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芳的男人,曾经给师韦跑腿,拿些报酬,后来发现了张芳,生的貌美如花,他便起了这不该有的心思。
谁知后来她男人死了,师韦就发现自己的机会来了。
为此,师韦在一天风高月黑之夜,给她吃下了加料的东西,张芳没有防备。
于是他们便共度了一晚上。
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谁知出来时,竟然发现吴老实在外面。
为了息事宁人,他便吴老实银两,让他守住这个秘密,说出去对谁都不好。
那时候,他明明是十分气愤,可在之后,却成了伸手先生。
没钱了,就去这吴府外面走走。
赌输了,也去吴府外面荡一圈。
欠了钱,还去吴府外走一遭。
这闹得人心惶惶,偏偏师韦又不得不顺承。
特别是在张芳怀了孩子之后,她还被吴老实的几句话给敷衍了过去。
说是不是儿子死之前,他们有过那挡子事。
结果还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这张芳真就以为腹中的孩子,可是老吴家的独根,所以她对外界的声音,完全不理会。
随后,吴老实就又去找师韦,想个办法,于是他再提出赌坊欠了一百两银子,师韦便帮他还了。
不仅如此,他也说了,这是最后一次,然而人心不足蛇吞象,对于吴老实这种贪得无厌的人来说,怎么可能,要钱,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这银子还了之后,不多久,吴老实又来了,而且有意无意的在葛悦面前晃荡着,大有威胁他的意味,一气之下,他就发现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张芳,如果不是她还有现在怀的孩子,那吴老实就只能蔫儿了。
于是,他将张芳给绑架了,随后给她吃了慢性毒药,之后再利用自己的运茶叶的马车,将她带到酒楼,扔进了茅厕之中。
在她醒过来的时候,刚好毒发身亡。
他用一把刀,将她的肚子给剖开,将里面的孩子给取了出来。
那时候,她还没有闭眼,眼睁睁地盯着自己不足月的孩子,被他给带走。
他再将从厨子那儿拿来的刀,扔进了茅厕。
谁知刚出来,就遇上了这若镜,他立刻藏了起来,手中的孩子是他的亲骨肉,他要带他走。
可是出来后,就遇上了若镜,他只好在后面藏了一阵子,再到这张芳的尸体被发现,他立刻出来,要出酒楼。
本以为万无一失,然而这却撞上了柳若楠,刀上的血迹滴落下去。
他第一次杀人,心里慌的紧,又害怕这刀被别人发现,于是就暂时藏在了猪圈里,只想着等倒猪粪的时候,再一道运出城,就能高枕无忧了。
然而,葛悦发现了这个孩子。
为了逼迫她,他将她关了起来,然而这衙门的人,来的更快。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更没有完美的犯罪,何况他这杀人也算是漏洞百出。
师韦低下自己的头颅,“大人……草民愿伏法认罪。”
他认罪了,区区几个时辰,他的内心也是煎熬的很。
“吴老实!你……你……”
王淑秋这次真是一口气没有提上来,捂着心脏就倒了下去。
“老婆子!”
吴老实要去扶她,就被衙役给推开。
“快!救人!”
衙役立刻去请大夫,柳若楠上前,抓住她的手腕。
脉象紊乱。
王淑秋现在受刺激,晕过去了。
柳源大怒,“师韦!杀人偿命,你蓄意杀人,更是将死者在生前欺瞒,死后还残忍剖子!罪不可恕!本官现在就判你死罪!家产全部充公!”
“吴老实!身为死者的公公,不仅不及时揭发,还在事发之后,选择敲诈勒索,你虽未杀人,却比杀人者更加可恶!罪无可恕!秋后问斩!”
吴老实的双腿一软,瘫坐了下去,完全被吓呆了,他本以为自己无论如何,也还能捡一条命回来的。
“大人,饶命啊!求求你念在我家老婆子看不到的份上,饶我一命,否则谁来照顾她啊!”
柳源眉间都是冷漠,“此事不用你操心!葛悦。”
葛悦同这师韦毕竟是夫妻,虽然有错,但也错不在她,可是,她却脱不了这干系,“民妇在。”
“本官问你,你可愿意替这师韦赎罪,照顾着瞎眼婆婆?”
葛悦看着倒在那儿的人,心里有些苦楚,“大人,民妇愿意。”
“那刚刚出生孩子……”
“大人,民妇愿意照顾这孩子,以及瞎眼婆婆,只为了替自己积下阴德。”
她同师韦没有孩子,大夫早些时候也说了,她不可能有孩子,所以师韦才会狠绝到这个地步。
“大人,那若镜呢?”
柳源望着四王妃那焦急的模样,快速开口,“她本无罪,立刻释放!”
柳若楠松了口气,盯着这公堂之上的几人,无奈地摇了摇头。
——
“王妃,太棒了!短短几个时辰,这案子就破了!”
面对若镜的吹嘘,柳若楠失笑,她自己也没想到会这么快就破了案子。
“你家王爷的演技,也不见得多好。”
说着,她的目光便落到了玄亦宸的身上。
后者似笑非笑,“何出此言?”
“这么大的一个玉佩,除非你瞎,才会看不见。”
当时有点激动,便忘了这茬,仔细想想,不就是玄亦宸等着她发现么。
“这都是夫人的聪明才智,同本王没有半点儿关系。”
说说笑笑,若镜却发现马车在快出城门时停下了。
“白侍卫,怎么不走了?”
白左从那车上跳了下去,“王爷,王妃,到了。”
直到进了那破旧的院子,若镜才反应过来,这是瞎眼婆婆的家。
刚进去,就发现了一个忙碌的身影。
葛悦原来跟着师韦也是吃过苦的,现在不过是久坐的身子又活动了起来。
发现他们来了,立刻上前,“民妇参见王爷,王妃。”
“我们要继续北上,这个,你且收下。”
柳若楠将一些药丸和在药铺中买的药材递给她,“这都是对身体好的补药,还有对你身子也好的,日后,瞎眼婆婆可就要你独自来照顾了,你从师家出来了,身上想必也没有银两,这是二十两银子,你拿着吧。”
她思来想去了一阵,从自己的藏宝洞里拿了点儿银子出来。
谁知葛悦连忙摇头,没有答应,“王妃,您客气了,这银子,柳大人已经给民妇了。”
“柳大人?”
话音刚落,院子后面将柴火刚刚劈完的柳源便走了出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
“王爷和王妃竟然还没走?”
“我们看看便走,没想到柳大人居然在这。”
柳源也是放不下,不过……
“这银子可是下官的私财,并不是公家的钱,王爷和王妃可莫要误会了。”
他一次性拿了几十两银子,只要不是大事,将这孩子抚养长大,也不是太大问题。
柳源眯起眼睛,从他出现,一双愤怒又不敢太表现出来的眸子,就在自己的身上时不时的瞟过。
“小黑娃,你这目光再在本官这身上停留会儿,那可就觉得你中意本官了。”
若镜瞬间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小黑娃?!”
“本官说的难道不对吗?”
柳源觉得眼前这个才到自己肩膀的小黑娃有些可爱。
若镜急得脸都红了,她这肤色是有些黑,但也绝不是小黑娃啊。
“你才是小黑娃!你全家都是黑娃!”
脸憋红了,也就憋了这一句话出来。
“若镜。”
柳若楠轻撞了一下,示意她不要丢了脸面,这出来了,可是代表了玄亦宸的面子的。
若镜憋着不说话了,生闷气。
她就是觉得这人无缘无故把自己抓了,还想对自己用刑,所以多看了两眼。
她发誓,绝对没想着把对方油锅里拿去跑跑,更没有想着将他绑着,挨板子的意思。
“柳大人,若镜她年纪尚小,不懂事,这容貌么,别看是黑了点儿,但是好在健康,这是小麦色,大人的肤色与之不就差不多么,不,柳大人这肤色还要重一些。”
柳若楠拐着弯儿的替若镜骂了回去。
要是小黑娃,这柳源可没好哪儿去。
若镜眼睛亮亮的,十足的露着一副有本事你再说啊,我背后可是有王妃撑腰的。
柳源失笑,“王妃说的是。”
“王爷,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启程了。”
白左在一旁提醒着。
玄亦宸颔首,“楠楠,该走了。”
此次本以为会耽搁一段时间,没想到几个时辰就将人抓着了,也好,了却一件事情,加快这行程。
“柳大人,就此别过。”
玄亦宸对这柳源还存了半分欣赏的意味,他转身走了一步,又停了下来,“柳大人,本王在皇城等着你。”
似乎没想到他会说这句话,柳源还滞愣了会儿,忽然失笑,“好。”
出了这门,柳若楠这才问道,“王爷,你看上他了?”
“他是个人才,可以收为己用。”
用的好,那可就是一把利器。
马车悠悠远去,出城的那一刻,一道身影出现在离城门口最近的茶楼上。
余劫生盯着他们的远去的马车,缓缓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柳若楠,我们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