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完一杯酒之后,又给刘瑾要了一盘耐吃的爆米花,之后我就靠在凳子上,听着音乐,欣赏着对面那在一根钢管上表演的舞蹈!
我拿起了另一杯酒,冲着刘瑾举了举示意道:”刘公公,喝酒不?“刘瑾这个时候正再往嘴里面塞着爆米花,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后说道:”杂家不喝那东西,内个,刘小哥,有没有蜜水什么的?杂家口太干了!“刘瑾说完后还使劲咽了一口吐沫,就像是在告诉我”你看,我连口水都没有了!“
我看了看那桶已经快被吃完的爆米花后,只好摇了摇头走到吧台给他要了一杯果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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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公公,地狱什么样子的,能给我讲一讲吗?“我冲着对面那个正用手指头去够杯底果粒的刘瑾说道!
刘瑾舔了舔嘴边的果粒后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又很快的把头低下说道:”我现在也记不清楚了,只是感觉在下面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脑子根本就记不起东西来!“我听到他这么说我也就没有继续往下问了。
我第二杯酒也快喝完了,我扭头看了看旁边的刘瑾,他爆米花吃完了,果汁也喝完了,现在正在那里磕着瓜子,磕出来的瓜子皮让他堆成了一个小山陂,就像是个坟头一样!
我突然发现刘瑾把磕出来的瓜子都偷摸的装在了口袋里之后,我无语的冲着他说道:”刘哥啊,瓜子多得是,别往衣服里面放,回头再把衣服弄脏了。“刘瑾听到后楞了一下,然后满脸心疼的从衣兜里面抓出了一把瓜子仁,我看到这我也就不想管他了,哎,爱装啥就装啥吧!
刘瑾这时候看到我没有注意他后,赶忙偷摸的又把刚才拿出来的瓜子仁装了回去,之后还用眼睛偷摸瞅了瞅我,见我没有发现,他又装成没事人一样,坐在那里啃着那块都快透亮的西瓜皮!
我拄着下巴!晃动着酒杯看着刘瑾在那里扒着瓜子仁我问道:“刘公公你什么时候认识的刘神仙?”
刘瑾听到我说话后也没有抬头接着扒着瓜子仁的说到:“没认识多长时间!人家是神仙,杂家顶多算是还没投胎的小鬼!没多大交集!”。
我也从瓜子盘里面拿了一把瓜子帮着他扒瓜子仁,扒了一会刘瑾就因为我吃的比扒的多就不让我干了!
我拍了拍手上的灰,冲着刘瑾问道:“刘公公你怎么混到现在这个位置的?能和我说说不?给我传授传授经验!我在学校连班长都没当过!”
刘瑾这时候把扒好的瓜子仁小心翼翼的揣到了衣服兜里后笑了笑:“嘿嘿,那有什么经验呀!你也知道杂家就是一个阉人,阉人本就是不完全的人了,所以说杂家也就不需要什么脸面了!杂家还记得我最开始当小太监的时候,天天挨打,还吃不饱饭!管事的太监还总瞧不上杂家,处处给杂家难堪!可是呢?杂家再生气,杂家也不表现出来,他打杂家一嘴巴子,杂家就把另一边脸送过去,啥时候杂家都是笑脸相迎!就这样过了几年杂家就把握住了一次机会,然后在当时皇爷面前卖了个机灵,然后就被送进了内殿伺候皇爷!后来杂家在那里一直当到了管事太监的位置,可是杂家也不自大,处处给人留余地!因为杂家知道没有人是不会犯错的!要给自己留后路!再后来…杂家就因为犯错了!又被贬成了小太监!但是因为当时杂家对待下面人还不错!所以也就没受什么苦头!”。
我听完刘瑾说的话后,不由得又重新看了看刘瑾!………………是呀,他可是正德朝的大太监呀!相当于现在的国务院总秘书呀!那可真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还真的不能因为他现在的样子就小看他!
之后我又接着问道:“然后呢?”。
刘瑾听到我的话后,双手也不在扒瓜子了!他眼睛看向远处面带怀念的表情接着说到:“后来,我买通了管事的,被送到了太子府,然后我就一直跟着太子殿下,直到殿下登上皇位!直到我来到这里!”。
刘瑾说到这他笑了笑,他吃了一粒瓜子仁在嘴里咀嚼了半天才咽下去之后接着说到:“在太子府那是我呆的最开心快乐的一段时间,我每天跟着殿下还有齐王整天的出去玩,他们吃什么好吃的都会分给我一点!我还记得殿下他们最喜欢的就是吃牛肉!可是你要知道!杀牛那是大罪,就算是太子偷摸杀牛吃肉被皇爷发现了,都会被皇爷一顿打!嘿嘿,要我说太子殿下还是太傻了不如齐王聪明!齐王每次杀牛做坏事!不仅不会被皇爷惩罚!还会被皇爷夸奖!”刘瑾说完后还哈哈的笑了起来,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我看着他笑,特好奇的问道:“刘公公你笑什么呢?什么事这么好笑呀?”
刘瑾接着保持着回忆的状态后说道:“杂家其实挺佩服齐王殿下的,虽然说齐王有的时候坏起来真不是个东西,可是他的脑子里面总是能冒出来各种各样的鬼主意,不管是在挣钱上面,还是在做东西上。有的时候还能把殿下忽悠的团团转,杂家还记得有一回殿下和齐王因为杀牛被御史弹劾,皇爷当时气得脸都红了,罚着殿下在外面足足跪了一天,可是齐王殿下就一点事没有,也不知道他和皇爷说了什么好话,皇爷不仅没罚他而且还同意他私自杀牛。”
听到这我不禁好奇起来:“刘公公,这弘治皇帝为何对齐王这么好?难不成,齐王是皇帝的私生子?”
我刚说完刘瑾就赶忙用手把我的嘴捂住了,然后还四周看了看,见没有人注意就小声的对我说:“胡说什么?不要命了?”
这刘瑾手都怼到我嘴里面了,他手指头都因为扒瓜子扒的发咸了,我赶忙冲着地下吐了几口口水后说道:”害怕什么,明朝都没多少年了,再说了,咱们这是和谐社会,讲究的是言论自由。“
刘瑾听完我说的话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看了看四周正在跳舞的人,一下子就像是没了精气神一样,过了半天才小声说道:”大明......大明朝就算是没了,你也不能说,陛下永远是陛下,皇上永远是皇上,就算是死了也是!“
我听完他说的话后,我只是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来!是呀,在刘瑾看来,他家已经没了!这也算不上他的家。
刘瑾又扭头看了看旁边跳舞的一个女孩然后又接着说道:”现在也不见得有多好,你看看,那个乱蹦的女子她连一条好裤子都没有,可见现在也不咋的!“我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女孩,一双修长的腿把她的那条牛仔裤撑的紧绷绷的,裤子上错落着几个破洞,白花花的东西从洞中挤了出来,好不耀眼。
我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口水后说道:”你懂什么,那是乞丐装,现在正时髦呢,谁家没有几条带着破洞的裤子那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年轻人!“
”你看看,不还是乞丐才穿得衣服吗?再说了,现在人口这么多,土地却没有变多,那房屋肯定稀少,我估计一个老百姓一辈子的收入都买不了一座四进门的院子吧?“
我:”呵呵,一辈子?别人我不知道,反正我祖宗十八代的钱加一起都买不起一座四合院!“
”所以说,百姓买不起宅子怎么办?只能去借钱买,不管啥时候钱庄都是黑心的,他能白白借给你钱?“
我:”是呀,好不容易贷款还完了,房子没几年就又拆迁了,一切又得重新来。“
”所以说,有钱人用不着买房子他却非得买,没钱人需要房子却没钱买,最后得益的总是有钱人。穷人吃了十分亏,却只得了一分利,他们还挺开心觉得自己赚了便宜!“
我不由的给刘瑾鼓了鼓掌,不愧是”立皇帝“呀!一下子就看懂了”刘公公,你属实厉害,我佩服佩服!“
”嘿嘿,哪里哪里,杂家也是看别人那里学来的,他可比你这里的人坏得很!“
我赶忙把我兜里面的一块口香糖递了过去,并且帮他剥开糖皮讨好的说道:”刘公公还有没有什么见解?你也教我几招,我也当个首富玩玩!“
刘瑾接过口香糖闻了闻,然后就塞到了嘴里嚼了起来。
“所以说,这靠宅子挣钱终究是饮鸠止渴,便宜的往往是一小部分人,久而久之江山不..............”
还没等刘瑾把话说完呢!我就赶忙用手把他的嘴捂住了,然后还四周看了看,见没有人注意就小声的对他说:“胡说什么?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