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监工哪见过这种阵势,一时吓得呆在原地,硬生生的吃了一记老拳。
其他地区的监工听到吵闹声立即赶来支援,谁知你一拳我一脚,不仅没沾到任何的便宜反而让自己落了下风。
“哇哦,他好厉害啊,我越来越想要他了。”山吹公主看热闹似的叫号道。
突然,一条皮鞭从后方缠住了易其的脖子,易其双手拽住皮鞭免得把自己勒死,忽然感到脚底一滑,便被狠狠的拽到地上,众监工看到有机可乘,便纷纷上去拳打脚踢,只是不敢杀他,因为怕得罪山吹公主。
奴隶主和山吹公主见易其被抓,也上前凑个热闹。看到易其鲜血直流,山吹公主吐了,“太脏了,赶紧把他拖走,太恶心了。”山吹公主气急败坏的喊道。见到易其鼻青眼肿,奴隶主乐了,“来人呢,赶紧把他吊起来,这下有好戏看了。”奴隶主招呼兔大喊道。
“记得倒吊啊。”
两个监工赶紧把易其吊在草场的柱子上,监工甲问道:“干嘛要倒吊啊?”“倒吊流的快,他平生最大的嗜好就是看兔流血。”“……”
“尊敬的主子,要不要给他加点佐料?”奴隶贩子殷勤的问道。
“加什么佐料?”奴隶主皱着眉头反问道。
“昨天我扒他衣服的时候,发现他口袋里藏着毒药。”
“毒药?”
“估计这个兔也不是什么好兔,肯定是想用来害兔的,咱今天就给他来个恶有恶报。”
“对,对,对,惩恶扬善是我们做兔的基本准则,你赶紧去办吧!”奴隶主点着头说道。
奴隶贩子跑到易其面前,单手掐住易其的脖子扇了一巴掌,说道:“让你不老实。”回手又是一个巴掌,说道:“让你长的帅。”就这样来来回回的打了几十个巴掌后掐着易其的嘴把毒药硬塞了进去。
“您看我这事办的还可以吧。”奴隶贩子屁颠屁颠的跑回来问道。
“等毒发吧,看看什么样,好的话有赏。”奴隶主期待地说道。
“谢主子赏。”奴隶贩子作揖道。
此时且看易其,白光缠身,气浪喷涌,血印灌顶,口中真言念道:“剑乃救世之刃,又是灾祸之源,明王救世难行,修罗替天行道。‘阿修罗参上’!”
双手翻腕,左右横拉,手链立断,五指并拢,高抬过首,一挥而下,脚链再断,手如快刀,左挥右砍,杀的监工,节节败退。
“这,怎么可能?他,竟然变身?”所有的月兔都发出同样的心声。
奴隶主见势不妙,立刻口服仙丹,大叫一声:“小儿休要猖狂,待我拿你是问。”
奴隶主果然不是省油的灯,金光气浪退去之后,便有一只狮身人面的怪物显现出来。
都已变身,无需多言,各亮王牌,互相搏命。众兔见状,四散而去,恐有波及,丢了性命。
狮怪怒吼,天地振动,左右合十,拍出狂风。
狂风之势,摧枯拉朽,所过之处,无一幸免。
易其闭气,双臂交叉,挥砍于地,遁地而入。
风过窜出,单臂化刀,直逼面门,狮怪惶恐。
后退数米,摇头摆尾,风刃双出,封上断下。
易其大惊,身处空中,无处躲避,只好硬抗。
缩身为丸,宛如刀尖,狭路相逢,力大者胜。
双刃皆裂,毫发无伤,化为飞刀,再逼面门。
两招无果,气势衰败,转身后踢,飞沙走石。
穿沙破石,不见踪影,刹那之间,从后杀出。
后路已封,只得前翻,一个跟头,杀招落空。
近在咫尺,哪能放过,飞身冲天,刀劈脊梁。
大叫一声,尘土飞扬,打回原形,此战告捷。
奴隶主见势不妙想要逃跑,却发现早已无路可逃,眼见大势已去,却有一计涌上心头。
“你们这些奴隶给我听着,不要以为我今天败了,你们就有救了,想想你们的明天,再忆忆你们的昨天,如果我没了还有你们的活路吗?”
原本步步紧逼的奴族,慢慢的停住了脚步,
原本高高扬起的拳头,慢慢的停在了半空,
原本充满喜悦的脸庞,慢慢的停止了上扬,
原本充满希望的未来,慢慢的停止了呼吸。
对于奴族来说拥有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
对于奴族来说正常的生活实在是太难了。
“这就对了,只要你们乖乖听话,我保证给你们一日三餐,顿顿加肉,只要你们把他打死,我承诺给你们一周七天,周末双休。”奴隶主一边说着心里一边奸笑着。
奴族没有办法向奴隶主发泄心中的仇恨却把所有的嫉妒对准了眼前的易其,他们原本停下的脚步变成了奔跑,原本放下的拳头变成了铁锤,原本上扬的笑脸变成下垂的哭脸,原本光明的未来变成了黑暗的轮回。
易其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头晕了,为什么同族要来这里杀他,为什么敌人却在那里欢笑,为什么,为什么……
“快滚。”有一块石头已经砸到了易其的头上,这句话像极了辱骂,又充满了提醒。
易其回过心神,脚下生风,四下寻找,对准奴隶贩子猛冲了过去。
奴隶贩子大惊,四肢发软,瘫倒在地,被易其拽着后颈拖了出去。
“我的衣服呢?你放哪了?”易其一边跑一边质问奴隶贩子。
“在……在我屋里,我带你去,呃……就在那边,你别杀我。”奴隶贩子害怕的说道。
易其打昏奴隶贩子,去到房间,四处翻找一番,穿回自己衣服,直奔北方而去。
突然天降大雨,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周围的一切都在哭泣。
易其心里冰凉,惊魂未定,思来想去,刚才的问题还在纠结。
易其狂喊着,飞奔着,身体累了就睡,肚子饿了就吃,睡起来就是大喊,吃饱了又是狂奔。
群山之中若有野兽这必是易其,丛林之中若有猛禽那定是易其。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天,山下流传出来这样一个传说:
‘呼啦啦’,“不要入群山,因为那里有野兽吃兔。”
‘呼啦啦’,“不要进丛林,因为那里有猛禽咬兔。”
‘呼啦啦’,“不要妄想去捉野兽。”
‘呼啦啦’,“不要痴心去捕猛禽。”
‘呼啦啦’,“因为那个野兽有毒。”
‘呼啦啦’,“因为那个猛禽有牙。”
‘呼啦啦’,“听到吼声你要装死。”
‘呼啦啦’,“看到震动你要爬树。”
易其疯狂了,见到什么吃什么,无论它有毒没毒,易其失眠了,碰到什么撞什么,不论它有害无害。
“为什么他们要来打我,我不是救了他们吗?”
“为什么他们要帮仇敌,他们不是受害者吗?”
“我要回去对他们报仇吗?不对啊,他们可是我的同袍啊。”
“因为他们能得到好处吗?不对啊,他们肯定会被剥削的。”
“……”
“……”
“啊啊啊,我的头要爆炸了,啊啊啊。”易其怎么想也想不通,只能靠着撞头来发泄自己心中的不安。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天,山下走上来一个奴族小孩。
此时的易其早已满脸胡须,衣衫褴褛,浑身是伤,瘫倒在地,不省兔事了。
奴族小孩游山玩水时发现易其,拿棍子戳了戳像是个活物,拿手摸了摸还真是个活物,于是便把他拖进自己的秘密基地。
第一天,从山泉中挑水清洗伤口。
第二天,找些碎头破布包扎伤口。
第三天,拿着零星水果放在枕边。
第四天,带些发霉干粮留在身边。
第五天,……
数天过后,发现食物少了许多,小孩知道易其醒了心里万分高兴,但又发现每次来的时候易其都在睡觉又不好意思打扰,就这样过了些时日小孩就不曾来过了。
断了食物来源,易其只能进山寻觅,四处寻找未果,忽闻一股麦香,迅速跟进查看,却是没有想到,山中竟有良田。刚要进去细看,却听下面对话。
“爸爸,爸爸,这是个什么东西,看起来像是个麦子,但是又有些不同,这是什么东西?”有个奴族小孩好奇的问道。
“这个叫作稗子,它和麦子长的差不多,但是心却不一样……”一个奴族父亲慢慢的说道。
“嗯……有什么不同呢?”奴族小孩抢话道。
“稗子长了个坏心眼,里面除了丑陋就是邪恶,麦子则长了个好心眼,里面不仅有美好还有善良。”奴族父亲亲切的摸着自己的孩子说道。
“那我把它拔掉吧,这样它就不会祸害麦子了。”小孩跑过去伸手就拔。
“不可如此。”
“为什么?”
“现在的稗子和麦子很像,不好拔,免得你拔稗子的时候连累了麦子。”父亲慢慢的解释道
“孩子啊,你还太小,分不清善恶好坏,等我慢慢的教你,这样你长大以后就会拔了。”
“差不多的外表却有不同的内心,我被奴族所伤,又被奴族所救,同胞之中有善恶,长幼之间有好坏,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大兔们早已被不公所侵蚀,他们宁可堕落也不愿被拯救,但是小兔们不同,他们是向往善良的,只要给他们光明的道路,他们就能够靠自己挣脱束缚得到解脱。孩子们还是可救的,未来还是有希望的。”易其一想到这便有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山兔想要避世,易其不便打扰,遥远鞠躬作揖,整装奔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