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皇宫,她好不容易被放到马车上,便又是险些吐了出来。
那知菊和茵茵连忙离开,直到不见了身影,若镜才赶着马车离开,到了很远的地方,她才说道,“王妃,安全了。”
里面刚刚还像一摊烂泥般的人,此刻已经坐了起来,眼里满是后怕。
若是紫鸳接过她,只怕就瞒不过去了。
“王妃,还是你有先见之明,事先就允许了准备。”
“那是自然,这皇后竟然在怀疑我和贵妃的关系,也不知为何,不过,她怀疑是我给太子下的毒,想要试探我。”
她进宫之前,就已经先服了百毒丹,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
至于这酒上头的脸红,她可是卯足了劲的狠狠在她不注意时憋了几口气。
“啊?若真是如此,那皇后娘娘岂不是……”
“也不知她如何得来的凭据,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回去之后此事定是要告诉王爷的,你这丫头近日也注意些,只怕他们也会盯上你,不过,今日也算是意外收获。”
“嗯?”
柳若楠沉下脸色,她在仁医药铺看到买避子药的那个丫鬟,是宫里的,而她的主子,正是这紫鸳。
那婢女在后面,她刚好一眼看见。
显然,这紫鸳是不想怀上这皇上的孩子。
回了王府后,却发现玄亦宸还没回来,而且白左百忙之中传信回来,说是趁着这两日来个“特训”,所以这玄亦宸便忙了。
本以为只是一两日,谁知整整第四天,他才回来。
柳若楠从药铺回来的时候,竟遇上了这冬季的第一场雪。
“怪不得今日如此冷。”
她连小跑回了王府,结果这玄亦宸就藏在门后面的。
不仅吓了她一跳,还将她抱了个满怀,“可想我了?”
“丁点儿都不,你别说,这一个人的时候啊,才发现自己这么能干。”
柳若楠有时半夜里睡不着后,竟然起来帮府中的人打水,结果第二天,那水上就结了一层冰,冰冷刺骨。
结果她开始犒劳府中的人,亲自做夜宵,让好几个人都去了茅厕几次。
这几番折腾之下,她总算没想出更好的主意了,府里的人昨夜才睡得个清净。
“这两日有些忙,冷落了你,不过接下来的事都交给了白左去做,你且放心,屋外冷,他们找了个宝贝来,给了我,说是要给你,我便带回来了。”
柳若楠笑了,“什么啊,神秘兮兮的?”
“你进去就告诉你。”
他直接拦腰抱起,一边的管家王礼露出欣慰的笑容,也不等不到多久,这府中就能出小王爷了。
“暖玉!”
柳若楠的手中正拿着一块五紫鸳给她的不同的暖玉,“你这两日,莫不是去找这个了?”
“暖玉不多,当初有一块给了奶娘,所以看你冷,便又去寻了一块,回来的晚了,你莫要介意。”
她有些爱不释手,这暖玉确实神奇。
“对了,皇后怀疑我和紫鸳的关系,还将我请进宫了一趟。”
“嗯,管家已经同我讲了,而且昨日我收到了来信,奶娘就要回来了。”
“她要回来?”
不知为何,她忽然局促了起来,这玄亦宸身边陪的最久的就是奶娘和白左,有一种丑媳妇儿要见公婆的意味。
“我暗中派人寻找她了多时,一直未果,不曾想竟然到了无忧国。”
“如此之远……”
杨安定去的地方多不胜数,如今传来一封信,他才知道这位置,立刻飞鸽传书了过去。
想必再等些日子肯定就回来了。
“也好,她对你如此之好,此番回来,想必也应该对她恭敬一些。”
“再过几日,那无忧国的公主就要到皇城了,届时好好准备,这公主可不是泛泛之辈。”
“来就来呗,准备什么啊,她是来和亲的,又不是来打架的。”
玄亦宸勾起嘴角,“你还真是说对了。”
无忧国的公主,无忧,这文武双全,她上面还有姐姐和兄长,如今派她来,说得好听是和亲,说的差些,只怕这其中还另有蹊跷,想要来着天堑比试。
“不会吧,这败了便是败了,哪有记仇之礼,何况她来这儿比试……你的意思,那梁若君也会回来?”
“嗯,这离过年也不晚了,他们会回来。”
“我记得你说过以前,你和那公主交手过。”
此事已经过了很久,现在还能被记着也是不容易。
玄亦宸也没有否认,确实是这般。
“她不会冲着你来的吧!”
不是她多心,而是一般的剧情都会这样开始延伸下去。
“我身中剧毒之后,便未见过她,应该不是,不过你还是注意些,毕竟宫里人多眼杂,我怕你被他们当做推手,将你给推出去。”
柳若楠摸着下巴,全部一一记下了。
过了两日,这无忧国公主已经快到皇城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天堑,还有许多人打算来一睹芳容。
柳若楠已经安排了周密的计划,幸亏这学堂放了两日的假期,让若镜来帮衬她。
“王妃,你说公主会相信么。”
“一个人说,她未必信,可是这几十个上百个人都这么说,由不得她不信,再说,我这也是防患于未然么。”
若镜勾起嘴角,连连点头,“是。”
再过了些时日。
无忧国的公主以及使臣进了这皇城地界的时候,引起了不小的喧哗声。
无忧坐在马车上,脸上蒙着面纱,不让人看见她的真面目。
“公主,这天堑还真是个风水宝地,你瞧瞧,一路过来,好多都是我们无忧没有的呢。”
“你这丫头,去,帮本公主好好打探打探这玄亦宸住在哪儿的,还有他的近况如何。”
在马车外面,那些丫鬟也是蒙着面,听着自家公主不同一身男装时的激昂之声,还有些不习惯呢。
“公主放心,阮琴即刻就去。”
阮琴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就悄悄脱离了这队伍,她将面纱给解开,然后走了一段距离之后,便开始询问起来,不过她的面色大多都担忧起来,还以为自己是幻听了。
皇宫内,凉无忧以及使臣见过了玄明正之后,便被安排在了最好的庭院之中,并且传出口谕,明日便大摆筵席,宴请无忧国来的公主。
入夜,那阮琴拿着令牌到了皇宫,找到了无忧住的地方将所有的消息一一说了出来。
“什么?!不,不举?”
“是啊,还听说那王爷乃是个薄情的主儿,公主,你可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那阮琴清秀的脸上满是不忍,自己听到这些消息时,也是公主这副模样。
凉无忧,乃是无忧国国主最宠爱的女儿,此次也是为了她的终身大事,才同意她来的。
曾有人说这凉无忧乃是人间绝色,闭月羞花,不过见到她真面目的人,不算多,何况她常年混进军营之中,成为这主帅。
就连梁若君初时都不知她乃是女子。
“不可能!阮琴,你是不是被骗了?”
“公主,你可就别不信奴婢了,这几个人若是这般说,奴婢定不会相信,可是一条街,真的,公主,一整条街下去,这人人口中的结果,都大相径庭啊!”
阮琴丧气地垂下头,“公主,你心心念念想来找他,结果他是这样的人,而且如今他已经有王妃了,奴婢还听说啊,当初他还动手打人!那王妃乃是弱女子,怎么可能打的过啊,那鼻血都……”
阮琴的手指模拟鼻血飞出的样子,将凉无忧吓的退后一步。
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不可置信,“怎会如此,他明明,明明是正人君子,当初发现本公主是女子之后,他也未趁人之危……”
“公主,他说不定就是装给你看的,都说他生性残暴,后来还中毒,就不能行房事,结果,就,就虐待这许多的女子,他们王府之中,也不见有几个好人啊,公主,你可得三思啊,今日他们还不知你的真面目,若是明日知了,只怕逃不掉了……”
凉无忧有些犹豫,将这茶水饮了一口,阮琴办事她向来放心,如今期待了整整两年多,现在来了这样的一个结果?
“不行,我不能走,本公主是带着无忧国的面子来的,若是走了,只怕这大战一触在即,阮琴,你应该明白,就是本公主不来,这其他姐姐也是要来的,何况他们已经有了心仪之人,可不好拆散……
再者,本公主也是带了父皇的命令,带了我无忧国最勇猛的战士,来挑战他们,绝对不能回去,这事关我们无忧国的荣耀!”
阮琴自然是明白的,她自小九跟在公主身边,这些道理怎会不明白。
“只是,公主,那玄亦宸……”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到底如何,明日本公主亲自会会才知道。”
话虽如此,但是阮琴看的出来,公主的眼睛中,那抹期待的光,已经灭了。
“对了,阮琴,明日乃是宴席,你可记着这琴之类的,已经调好了?”
“嗯,这些阮琴都记得,听闻这天堑的能人异士不少,不过明日定让他们失了面子,让他们知道,无忧国,乃是不可战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