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馨道：“暂时没有，不过就快有了。某些被你优待的小美女应该快要回国了。否则她在那边待不住。此外，洪刚还是避而不出，我寻思要不要让人去政府大楼里把他揪出来？”
唐陈道，“这种事不要随便做，我说怎么人忽然多起来了。原来你不是要防守是要进攻。”
雅馨道：“那么大管家有什么建议？”
唐陈道：“等等吧，问题不大。”
雅馨道：“要不绕开普州本地，绕开张夜的主审法官，我直接安排律师专家进京，然后安排最高法的法官把死刑否定再说？”
唐陈道：“不符合程序，不符合规则。迟早还要出事。并且出事的时候，会演变出更多的变数和排列，因为人员复杂了，多涉及了一些上层人物，经手法官也从一个主要的，变成了N个主要的。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这样。”
雅馨楞了楞，倒是对他的这个说法有些兴趣。仿佛多了一种看待问题的角度方式。
起初看，这个坑爹管家摆谱，似乎总在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但是经过这一席话，雅馨又隐隐约约认为，所谓的磨刀不误砍柴工，兴许他的方式越到后面，就会越简单？
唐陈似乎知道她想什么，一边吃着又道：“别钻牛角尖，懂就懂，不懂就不懂。别想太多，注意一点，任何事件，任何局之中，人是最大的变量。多一个人就会多出N种变量。一个人的生活异常简单，几乎两点一线。但是多一个妻子，不但多出两位老人，也会多出N个兄弟姐妹，还多出小孩，需要处理应变的事就多出N次方。大道至简，所需要的只是时间和过程去推理清楚。一生二是无极分阴阳，二生四是两仪生四象，之后八卦，之后无穷变化，包括天地，森罗万象。”
扑——
半张着嘴巴的雅馨，从她美丽的嘴巴里掉下一块牛肉来。她许久才回神道：“你****的有没有不坑爹的时候？”
唐陈倒是楞了楞，多看了她两眼。
雅馨爆粗口有些不好意思，问道：“看什么，想说你就说。想纠正你就纠正。”
唐陈摇头道：“不想纠正，你有你的世界观。我只是觉得，你偶尔爆粗口的时候很有意思，很好看。”
嘿嘿……
雅馨当即把所掌握的粗口词语在脑袋里整理了一次，作为备用。
差不多的时候，进来餐厅一个助手凑近雅馨道：“雅小姐，你吩咐找洪力明，有眉目了。”
“哦？”雅馨点点头，示意继续讲。
那个助手道：“我们的人根据那边的出入境资料，之后花了一些钱，让西雅图黑帮参与找人，今天早晨发现了洪力明。要不要……”
他没有说完，不过无疑是很凶恶的表情。
雅馨道：“咱们大管家是个脑袋搭铁的人，不喜欢你的方式。这样，既然找到了也不急，就用洪力明，多给洪刚一些压力，看他能忍到什么时候。让那些黑帮洗洗睡吧，找两个小警察去找洪力明的麻烦。其余的再说。”
“我这就安排。”助手转身走开了，去安排了……
整个上午的时间，洪刚在办公室之内，惶惶不可终日的样子。担心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虽然他的一生都在走钢丝，不过也算轻车熟路了，但是这次的局面实在对他打击太大了，他也没想过会有这样的对手。
门敲响，洪刚的心腹助手推门进来了，脸色很不好。
洪刚颤抖着声音问：“又，又怎么了？”
心腹助手面带忧愁的道：“洪书记，情况越来越不好了。在那边使馆我有熟人，是我当初一个同学，后来就在外交部工作。我在让他帮忙打听消息。”
“快说怎么了啊？”洪刚急切的道。
心腹助手道：“这次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快，听说他们已经今天早晨做出决定，以美国联邦政府的名誉正式起诉。”
洪刚慌不择路的吼道：“可这完全是污蔑，根本不可能有任何证据，怎么受理，怎么起诉？”
助手看他急糊涂了，等他冷一下静，这才低声道：“洪书记，身在你的位置上，你比我更明白什么叫‘何患无辞’，这本身就是一个权利者的游戏。您也亲自主玩过这个游戏很多次了。没去过美国本土的慢都可能在法庭里被判决。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洪刚一阵无语，冷静了一下这才试着问：“有可能脱罪吗？”
助手犹豫片刻道：“我看基本没可能了。他们的所有账户被冻结，没有钱，就没有好律师。此外，就连联邦政府的公派律师也没有，不知什么原因，没有一个律师愿意为他们出庭。在没有律师的情况下，他们只能自己辩护。但是，您家人的英语水平连日常交流都不行。更别说法庭上玩文字游戏了，我估计那个领域，他们连检方的话也听不明白，法官的话也听不明，基本只能保持沉默，任由检方去说给评审团听。这种情况下，就算评审团的华裔成员超过一半，也基本定罪了。这就是美国的法律游戏，和国内不同，但本质是一样的。”
洪刚顿时如同一个泄气的皮球，软到在凳子上。
助手试着又道：“呃……坏消息不止这一个，还有一个，洪书记要听吗？”
洪刚只得勉力打起精神道：“说吧，我就不信还能跟坏。妈的，那个死婆娘救不了就算了。老子认了，难说她还给我戴过绿帽呢。”
助手整理了一下说辞，说道：“刚刚我得到消息。您的大儿子洪力明也出事了，在西雅图，被两个有种族歧视倾向的白人警察枪击，身中四枪。”
“什么！”听到心头肉被警察枪击，洪刚几乎气晕过去，颤抖着声音问：“怎么回事？”
助手道：“西雅图当地电视台大肆对这事进行报道。说是洪力明去买咖啡的时候不排队，还和别人吵架。引起了混乱，然后就有人报警。不知怎么的，仿佛警察就等在门外似的，才有人报警，警察就进来，拿枪对着洪力明警告他跪地抱头。”
“结果呢？”洪刚颤抖着声音问。
“呃，结果……”助手神色古怪的道，“结果洪力明不但不跪地包头，还说‘我爸是洪刚’，还伸手指着警察上前质问的样子。结果就……两个警察同时开枪，洪力明身中四枪。”
洪刚一下摔倒在地上捶地：“畜生，逆子。你******是不是脑袋里有屎啊。”
想了想，洪刚老泪纵横的问道：“可，可为什么开四枪呢？这些警察是不是人养的。”
助手道：“这是规定，他们受的训练要不就不开枪，要不一定是两枪连射。两个警察同时开枪，所以是四枪。”
洪刚道：“现在呢？”
助手道：“西雅图媒体正在追踪报道，说您儿子躺在急诊室走道上，病床不是很足的样子。医生门都很忙。”
洪刚怒道：“类似事件，他们不是有公费抢救规矩吗？”
助手道：“的确有，但是第一，您儿子不是重要证人、第二因为肤色问题，重视程度进一步降低。所以基本上，他们只当做洪力明是个买咖啡不排队的外族，以意外事故处理了，这样就没有优先权了。”
洪刚颤声问：“他会死吗？”
助手道：“身中四枪不当时死，说明不是要害，可以救活。但这样的情况拖着，流血也能流死人，拖久了，就算救活也是个废人。”
洪刚狠狠抓着头发扯一下，之后相反平静了下来，拉一下领带，对着镜子整理一下头发道：“备车，不能躲了，我去一趟海狮酒店，越快越好。交通不好，给我接交警部门，警车开道，疏通我的必经路线。”
“我这就安排。”心腹助手转身出门去安排了……
酒店内，唐陈坐着看书，雅馨无所事事的样子晃悠着。
差不多的时候一个助手进来道：“出了点小事，洪力明在西雅图中枪，等在急诊室外。”跟着，他大致说了一下细节。
雅馨不在意的点点头道：“知道了，你出去吧。”
人走后，雅馨对唐陈一副无辜的样子摊开手道：“你别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发誓，这一出真不是我唱的，我只想警察抓他。至于为什么弄到中枪的地步，正如你说的，每走一步都有代价。那是他的个人行为和习惯造成的，怪不得谁。也如你说的，有些规矩必须守。唐小姐也说过入乡要随俗。看起来洪力明习惯成自然，不习惯他爸不是洪刚的时候。”
唐陈不得不点头说了一句：“有道理。”
中午不到的时候，助手进来道：“洪刚主动找来了，在门外等着。”
雅馨摆手道：“让他进来吧。”
门外，被搜身完毕，洪刚这才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进了这间豪华的套房。以往他去任何地方，都没有这样忐忑的心情。
走到正中，见唐陈和雅馨平排坐在中央沙发上，雅馨的手里拿着一杯酒，表情很写意。
洪刚一时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