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安一扇子叩在她的胳膊上,疼的她瞬间龇牙咧嘴。
“残忍!”
也多亏这一痛,她仓皇敛色,强装出一副镇定的模样。
“我已将你转手夏公子,日后自求多福吧!”
秦若盈余光虚虚一顾,心底不由得感慨,这夏公子竟然比羽声哥哥还要俊逸!
沈时安这般气质卓然,在他面前,同样难争光辉。
没想到,《江湖志》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
“求之不得!”
秦若盈挑衅地冲沈时安做了个鬼脸,随后神清气爽地跟着这位夏公子走了。
“公子,少主会不会——”
阿桑担忧地望着渐渐远去的背影,沈时安轻叹一口气,漠然相对:“主公的事,你我怎可多虑!”
白衣胜雪,天人之姿,是挺赏心悦目的。
可他一个大男人骑着高头大马,神情悠哉,让她一介弱女子步履蹒跚地牵着缰绳,还时不时快步紧随,这是人该做的事?
“夏公子,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妥?”
长得好看有什么用?
此刻秦若盈累的是上气不接下气,筋疲力竭,心灰意冷!
夏崇景面色依旧,疏离冷漠地答道:“并无!”
呵呵!
秦若盈也懒得在他面前装淑女,扬起嘴角,怒气冲冲地吼道:“我快要累死了!累累累——”
“与我何干?”
“冷血无情,我不走,去你的吧!”
说着她朝马屁股就是一脚,自己蹲在路边衔着根草生闷气。
夏崇景蓦然一笑,还未及眼底,立即恢复故态!
“上马!”
虽然语气还是这么冷酷绝情,不过算他讲良心。
再者身后密林中不时传来阵阵嚎叫,她哆嗦着跺了跺脚,扔掉草根就朝夏景崇跑去。
“说好的——上马?”
“你不在马上?”
“在是在……可你怎么这样呢!”
“松手。”
“你……这样挺好!”
被布条捆绑着的秦若盈,狼狈不堪地横卧在马上,夏景崇则风流潇洒地飞快驰骋。
这人怪癖多到举不胜举,她衣衫又不脏,他仍执意将手按在布条上。
关键是还用力甚微,好几次若不是她一再提醒,恐怕早已滚成饼!
傍晚时分,残阳凄艳,天边很快层层墨染。
路过乡间农舍,见院墙外爬满了绿意盎然的爬山虎,炊烟袅袅饭香扑鼻,秦若盈忍不住偷偷瞥向他。
这夏公子好似谪仙……所以,住宿饮食定比那沈时安强。
是夜月色朦胧,星光点点洒在他们身上,穿过一片片丛林,淌过潺潺流水……
终于来到一个山脚下。
秦若盈不由得强打起精神,四处寻觅屋室。不料,眼前本来就暗淡,此时更是伸手不见五指。
“好端端地蒙我眼睛做什么?”
“多事!”
“你——”
随后,耳边嗖嗖冷风袭来,她惶恐至极,不由分说地紧紧搂住他。
夏崇景霎时怔然,随即猛然运力,等他解开秦若盈的眼罩,才发觉她眼泪婆娑。
“你有什么资格哭?”
什么?她还不能哭!究竟怎么得罪他了,还不如沈时安温柔体贴。
“解穴!”
夏崇景头也不抬,置之不理,慢慢悠悠地点燃石桌上的灯火,洞内瞬间恍如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