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巧，石清竟然和她念同一所大学，不同系。在这里打工的事情，两人自然同时保持缄默。
共事半年，她们两个连朋友都不算。
石清没再搭茬，在化妆台前坐下，开始收拾自己的脸蛋。
年华也继续沉默，垂下头，脑海里偶尔还会闪过林娇娇的那句话，这让她烦躁的很。
这回撕破脸了，寝室那两个女的还不知道又怎么编排自己呢。
可她心底又很畅快，这两天莫名的火气消散的一干二净。
直到有人推门而进才打破化妆间的安静，男人的声音粗犷：“年华，一会儿你去趟二楼最里面的卡座。”
来人是酒吧经理，人称‘言哥’，三十岁不到。
年华把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嘴角勾起，眉眼染笑，“谢谢言哥。”
二楼卡座来的都是高消费的客人，她合计今晚自己能赚不少。
石清这时转过身，面若春水，娇滴滴的软言道：“言哥，你怎么能偏心的呢？”
这么大一块肉，谁不心动。
年华把视线移到她身上，倒不是在意她明目张胆的抢生意，而是佩服起她换脸之快。一副娇俏惹人怜的模样，她学了半年都没学来。
倚在门边的言哥不为所动，淡淡地瞥她一眼，“人点名要最漂亮的。”
“......”
这的确是个让人无话可反驳的理由。
石清耸耸肩，莞尔一笑，转过身继续化妆。
言哥又看年华一眼，抬脚走人。
坐在沙发上的年华缓缓站起身，走到石清身后，照镜子理了理秀发，冲着镜子笑了笑。然后她微垂眼眸，看着镜子里的她。
“来的早果然赚钱。”
——
年华手里拎瓶店里最贵的人头马，熟练地上了二楼走向最里面的卡座。能让言哥安排的客人，更是不差钱的。
快走近时，她看到沙发上的男男女女，竟然都很年轻，比她大不了几岁。
有两个男人，她竟有些眼熟。
目光扫到最边上，那人脑袋埋在帽衫下，她看不见他的脸，却一眼就笃定了他的身份。
真巧。
年华这样想。
下一秒，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摇曳身姿，走到那些人面前站下，露出微笑，娇着嗓子：“帅哥美女们，本店新推出一款酒，要不要试试？”
几个人也是刚到，祁然闻声抬起头，看见女人手里端着酒瓶站在那儿，笑的跟个狐狸精似的，眉眼是要命的勾人。
还真是最漂亮的。
祁然瞬间来了兴致，两腿往台子上一搭，冲她招招手。
年华了然，迈着步子过去。
刚走出两步，一双腿突然横在她面前。她顺着看去，谈情已经摘下帽子，露出他那张线条锋利的脸，冷漠又懒散。
上看下的角度，年华刚好能瞧见他的嘴唇，薄而削。
一看就人情味淡薄。
“你确定是新推出，而不是你们店里最贵的酒？”
他没看她，让她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年华没想到他竟然直接问这么一句，她面不改色的继续笑着，淡定自若，“当然确定了，帅哥您这么识货，这好酒...自然也贵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