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小雨微风轻轻飘过,清晨露水花苞缓缓绽开,一夜的疲劳随风而去,今日的行程已悄然而至。
易其早早打点好行装,准备趁夜启程前往兽穴报到,免得耽误日子取消资格。
走出旅店门口,恰见太阳出生,苍天从黑暗中睁开眼睛,大地从尘埃中闻到了花香,美好的一天重新开始。
易其悄然走向镇外,战后遗迹随处可见,曾经的大山变成了平原,倒是给易其剩了不少脚程。
“你这是想偷偷的跑吗?”听这声音甚是耳熟,不是别兔正是廉跖。
“啊,哈,是你呀,廉跖,你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买早点吗?”易其不知廉跖为何在此故而发问。
“买什么早点啊,我看你昨天的那个表现,就猜你可能偷溜,所以在这等你多时了。”廉跖从阴影里慢慢走出,身边还拿着一个大皮箱。
“你这是?嗯?你的装束怎么又变了?”易其看到廉跖的打扮与以往皆不相同故而好奇道。
“我这身啊,怎么样?还不错吧!”此时的廉跖早已不是义贼打扮,而是换成了鬼族的特有服装,金色竖条纹暗红色西服套装,内搭紫红色休闲体恤,脖颈之间搭一条暗红色领带,身披一件紫红色大衣与脚上的紫红色皮鞋遥相呼应。
“帅是很帅,你这是要去旅行吗?还带着一个这么大的皮箱,你这是要去哪呢?”易其实在不知廉跖的打算继续追问道。
“还能去哪啊,当然是跟你一起去兽穴闯上一闯了。”廉跖梳理了一下自己的大背头说道。
“真的假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一声咕噜噜的饥饿声给打断了。
“哈哈,你还没吃早饭吧,走,我请客,咱慢慢聊。”廉跖拉着皮箱带着易其走向不远处的早餐店。
“前两天的行刑让我感悟不少,我本以为这个混乱的时代里只有做义贼才是我唯一平安的出路,但是我却没有想到我机关算尽的出路却会被兔算计,要不是你及时相救,我早就客死他乡了。”廉跖放下早餐慢慢的说道。
“嘿嘿!”易其一边吃着早餐一边用食指搓了搓鼻尖。
“这几天我一直在思考,琢磨出了一条新道理,那就是这个世界只会为坏兔叫好,却不愿为好兔喊冤,所以我脱下盗贼那身皮,穿上做兔这身衣,准备痛改前非重新作兔。”廉跖一本正经信誓旦旦的说道。
“说得好,老板,也给我来份早餐。”这时突然又来了一兔自顾自的加入到易其和廉跖的饭局中。
一看来者何兔,不是别兔正是那十天干里的阏逢。
“你也这么早出来吃早餐?”易其看着阏逢到来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不光是来吃早餐的,还是来履行约定的。”阏逢接过老板递过来的早餐边吃边说道。
“什么意思?”易其越来越糊涂了。
“就是……说,还记得我以前说的话吗?只要你们肯帮忙,我可以帮你们取消罪状。”阏逢继续大口吃喝完全不顾自己身为十天干的高贵身份。
“你是说我的罪全免了?”廉跖十分关切的问道。
“也不是全部赦免,最后一件事确实与你无关,后来我的手下也查明了,是仙丹行的老板监守自盗,然后嫁祸于你的。”阏逢不消一会功夫就把眼前的早餐全都吃完了,看得易其甚是惊讶,听的廉跖深为感动。
“还有这个,给你,这是你延期的假条,上面有我的签名,就算是你报到的时候迟到了,只要给他们看这个条子,他们就不会太难为你,喂,老板,这份饭他们请啦。”阏逢自顾自的把想做的事情都做完了,然后准备拍拍屁股走兔。
“好来!”老板干脆的答应道也不管易其他们是否愿意。
“喂,你……这就走?”易其手里握着假条还想和阏逢多说上几句,却被阏逢一句‘我走了’给打发掉了。
莫名其妙的阏逢让易其和廉跖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好应承着打个招呼此事作罢。
“说实话,你到底要去哪?”易其压根就不相信廉跖会和自己一起启程。
“都说了要和你一起去兽穴了,怎么?你还信不过我?”廉跖发现自己被怀疑也觉得很惊讶。
为了证明自己的决心,只见廉跖拿出符纸,草写几笔,大喊一声“戏法奥义-吉普车,急急如律令。”嘭的一下子一辆敞篷吉普车凭空出现,吓得易其惊声大叫,看得路兔目瞪口呆。
“这是什么啊?”易其小心翼翼的戳了戳眼前的吉普车问道。
“哼哼,这个叫吉普车,是人类的东西,怎么样,我连交通工具都准备好了,现在你总该信了吧。”廉跖掐着腰挺直了腰板说道。
“嗯嗯,信了,信了。”一面惊讶的看着吉普车一面称是道。
“这个也是幻觉?怎么摸着这么真实啊!”易其摸着吉普车的车门细细的品味着它的质感后说道。
“哼,区区以虚化实,难道只有你会不成?”廉跖有些不屑的说道。
“哈,也对,也对。”易其有些尴尬连忙应承道。
“好了啦,走吧,上来坐坐?”廉跖嘭的一下跳进车内,单手打开车门对易其说道。
易其小心翼翼的坐进车内,四处张望甚是好奇,廉跖按下喇叭催促周围让道,一双眼睛正在阴影里心怀不轨。
“嘟嘟”啪的一声,吉普车便飞奔而出,冒出一阵浓烟熏黑地面,两道车轮印在地上渐行渐远。
“阿哈,这个好快啊,结义镇已经都看不到了。”易其捂着帽子向后张望早已不见结义镇的身影,激动的大叫道。
“怎么样,我这个厉害吧,想当年我也是个万兔迷,无数妙龄少女晕倒在我的魅力之下……”廉跖叽里呱啦的吹嘘他的丰功伟绩,易其心里想的却是如果让德拉古也坐上这个的话不就可以和我一起旅行了吗?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听到吉普车发出“叽里呱啦”的噪音,廉跖无法驾驭只好停车检修。
“这个是怎么了?”易其刚刚的好心情一飞而散只剩下肚子里的一堆问号等待解答。
“呃,晚上走的急忘加油了。”廉跖面带尴尬的回答道。
“加油?加油是什么?”易其哪里懂地球用语好奇的问道。
“加油就好比要给马儿喂饲料,不给它吃饱它就没力气长跑。”廉跖一边修车一边解释道。
“嗯,看来这铁马比不上真马,真马要是饿了还能跑,它饿了就撂蹄子了。”易其在心里对比了一下有所感悟道。
“这不能比的,等我下次加满油你就知道他的厉害了。”廉跖一看自己被比下去了立即纠正道。
“那你赶紧把油加上吧。”易其心想加个油能有多难赶紧催促廉跖道。
“急急如律令,收。”廉跖单手掐诀念咒收回了吉普车却没有召唤出汽油。
“怎么了这是?怎么收回去了?”易其又被廉跖不解的行为给弄晕了。
“啊……那个……是这样的,鬼画符一个时辰只能用一次,我得下个时辰到了才能再召唤。”听到这话一说易其突然明白为什么上次战斗廉跖还没开打就后退了。
“那咱们该怎么办呢?”易其回头看了看周围环境,此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周围是群山峻岭,荒郊野地,万分无奈的对廉跖问道。
廉跖也万分无奈,自己打扮的这么帅结果还要扛着这么大个皮箱走山路,愁的他也是焦头烂额。
“没办法了,咱还是用腿走吧。”廉跖垂头耷拉肩的说道。
“啊……唉,也只能如此了。”易其想来也没什么别的办法了只好应承道。
两兔一个背着大包袱,一个扛着大皮箱,在山路间一前一后的走着,廉跖还没走几步就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一路上除了唠叨着累啊气啊的也没再说出什么有营养的话来,直到易其把他的大皮箱也抗在肩上他才稍微消停了一些。
砰砰砰三支暗箭射向易其,易其眼明心清岂是暗箭能胜,虽有重担在身,却也躲得轻松自若。
“是谁暗箭伤兔?”易其嘴中试探,双耳细听,哪有风吹草动,尽在心中记录。
来者并不隐瞒,牵有三匹骏马,各自手持强弩,步步稳健有力,可知定是高手。
易其放下行囊,摆好架势预备,廉跖虽有困乏,仍有一战之力。
“两位英雄不要紧张,吾等并非强盗匪类,只是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二位?”三兔中走在前面的那位镇定自若的说道。
“此地荒郊野外,竟说有事请教,绝非善类。”易其看了廉跖,廉跖心领神会。
“兄台,但说无妨。”廉跖回礼道。
“吾等在结义镇边,看见贤弟所骑之器物,甚是难得,敢问贤弟在哪里购买,吾等主人将办六十大寿,吾等也想献上贺礼聊表寸心。”
“兄台有所不知,此非兔间所有,乃是戏法之物,逢场作戏摆设,唬兔之物罢了,兄台莫要当真。”廉跖嘴上说的好听心里却想都说财不可外露,果然招贼了。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今天你们是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三兔凶相毕露眼含杀气。
“改普通话了?我就知道他们不是好兔!”易其心里虽有调侃但是手上却没有一丝松懈。
“弟兄们,给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