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狗被噎得面色一阵青一阵白,“什么浪什么……”
“浪没浪你自己心里有数。”一点没留情面地打断了他,景络儿起身,哼笑一声,“出门,验棺!”
这话说得铿锵有力,一锤定音。
李二狗眼巴巴看她出了门。
岁寒在她之前开口时便已经蓄势待发,现在早一溜烟儿在景络儿身侧了!
“你们……停步!”李二狗反应半天赶忙追上去,却也什么都没拦住,只能一路追到迎嬷嬷灵柩前。
景络儿没理他的茬,直接折扇一挥,“过去,开棺!”
后面一直跟着的琅烟便差遣几个手下围上去,风风火火便要开动。
“你们敢!”李二狗急了,没有丝毫之前的慈善形象,“这可是民宅!棺材里面躺着的也是我堂姐!”
“丞相的人就可以不讲道理了吗?信不信我这个屁民跑去告御状?我不信丞相就可以无法无天!越大的官就该越怕风评吧……我不信了,你若真敢跑到民宅开棺,丞相的风评会毫不受损!”
闻言,琅烟看了眼景络儿,等她一个决策。
“开你的。”景络儿扫了眼李二狗,忍住了自己的脚没再踹过去,但是言辞却一点儿不善,“迎嬷嬷可是我丞相府的老人了,她辛辛苦苦照顾我和姐姐这么多年,死后竟然棺木里面有没有尸身都不能确定——真当我们丞相所好欺负吗?!”
“再说了,你只不过是迎嬷嬷的区区堂弟……还是一个连他孙儿都看护不好的堂弟。他孙儿现在磕着响头哀求我替他做主,我不该做这个主吗?!”
“岁寒可说了,就是你,巴巴的把他送到绑匪面前!我有理由怀疑你和迎嬷嬷根本不合,蓄意陷害他的孙儿不说,还想鞭尸!”
“若猜测为真,那你其人太过歹毒!”
“岁寒再小也有十一二岁了……他说的话,根本算不得戏言,我必须当真。”
景络儿字字铿锵,虽然声音不大,可威压却超越年龄,十分摄人,“你别忘了,我丞相府可是她的前主子!换言之,如果没你横插一脚,现在迎嬷嬷早已经风光大葬!”
“实话告诉你,迎嬷嬷的卖身契还没烧,所以别说开棺,就算我当场把她尸身带走,你也没资格置喙!”
“是呀!”素音也在一旁掐腰帮腔,“枉我刚才还以为你是一个慈善的人,还替你说了几句话,现在还没怎么着你就已经原形毕露,作态实在令人恶心!”
“我丞相府于理毫不违反法度,于情是为从前的忠仆讨公道,此时并没有半份不妥,你别想往我们身上泼脏水!”
凝色也不再沉默,冷声斥责,“我们有理有据为忠仆为孩子,什么东西都跟你说的明明白白,你竟然还在这里百般阻拦,让人更怀疑你是不是做贼心虚。”
“——什么做贼心虚?!”这个时候门外忽然有个大嗓门传出来,嚣张得要命,“我看该做贼心虚的是你们!”
这人说话带着戾气,还有一种莫名复仇的得志之感,“哈哈你们在这里言之凿凿,真是要笑掉别人大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