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圣女和国师在门外求见。”
连叱有些诧异，“她不在圣女阁待着，来朕这御书房做什么，而且还是同国师一起来的？”
他都不明白，这公公又怎会知道，“皇上，可是要让他们进来？”
“让他们进来吧，朕倒是也想知道。”
柳若楠在外等着，而她的旁边，就是面色不善的国师。
陆随来御书房时，被她碰巧看着了，于是便跟了过来。
反正在皇上眼里，他们已经是穿同一条裤衩的人了，何必在意这些。
里面的公公通报了之后，便走了出来，恭敬说道，“国师，圣女，皇上让你们进去。”
柳若楠点头，附送一个笑容，刚走了一步，就听到身后传来的干咳声，她脚一顿，连忙向后退，然后到了这陆随的身后。
陆随进了御书房，这连叱就稳声问道，“国师和圣女怎么来了？”
“皇上，本国师有些事情不明白，想要皇上能够解惑。”
“解惑？那……”
他看着柳若楠，后者自发的低着头，又退了出去。
真没意思，这才进去还没站稳呢，就又离开了。
“国师掐指一算，就是所谓的神机妙算，你会不清楚朕的事？莫不是你在同朕开玩笑吧。”
“皇上，听太子说，你会在这中秋之时，盯上天堑和无忧的人。”
“有何不可？”
“天堑实力雄厚，乃是气数正盛之时，不可动手，至于无忧，本可永结同好，不可为敌。”
连叱似乎是听多了这样的话，面色竟带了些不满，“朕拿主意，还是你拿主意？国师莫要忘了，朕才是这一国之主，而不是你。”
“臣自然是不敢，不过，皇上，我这可是忠言啊，忠言逆耳利于行啊！”
“够了！朕为何没告诉你，难不成你还不明白？国师自诩能知天命，可是当你将这柳若楠给朕带到这东离来之后，朕就一直在想，是不是信错人了，这柳若楠，可是有夫之妇！而朕竟然还会答应你荒唐的决定，给她用了忆蛊，再让她嫁给墨儿，日后成为太子妃，这两日，若不是贵妃同朕说的话，还不会发现其中的蹊跷，国师，你回去吧，朕心意已决，不可能更改的！”
“皇上！你这样只会断送了东离！”
“够了，朕现在不想听你的了，你回暖阳殿去吧！”
东离能发展的还不错，的确是因为这国师，可是现在与往日不同，他们有自己的武器，更有自己强大的兵力，他们当怂包这么久，若是再不站起来，日后岂不是更没有机会。
这两日他头疼得很，正是这朝中不少的大臣，也是不愿意，口口声声说的都是要听听国师的意见。
他都有些不明白了，到底这国师是皇帝，还是他才是这东离的皇上！
这正是他恼怒的原因。
陆随似是有些恼意，他为这东离奉献了这么多，现在皇上对他的态度突然就变了。
贵妃……
他记得，武湘。
这武湘在后宫呆着，竟然会对皇上吹耳边风？
他眯起眼睛，先行告退了。
出去的时候，柳若楠正站在旁边，也不知晓是否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见她面色没有异样，想必是无事。
“你怎么还在这儿？”
“国师大人，我在等你啊。”
陆随狐疑地盯着她，“等我？”
柳若楠重重点头，“国师大人，就像是你说过的，我可是你钦点的圣女啊，如今心中闷得慌，想要国师大人为我解解闷。”
陆随四处看了一眼，这里可是御书房的外面，“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是换个地方吧。”
走了许远，周围也无太多的人了。
“圣女在想什么？”
柳若楠站定，“国师应该听说了太子的事儿吧。”
这件事的动静不少，何况又是时刻盯着她的陆随。
“知道一些。”
“国师，你能不能帮我算算，这太子殿下，是不是有，有断袖之癖？”
陆随一愣，随后便笑了，“太子乃是常人，并无断袖之癖，你大可放心，再说，我怎么可能会害你呢。”
“若是没有，那为何他同史仁不清不楚的？而且国师刚刚在御书房，虽然我未听见什么，但是你出来之后，面色不善，是不是皇上为难你了？想必，是为了天堑和无忧的事儿吧。”
“你知道？”
柳若楠转身，背对着陆随，耸耸肩，“我也是听太子提了两句，还说国师你……”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似是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说我？我怎么了？”
柳若楠为难的模样，“国师大人还是别为难我了，这，这可不是一般的话，可是不好说的。”
陆随甩袖，一只手放到身后，“我陆随做事都是为了这东离，莫非太子还会怪我不成！你大可放心的说，本国师什么没见过，怎会轻易的生气。”
“不了不了，还是算了，国师大人，我还有事，先行告辞！”
她刚要溜走，却被陆随给挡住，“今日若是你不说，日后也会知道，你别忘了，嫁给太子，可是本国师推荐给皇上的，你此番行为，无非是同……”
“好了，打住！”
柳若楠用手做了个暂停的动作，语重心长的拍了两下陆随的肩膀，“国师啊，不是每个人都值得你掏心掏肺的。”
留下这句意味深长的话，她便慢悠悠的离开了。
陆随神色晦暗不明，这柳若楠说的话，虽不能让他都信，但从皇上的反应来看，也不是都假。
柳若楠到了角落处，暗中查看了一眼，这陆随已经在自我怀疑了。
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悠哉悠哉的回了这圣女阁，却发现了大贵人旁边的丫鬟。
“圣女，言言说她家贵妃有请。”
武湘让人来请她了。
柳若楠却是坐到一边，两腿交叠，“贵妃想要来，何必让你来将我叫去，三日时间已过，莫非贵妃改主意了？若真是如此，你还是回去告诉贵妃，让她亲自来圣女阁坐坐的好。”
言言微微颦眉，似乎料到了她会这样说，“圣女，我家娘娘说了，她可是已经帮了你的大忙了，若是你不去，反而是不给她这个面子。”
帮忙？
柳若楠有些不解，不知她的意思。
言言好心提醒了一句，“这几日，皇上都在贵妃娘娘这儿歇息的。”
她明白了，枕边风，这武湘是给皇上吹了枕边风，所以今日国师才会脸色极其差的走了出来。
她这行动，无疑是帮了自己。
若是再矫情下去，只怕是给脸不要脸了，也罢，还是去的好。
她在心中权衡了一遍，便做了决定。
武湘在院子中，还是放着那张桌子，面前摆上了各式的胭脂，其中还有淡淡的花香味儿。
听见脚步声，头也不抬的道，“你来了。”
“贵妃娘娘如此盛请，怎会有不来的道理。”
柳若楠上前，勾起嘴角，“贵妃娘娘的闲情逸致不错啊，这，都是娘娘做的？”
“人总要有点儿活下去的手段，本宫进宫之后，做它们的时间可就少之又少，如今心情开阔，自然就捡起了老本行，这胭脂是女子都需要的，想当初……罢了，不提了。”
柳若楠不是直女，却也不大分的清每一种红。
这桃红，粉红，紫红，大红，正红，在她眼里的差距并不大，这不都是红么，每次若镜给她上妆的时候，就要大半天的选颜色，她实在是不知道有何好选的。
心里虽是这样想的，面上却要装作很欣赏的模样，“贵妃娘娘果真是心灵手巧！瞧瞧这正红，闻之清香，用之细腻。”
“那是暗红。”
武湘淡淡的说了一句。
柳若楠连放了下来，憨笑一声，“这都被娘娘给发现了，可真是了不得。”
“行了，也不废话了，本宫答应你前日说的话，本宫要自由，那你呢，你要的是什么。”
“我要的，娘娘定是给的起的。”
她勾唇在她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武湘脸色瞬间变了，“你……”
“娘娘莫要先急着拒绝，对于这个皇宫，你真的是喜欢占据多半吗？娘娘入宫三年，却没有半个子嗣，连个牵挂也没有，你知道是为何么？”
她说的一点儿也不假，武湘在宫里快三年了，可是膝下无子，就算成为贵妃，却是再也不能上升半步。
有句话可是说的好，母凭子贵，她在宫里爬到现在的位置，可是非常不易的，本来想着，若是出不去了，母凭子贵也好，至少能够站住脚根，可是她却怀不上孩子，而太医也说了，她这个人，压根就没有问题。
柳若楠这话，说的意味不明，可是话里有话啊。
“圣女若是知道些什么，直言也无妨，这是湘央阁，全是本宫的人，不必害怕。”
“娘娘是否能让我给你把把脉？”
“你还会医术？”
“会点儿，不精。”
这中医可是一门学问，她当初学的，不过是点儿皮毛罢了，不多不少，刚好能把个脉。
她装着神秘的样子，悠悠开口，“贵妃娘娘，你的身子，可是藏着莫大的毛病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