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去。”慕容锦佩支使自己旁边的侍卫,“记着,一会儿如果有人赖账,想着把东西抢到手。”
说完,她挑着眼梢笑,“最后说一句,赌还没开始,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你只需说一句自己是怂包并且归还给我所有的钱、归还桑芽,那么一切我就当没发生过。”
“毕竟有时,做丫鬟的虽然目光短浅,却能看到现实。”她扫了眼素音,“真确定不听她的?她可正替你担心呢。”
“你想要的东西太多了,所以……还是继续赌命吧。”景络儿把印章收回去,说。
“好啊…不过你记着,虽然我们并不正式,可落子为死,不能再轻易反悔。”慕容锦佩也坐下去,眼中的得意都快溢出来了,“一会如果你输了,就算你跪在地上求我,我也不会心软的。”
景络儿微微颔首,“我也是。”
根本没把她话放在心上,慕容锦佩勾唇,继续断后路,“还有,如果谁输了不认账,或者跑去找皇帝舅舅齐王舅舅诉苦,那她就是乌龟王八蛋!”
“这点倒无所谓。”景络儿继续把玩着手中的铜钱,提醒道,“毕竟在字据里,你特意让加进去的一条——要是输不起假装这件事没发生过,便脱掉所有衣服,学着乌龟围整个皇城爬一圈。”
“哦对,还有一点,如果谁不遵循字据,谁的父母便会天打雷劈五雷轰顶永世不得超生。”
说着,她不由摇摇头,无奈一笑,“这样不孝不理智的誓词,相信……不管是你还是我,都不敢被皇上或者齐王看到吧?自然也就无人敢把这件事情捅出去。”
“所以,我们开始吧。”景络儿眉眼弯弯,又恢复了之前瓷娃娃的状态,往身后一倚,揣着手手笑。
“哦对,提前统一个规则。”她忽然想起来,说,“没记错的话,色子里的一点可以当做任意数字,对吗?”
“没错。”慕容锦佩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对着摇骰子的人抬抬下巴,“赶快开始!”
叮。
骰盅落定。
“谁先说?”慕容锦佩一脸正色,明显进入到了状态里,随意开口都是谨慎的味道。
不等景络儿回答,她已经不再相让,“我先说,这骰盅里,有两个二点。”
景络儿也不介意,等她说完才缓缓开口,“我猜…有三个二点,你可想开盅?”
慕容锦佩神经紧绷,咽了下口水,不敢随意抉择。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到底赌出去了什么!
那可是命啊!!
刚刚是怎么上头的来着??
她……
她忘了啊……
这就像她花银票,没有把白花花的银子摆到面前,她永远都不知道那一张纸有多贵——不过就是一张印了字的纸,即便写着几百万两又算什么?
而真正到了场上,开始做决定了,她却像忽然看到了堆成小山的白银即将脱手而出。
况且她现在赌的东西比白银还贵。
——那可是命啊!
她怎么就赌起命来了?!
怎么稀里糊涂赌起命了!!
长吸一口气,慕容锦佩额头已经微微冒汗。
开?
还是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