,这里是组织小队的秘密藏身处。
寂静,气氛凝重,两死一伤,此次行动可以说是彻底的失败。
篝火处插着那柄红缨枪,谢老大最后时刻将长枪扔给少年白,弯曲处隐隐透着责任。
“多谢两位小兄弟救命之恩!”谢姓兄弟三人向着二人抱拳,一人是少年白,还有一人就是那使暗器飞刀的黑影。
就着火光,少年白看清了他的相貌,相貌平平,头发散乱披在肩上,身材瘦小,一身青色麻衣,满是污垢的脸上还泛着青少年的稚嫩,是的,这个重伤中二品武士啸延贺格的人居然与自己年纪相仿,但是却有如此实力,想想自己这般年级才不过才堪堪入品的练气士以及不入流的武士的实力,一阵震惊过后,少年白只能暗自叹息,这可能就是天资吧。
少年白也是抱拳回应道,“小子也只是帮了一点小忙,要感谢的话还是多谢这位兄弟吧。”
老三起身一拜,“多谢,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这份情我们兄弟记下了。”
那少年只是点了点头,抱拳示意,而后继续望着篝火发呆。
见此人不善语言,少年白打趣道,“可能是生分的缘故,几位兄弟莫要见怪。”
老三也懂,像他们四兄弟也是流落江湖之人,与陌生人自然不会有太多的交集,性格喜好各有不同,等熟络之后说不定还能成为朋友,“敢问两位小兄弟姓名?”
“葛扬。”
“白。”
“葛兄弟,白兄弟,我们四兄弟姓谢,有姓无名,本为徐国江阴县人,徐国被楚国入侵后,我等没有安身立命之所就开始沦落天涯,成为亡命之辈。”老四叹息道。
“可否问一个问题?”少年白心中满是焦急。
老三回答道,“都是自家兄弟,莫要客气,尽管问。”
少年白沉思片刻便问道:“七年前,燕国平安县战乱,诸位可知道?”
“有听说过,七年前羌戎两族带兵杀入燕国平安县,同时暗地里还有各大势力以及诸侯国参与,高手众多,甚至还有品级之上的的大能,听说那一场大战死伤无数,横尸遍野,轰动天下,最后好像是周天子派了好几位大能者才将局势压了下来。”靠在墙壁上的老二回忆道,“当时我们实力还不够,只有大哥参与过,可惜他死了,不然他或许可以告诉些许隐秘。”
少年白心里不由有些失望,线索就这么断了,只能再慢慢打探。不过他却没有发现身边的少年葛扬默默的盯着他,警惕着他,手中的飞刀已蓄势待发。
“小兄弟你是哪里人?”老三好奇问到。
“燕国平安县人。”少年白回答到。
“难怪,只是其中原因我们兄弟确实不知道,抱歉。”老三抱拳示意。
“没事,只是想打听打听,既然不知道那小子只能另寻消息。”少年白也是无奈,不过又问了一个问题,“你们是什么组织?”
这话一出,气氛瞬间有些严肃,老四凝视少年白,“赤龙有听说过吗?”
“就是那个女的斗篷背后的那个图案?”少年白回想说道。
“对,就是那个,赤龙组织没人知道是什么时候创建的,据史书记载赤龙最少存在了一两百年,听说这个组织的首领是一位大能之辈,但没人真正见识过他的实力,赤龙组织很少有行动,但每次行动必有大事,且危险至极。我们是外围势力不知道根本不知道他们每次行动的目的,每次都是内部人员负责组织行动,我们这次的行动就是那位绰号艳蛇的女人召集的,那个女人心狠手辣,就是我们面对她都有些不自在。组织以强者为尊,不禁生死,不禁阴谋,不禁手段,能活下来的就是强者,但唯独在执行任务时除外,否则会死的很惨。”老四说道。
“那你们是怎么进入组织的?”少年白又问。
“这个是大哥拉我们进组织的,其实外围势力只不过是一些无关重要的棋子而已,只有内部人员才是他们的核心,他们每次行动都会以一些丹药功法武器等物作为报酬,我们只要帮助其完成任务就可以拿到报酬,说白了就是各取所需相互利用,即使任务失败也与我们没有关系,大哥说这次行动报酬颇高,所以我们四兄弟一起行动,谁能料想到……唉。”老四叹了口气。
“既然事情都这样了,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少年白问。
老二摇摇头,“此次行动失败,虽说不关我们的事,但也无法回去复命,我等三人想回趟徐国江阴县,再做打算,离家太久了,不知道父母是否安康,都没有尽到做子女的孝道,前半生我们四兄弟与江湖朝堂结怨太多,怕连累父母,背井离乡漂泊流浪太久,想回去看看。”
这最后一句话让少年感慨良多,如果没有那场战乱,自己应该还是个幸福的孩子吧。
谢姓三兄弟在天微亮之时就动身离开,只剩下少年白与葛扬,还有散发着余热的篝火以及那把瀚刀。
坐在一旁的葛扬突然间插话,“家住哪里?”
“平安县。”
“凤河路?”
“鸡尾巷?”
“十六户?”
“富临院?”
“前门梨树?”
“后院小池?”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
“我只知哈蟆想吃天鹅肉?”
“死蛤蟆?”
“胖小子?”
在两人对答如流的试探性疑问之后,双方都愣住了,随后两人扑向对方扭打在一起,你一拳我一脚,我掐你一下你捏我一脸,这打斗丝毫没有练武之人的样子,满地打滚,灰头土脸,像极了巷子里胡同内整天打架吊儿郎当的混子流氓,过了许久,两人体力不支,却死死拽着对方的衣服,随即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两人好似疯子般开怀大笑,少年白已经有七年没有这么放肆大笑了,笑声充满了欣慰还有那么一丝悲伤。
“你不姓白。”
“但你姓葛。”
“陆家卖鞋死蛤蟆。”
“葛家少爷胖小子。”
“你还活着。”
“对,你也活着。”
“我以为你们都死了。”
“我也是。”
原来他们这对话都是小时候的回忆,恰恰成为他们认出对方的依据。
少年白站起身将葛扬拉了起来,重新坐在篝火旁,“过的怎么样?”
“还好,就是苦了点。我被一老头所救,本想叫他回去救你们,那时情况危机无力顾及他人,只好带着我离开。战乱结束后,我回去找过你们,没有消息,我以为你们都死了,想不到你还活着。”葛扬欣慰道。
“城郊有一做死人生意的白老头还记得吗?”少年白说道。
“嗯,知道他们家棺材一直都卖不出去,死贵死贵的,还不肯降价。”葛扬点了点头。
“那时我躲在地窖之中,躲过一劫,还收养了一个妹妹雁儿,她也是幸存者。在县城的一家风流之地干活,而后为了寻找仇人就跟着白老头干起了死人的活,这姓就由那时开始改成白姓,我发誓什么时候大仇得报再改回原来的陆姓。”少年回忆道。
“苦了你了,我自从被老头救走之后,一直都跟着他东奔西走,他说我天资高,是个练武的料子,就叫我练武,暗器。”说完葛扬亮出了他的飞刀,“我虽然只有中三品的实力,但一身的功夫全在这飞刀上,那啸延贺格是中二品武士,按道理来说我这飞刀即使再厉害也不可能重伤他,但他那门外功功法却有一致命的命门,这是我花重金收买了他一个贴身护卫才打探到的,所以在那记偷袭中一击重创他,又被我用泡过剧毒的飞刀所伤,毒性入体,最好的办法就是断肢,否则就算治好了也会落下残疾。”
“难怪,那晚我跟你对上,感觉没那么强,原来是知道命门所在。我现在实力为不入流的武士兼下三品练气士,勉强能跟你过个几招,要是你飞刀针对的是我,估计就别想活下来了。”少年白佩服葛扬。
“现在你我重新相遇,有兄弟的地方就是家,不用再当异乡人了。”葛扬心里一阵温暖。
“有家不能回的异乡人么?”少年白想想也是,闯荡天下,四处为家,有兄弟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