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折扇抵住额头,略有些苦恼,“个大男人,婆婆妈妈,不嫌自己聒噪吗?”
斗篷人神色一顿,明显一股尴尬气息出现,转瞬又消失,“你的婢女在众目睽睽之下来冤枉我,出来辩解才是人之常情吧。”
“证据什么的我没看见。”景络儿随意把自己的靴子脱下来往他那边一扔,嗤笑,“毕竟我只顾盯着你的脸皮看来着。”
“——可真够厚的。”
“继续吧。”她敛下眉眼,看了眼自己洁白的袜子,推拒了素音送来的鞋,看着他淡然笑着,与刚才自信的感觉一般无二。
仿佛输了的人不是她。
斗篷人听了她的话不怒反笑,“既然你都说我脸皮厚了,那我无妨再厚一些。”
“接下来,咱们再赌……你的腰带,怎么样?”
“主子……”凝色的眉拧着,目光里有担忧。
景络儿冲她抬了抬下巴,“开始吧。”
担心不减,她还是依言摇起骰子。
落定。
“小。”景络儿说。
“…你还是这么喜欢抢先。”斗篷人又是那样的语气,“不过很可惜,你猜的又不对。”
“我猜……是大。”
“开吧。”未免他再多废话,景络儿抬抬下巴,直接让人宣布结果。
凝色长呼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情绪,将盅打开——
四五六,大。
“唔……好像又是我赢了呢。”斗篷人语气得意,“刚说好的,如果这次你输了,便是……”
唰。
景络儿将自己的腰带抽出来扔过去,“我穿的多,不在乎这一条腰带。”
“——继续。”
“好啊……”斗篷人把腰带接过来,特意在眼前把玩两下。
似乎因为没在景络儿脸上看到自己预想的表情,所以他又在她身上上下打量,似乎在琢磨其他。
“啧…你就不怕,我想赌你的……”
他意有所指,目光中的侵略性让人心底压抑。
景络儿淡然看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没意思。”依旧没看到期待的表情,他耸了耸肩,“你不介意,我还介意呢。这儿人多,我可舍不得你。”
“所以……”
“这次咱们赌,那具棺材,和棺材里的人,如何?”
他指的是李二狗那具。
景络儿敛眸,“好啊,一具小人尸体而已……况且就算输了,我也能赢回来。”
“哈哈哈……”斗篷人笑得愉悦,“是是是……染上瘾的人都是这么想的。一会儿如果被我赢得连自己都输了,你会不会哭?”
“哦,对。既然可以赌尸体,那也自然能赌活物,不若,一会儿你把……”
“一会的事儿一会再说。”景络儿依旧淡定,“开始吧。”
凝色有些担心。
她不知道自家主子到底是真的有数,还是上头了……
赌这种东西,很魔性。
主子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又心底骄傲要强,很容易被人撺掇算计。
……若还有机会也就罢了,偏生,这个赌,是不可能赢的。
对方的内力太厉害,主子就算耳朵再好使,也绝对是吃亏的那个。
主子不会真上头了吧……
“开始了,凝色。”见对方愣着,景络儿又催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