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赵方遒还是让她留在了将军府,毕竟,他目前还有些事没有解决。
回到王府,除了要应对这些日对他热情过度的王爷,还总问他还有没有那个神药,其实哪里来的神药,他也不会治病,就是把那个他自制的毒药失败品——赵氏一号给他用了。将体内的毒素排进了罢了。还有一个处处算计的王妃,这个女人可真是无利不起早啊。
今天的王府是格外的热闹,全府上下忙里忙外。
赵方遒拉过一位婢女问道,“这是怎么了?”
“赵大人有所不知,今天是陆太傅上府拜访,他呀……”
“小红!”是管事的姑姑在唤。
“来啦!”
陆太傅?这不就是皇帝的老师吗?这王府多年无人为津,他来做什么?
大厅内,除却王爷王妃,几个侍女,便只剩下一位身披布衣,脚着草履的中年男人,年纪倒是比想象中年轻不少,但这身打扮和长相若是拿个碗,柱个拐,扔到人堆里,恐怕路过之人大都会驻足从怀里掏出几文铜钱。
看到赵方遒前来,王爷很是兴奋,向那男人迫不及待的介绍道,“陆太傅,这便是张奕承,张大人。”而后转向赵方遒,“这是陆太傅。”
陆太傅与赵方遒皆是文人,两人作揖,算是打招呼,而后自然是少不了一番论道。
茶余饭后,陆太傅对眼前这个年轻人有了不少的改观,“张大人可会下棋?”
“君子六艺,张某不才,却都有涉猎,唯独这棋,确实是不太擅长。”“君子六艺?这倒是新鲜,张大人可否为陆某解惑?”
“太傅抬举,所谓六艺乃是礼、乐、射、御、书、数,张某自小家教颇严,故也学得些许皮毛。”(小桃花妈妈课堂开课啊,君子六艺,是古时君子必学的六门技术,其实就相当于我们如今必须学的六门课。)
观棋不语真君子,王爷本来想在一旁观看的,但王妃怕这个憨批坏事,所以连哄带骗的给他带走了。只留下陆生与赵方遒二人。
然而,赵方遒没有想到的是,连下三盘,居然都是轻松取胜,若不是看陆太傅从刚开始的风轻云淡,到现在的愁云满雾,他都要以为是别人让他了。
其实赵方遒这倒是没有骗人,他确实不太擅长下棋。但是是和身边那些人相比,而且古人会下棋的也很少,毕竟不是谁都有那闲情雅致去想去下的。所以陆生虽为太傅,水平可以说是南烈国无愧的第一,但和赵方遒相比,还是有很大距离。
陆生对面前的年轻人是愈来发自内心的喜欢,“张大人可是过于自谦了,这棋艺,在下可是自愧不如啊!”
赵方遒则是一脸尴尬,早知道这家伙那么菜,就让这他点了,好歹是皇帝的老师,万一在皇上那说几句坏话,自己本来就是戴罪之身,还不得彻底脑袋搬家啊。
“太傅才是棋艺精湛,深思熟虑,若非您手下留情,张某早就输的一塌糊涂。”不管三七二十一,改捧的还是得捧一下。
果然陆生听完也是大笑道,“你小子,可别再恭维我了,行了,耽搁了许久,也该说正事了。”说着陆生从那满是补丁的布衣中拿出一封书信,上写,贤弟张奕承亲启。
莫非张奕承还有个哥哥?
“陆太傅,这是?”赵方遒不解。
似乎所有的文人墨客皆喜打哑谜,“你自己看看便知。”
赵方遒打开书信,只见上面只写了一首小诗:
小杏欲露褪残红
无心栽作却成松
暗香太痴月下酒
何故雨后万籁空。
“敢问太傅,这是何意?”
“时间也是不早了。我这闲散之人,也该走了。替我向王爷王妃道别。陆某告辞。”陆生十分潇洒的一甩破布烂衫,踩着还漏着大脚趾的草鞋留给赵方遒一个背影。
就这么走了,我擦嘞,真就这么走了,给了我一封信,我还看不懂。
夜,渐深。
天,渐凉。
雨,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