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那苏明珠乃是大臣之女,就算王爷不来,若是她去求他爹爹,在皇上那儿参了一本,恐怕四王爷会受牵连。”
她答非所问,柳若楠却直摇头,“你别装傻,这天儿冷,别费这么多的时间。”
柳依依的双手捏着披风的一角,不知该如何说。
“女子啊,这贞操固然重要,但是谁也没说过不能二嫁啊,何况你和玄沐越,也是夫妻一场,这很正常,如果你有能力,自力更生,成为女强人,我自然不会说什么,可是你这要哭不哭的样子,也就只能回去给柳家的人看看,柳依依,这不像你。”
明明以前捉弄原主,要陷害她的时候,这八班武艺,样样精通,现在反而成了被拔了刺的刺猬了,完全无害,不时的还会被别人攻击。
“柳依依,我绝对不是为你好,我是看你这两日有常来的趋势,我不想见着你,眼睛看的累,心里还烦,咱们本就不是多熟的人,你这整的……整的还以为咱俩跟亲姐妹似的。”
她这后半句话说的很小声,几乎没人听见。
柳依依咬着下唇,过了很久才说道,“姐姐的话,妹妹会记着,若是姐姐愿意再拉妹妹一把,就回柳府,同我……一道选选爹爹和娘送来的画像。”
柳依依施步离开,出去之时,将脸微微遮盖。
她如今已经沦为许多人的笑柄,出门一次,大多是蒙面,疾步而为之。
柳若楠在茶楼也有些听闻,不过她并没有为她正声,这面子,是自己挣回来的,哪是别人三言两语便能解释的清的。
如今张秀清对着小女儿虽是恨铁不成钢,可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所以也着急的很,就寻了皇城里赫赫有名的媒婆,给她做媒。
可是那些画像,竟是一张也不能入了她的眼。
这可就急坏了张秀清和柳叶盛,这相亲之余,那柳汐汐还掺和了一脚,如今柳依依没看上的,柳汐汐竟然都去挨个的看了个遍,最终还得出结论,果然,没人能够带给她玄亦宸的那般盛气凌人又翩翩风度的感觉。
如今她就是对玄亦宸还贼心不死,可是碍于面子和身份,又不能来这四王府寻人,若是再挨了板子,可就不划算了。
“王妃,你可是要帮这柳依依?”
“为何要帮?总得说个能说服我的理由才是。”
若镜微微挑眉,神秘兮兮地凑到她身边,“因为,王妃你本来就想帮。”
“就你是我蛔虫。”
她轻拍了下她的脑袋。
也不知是不是近日这回宫事本就多,过了会儿,就听到女子的笑声,随后,就见了玄亦宸的身影。
若镜惊疑道,“王妃,这公主怎么和王爷在一起?”
“你问我,我问谁?”
这无忧怎么会跟着王爷回来。
柳若楠没有动,端着架子,盯着那边款款走来的几人。
这无忧不知和玄亦宸在说什么,竟然还说说笑笑了起来。
柳若楠心里吃味,但是面上却不显,等他们过来了,玄亦宸便立刻笑道,“今日天冷,怎的坐在外面?”
“不坐在外面,怎知王爷今日的心情好坏呢?”
说罢,她便看向无忧,这是自宴席后,不过一天,就又见面了。
“无忧公主,好巧啊,又见面了。”
无忧盯着这躺椅上的人,心中不是滋味,她心心念念的来了这天堑国,结果遇上的就是这样的结果,晚膳的这个女人,从昨夜她便知道,不是个好惹的女人,今日近距离看着,这眼中对她也防备着敌意。
而且今日同他说话这么久,再加上听玄亦宸的语气,根本就不像是欺负自家媳妇儿的人,难道……
无忧皱起眉头,只怕她是上当了。
“王爷,本公主听闻你这府上错了不少的美酒,不如去拿一壶,今日畅饮一番,如何?”
玄亦宸低笑,“本王不胜酒力,所以还是算了,楠楠今日公主来,是想着与我聚聚,毕竟当初也算是战场上的友人。”
“哦,那你就聚吧,我回房了。”
柳若楠态度十分冷漠,起身便朝着那里面走去,“若镜,我们走。”
“是王妃。”
玄亦宸本要上前,将她拥入怀中,结果落空了。
“王妃,你这般会不会令王爷生气啊。”
柳若楠冷笑一声,“生气?若镜,把搓衣板拿过来,放在进屋处的两尺处。”
“啊?”
若镜依然,去将搓衣板拿过来了,到院子时,还能听到那无忧公主的笑声。
她心里默默为王爷祈祷,王妃的醋劲如此之大,若是惹恼了,只怕这王府地界都得抖三抖了。
“无忧,若是无事,你便在府中逛逛,本王去看看楠楠。”
“王爷,本公主自进入这皇城,便听闻有人说你虐待自家王妃,不过今日这瞧着,似乎不是这回事儿啊,你莫不是……”
玄亦宸勾起嘴角,也不多言,“王礼,带公主逛逛。”
管家走过来,他便已经离开,朝着院子快步而去。
“欸,管家?本公主问你,这王爷和王妃的关系,如何?”
“自然是好的没话说啊,王爷为了王妃啊,连妾室都不曾纳一个。”
王礼这话一说,便算是露馅了。
无忧眯起眼,她这果真是中计了!
“阮琴,回宫!”
她要去取消婚约!
她是被骗的!
这边,玄亦宸接受到了若镜的暗示,推开门后,便见那搓衣板在中间摆着。
他自然不晓得是何原因。
“楠楠。”
柳若楠躺在床上,斜睨了眼儿,“你敢过来。”
他还是傻憨憨的笑,“为何不敢?”
随即,柳若楠的手中,一根银针闪现,“你再靠近一步试试?”
“这银针乃是危险之物,怎能拿在手中,还是为夫替你保管。”
玄亦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便将这银针捏到了自己手中,随后快速的钻上去,将人拥入怀中,“无忧是跟着来的,并非我让她来的,你莫要生气,人家都是夫妻乃是床头吵架床尾和,不如我们要个孩子,我惹你生气了,你就揍他。”
柳若楠霎时间便没了气儿,给了他胸口一拳头,“什么叫你惹我生气,我去揍孩子?”
“要个男孩儿最好,抗揍。”
玄亦宸说着自己的,手也不规矩起来。
“无忧还在府中!”
“那便断了她的念想,正好。”
“哎呀,你真的是……脑子里就只有一种颜色了是不是!”
不多时,变了调的声音响起。
屋外的若镜一张脸微微泛红,复而又恢复了正常,走远了些,照看着。
皇宫。
“皇上,无忧想要退婚!”
梁若君本在御书房,听候差遣,不多时就见无忧便来了这,本以为是发生了何事,结果一开口,他便愣住了。
“无忧,你……”
无忧盯着他,眼里有着抱歉,不过还是一意孤行,“皇上,请答应无忧的请求。”
“朕,为何要答应?无忧,这金口一开,可就没有收回的道理,再者,这嫁给梁若君,更是你自己的选择,他通过了重重困难,如今你告诉朕,说要取消婚约?君无戏言,你若是要取消,便是欺君罔上之罪,乃是死罪!”
这宴席上的故意刁难,玄明正本就不是多喜,如今这无忧还想要出尔反尔,岂不是将他根本就不放入眼中。
无忧心中一惊,“皇上,无忧并不是欺君罔上,而是……而是无忧心中已有他人,所以只能辜负了梁将军。”
“他人?呵,无忧,朕念在你是无忧国公主的份上,不同你计较刚刚的言论之失,你若是再冥顽不灵,恐怕天堑同无忧,这永结同好,只怕是不可能了。”
玄明正拿出了两国交好,来压制无忧。
别看着丫头年纪小,心性可高着,若是开了这先河,后患无穷,那岂不是谁都能来挑战他的权威了。
“皇上,无忧……”
“够了!朕不管你是什么原因,这圣旨以下,若是收回,便是抗旨不遵,朕的颜面被置于何地?无忧,朕念你是初犯,今日之事不同你计较,若君。”
“臣在。”
“你同公主之间的事,自己解决,这婚期是不可能更改的,你先回去吧。”
此事交给他们两人之间协商去,若这无忧真要出尔反尔,捉弄了他们之后,还要抗旨不遵,那这无忧,便灭定了!
“是,皇上。”
无忧还想说什么,梁若君冲着她使眼色,暂时先离开这是非之地。
两人出了御书房,他便将无忧带到一个稍微偏僻点儿的地方,“公主,为何不愿嫁给我了?”
“梁若君,我……”
她有些为难,可是梁若君的眸子又未免太过真诚,索性破罐子破摔,“我是为了玄亦宸,才来了这天堑的。”
她若不是为了他,自己的姐姐就直接来了这天堑,如今事出蹊跷,她不得不向皇上取消她的婚约。
“那你为何又要弄出比武招亲一事?”
梁若君想不通她的这番操作,若是为了四王爷,何苦来比武招亲,给他机会,又硬生生地掐断这苗子?
“这……我也是被骗了!”
“被骗?”
“对,此事我怀疑都是玄亦宸的正妻,柳若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