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在外围,不能时时看到里面的情况,但可以肯定迎嬷嬷是明日出殡,岁寒没出过门,更没有可疑人士进出……从护卫们提供的消息来看,岁寒暂时没有危险和威胁。”
“做得很好。”景络儿思索片刻,“让他们继续盯着,我们明日去。”
“嗯。”凝色点头应是。
素音也跟着点头,不过还是念念不忘刚才的事,走到景络儿身边撒娇,“小姐你以前可是最疼素音的,现在有事都不和我商量了……”
景络儿轻笑着虎摸了一下她的头,“有时候,知道的东西多了未必是好事。”
“同样的道理,得到的权利太多,有时也未必是好事。”
“好了好了!”素音嬉皮笑脸地前去搀扶她,“我知道小姐一直最疼我,就是开玩笑嘛!”
……
皇宫。
会轩殿。
童修宸在窗边提笔作画,不多时,窗外的风景便跃然纸上。
红色的梅花,未完全融化的雪,整洁雅致的亭子,被清扫干净的石子小路……
他的案几也素雅整洁,上面除文房四宝外,还有一枝梅花。
无论画中还是画外,都是一片宁静安和。
值得注意的是,梅花上面点缀着雪霜。却不像是外头的自然雪霜,更像有人用极寒的内力注入其内,使它保持盛开时的样子——甚至比盛开时还要漂亮,可见主人对它的怜惜。
停笔后,他坐回身后垫着虎皮的椅子上,一双干净单纯的眸子盯着那支梅花,若有所思。
“……素娥惟与月,青女不饶霜。”他轻笑一声,蓦然开口,“以前对这首诗也只感觉一般而已,如今却发现,古人诚不欺我。”
“这是写梅的诗。”这时,他房间中忽然出现一人,回应了他的话。
这人全身被黑衣包裹着,看不到面容,声音也刻意改变过听不出男女,唯一可以断定的是,从体格来看,大抵是个男人。
那人走进来,看着他,“我不大懂诗,但也知道这句子里涉及到了女人。”
“不过也是……十六了,会想这些也正常。”说着,黑衣人语气里有些笑意,“是哪家的姑娘?”
童修宸看了眼手中的笔,轻轻嗤了一声,笑容别有深意。
黑衣人顿了一下,继而皱眉。
“我猜,应该就是你想的那个人。”童修宸补了一句。
“她也十六,同我年岁相当。”他站了起来,缓缓对黑衣人行了一个礼,弯着眼睛笑,“是她的话,你会不高兴么?”
“随你。”黑衣人负手立着,明显对此真没什么大兴趣,“不过说实话,不管是谁我都不大高兴”
“——你不是一个该想这些的人。”
他一双眼睛定定地、漆黑不见底,“女人你随便玩,只不走心便可。”
童修宸敛眸,不置可否。
“匝路亭亭艳,非时裛裛香;为谁成早秀,不待作年芳。”黑衣人也吟了另外两句诗,语气深沉,“写这首诗的人当时心境并不乐观,更多的是叹惋——还是在该开花的时机开花得好。”
“主子!”
不等童修宸回话,窗外就传来了一个恭敬的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