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姐姐不能来，我便替姐姐完成心愿。李老爷，您若拒绝，便相当于拒绝了我和姐姐两人啊。”
“这……”李二狗斟酌措辞，半晌不知该回些什么。
别的都好说，只是齐王……
有点不太好惹啊。
景络儿目光澄澈，似乎威胁别人的不是她一样，神情和善得很，“如果这件事您能通融，那么以后你有什么事来找我，我定倾力相助。”
“其实本来，迎嬷嬷使你我成了一家人，现在她老人家不在了，不管是我也好、姐姐也好，还能去哪里寄托对他的念想呢？”
“无非，便是往后对李府好些罢了。”
“岂敢岂敢岂敢……”李二狗连连摆手，“小人草民一个，哪敢高攀您啊！”
话是这么说，可他神情闪烁着，明显对此颇为意动。
素音在旁边添柴加火，“高不高攀你看着来，得罪不得罪也是你说了算。”
景络儿继续微笑，“不过就是了个心愿，陪陪迎嬷嬷而已……您可不要当成我们威胁您才是。今天我话就说到这里，既然您坚持，那我们便不打扰了。”
说完她转身便要走。
“且慢。”李二狗把人叫住，叹了口气，“既然您都这么说了，小人再拦便显得太不人道了些。”
“或许您说的对，堂姐其实是想您的，也想看你最后一面吧。”
“罢了罢了……几位跟我来便是。”
素音暗暗生气，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儿。
景络儿和凝色面色毫无变化，跟着人往里走。
令景络儿有些惊讶的是，这里竟然真的布置了灵堂，似乎很把迎嬷嬷的葬礼当一回事儿。
迎嬷嬷的灵堂前确实空无一人，不过也的确庄重，棺木在里面摆着，该有的仪式和物件一丝不少。
和想象中不大一样。
不过仔细一回味，也并没有什么可意外的。
“岁寒呢？”她问，“也就是迎嬷嬷的孙儿，乳名叫小娘子的。”
闻言，李二狗又是叹了口气，“那孩子孝顺啊……自从回来之后，那孩子一步不离开堂姐的棺木，足足给熬坏了身子，晕倒啦。”
“现在在房间里歇着呢，专门安排了人照看。”
“这样啊。”景络儿敛下眉眼，跟着他一起叹了口气，“迎嬷嬷之前托我照看那孩子，孩子病了我也难过。不若，您带我去看看吧。”
李二狗皱眉沉吟片刻。
她看了看景络儿，看了看素音，末了犹豫着点头，“也好。”
……
“奶奶……王妃……”
“奶奶……”
还没进门，景络儿就听到了孩子的呓语声。
景络儿心头微动，面色上却并不表现出来，只跟着人缓缓走进去。
岁寒的身子本就没养回来，现在更加消瘦了，看上去柴火棍似的，清秀的脸也完全变了形。
“就是这样了。”李二狗连连叹气，“孩子可怜啊！所以刚才您一说，我其实不大想带您来，便是怕您看了心疼。”
“其实……”李二狗欲言又止，止而又言，“其实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
走过去拉住孩子的手，景络儿不着痕迹地替人把脉，闻言搭话，“你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