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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穷鼠啮猫

各藩派出的忍者都非藩士,而是临时雇用的甲贺者或伊贺者。当时战争中常有忍者附随,他们由近江伊贺出外谋生,而进入军队,再由藩加以雇用。当然,深谋远虑的伊豆守也带来了好几名忍者,这些忍者接受伊豆守的命令,想潜入城内,但城兵监视严密,要潜入也非易事。

关于这一点,伊豆守之子甲斐守辉纲的手记载称:

近江国甲贺来的隐形者想追入城里,每晚都前去,但城里的贼人没有一个不用西国语[19],而隐形者听到天主教教名大多不知所云,以致无法跟城里贼人来往。只要晚上潜入城中,贼人立刻知道,将之逐出城外。因而也无法拔取墙边旗帜出城。贼人皆以石击之。

由上观之,甲贺者虽想混进城时收集情报,却因不懂该地方言,对天主教又一无所知,最后终于无法完成任务。只有主水稍微不同。他一开始就与甲贺忍者采取不同行动。深夜,主水悄悄爬上后门的石墙,进入城里,其他忍者也都做到了这一点。

但主水进入城里后,立刻改装成杂兵的模样,在街上不慌不忙地行走。途中,遇到城兵,便先发问:“谁?”

虽然困处围城已三月之久,但这三万多人都是从岛原、天草各村庄汇聚而来,彼此无法完全知道对方的名字,也无法认清对方的脸。加以主水从容不迫地行去,因而没有一个人产生疑心。

在接近三丸的树荫下,七八个杂兵正生火聊天。主水大步走近。

“好冷哦!”

主水弯着腰伸手就火。说完“好冷”后,使用肥后方言跟他们打招呼。

“你是肥后人?”

一个杂兵盯着主水问。

主水从容地回道:“嗯,我是肥后河内人。”

“那你是大矢野军的啰?”

“是啊,我在天草本渡加入宗内,被编入深江军。”

说完话,主水从怀里拿出两三条干鱿鱼,说:“烤来吃吃!”

杂兵看到鱿鱼都“咕噜”一声咽下口水。

“哇,真难得!”

“入城时带来的,收藏得很好。”

主水把鱿鱼递给杂兵,自己也用火烤了一条鱿鱼。

主水啃着鱿鱼,自称是天草本渡的百姓安兵卫,也一一问了杂兵的名字,然后离去。当晚,主水逃出城外,次晚,又用同样手法认识了一些朋友,才两三天工夫,就跟许多城兵混得很热络。

至此,主水已毫无顾忌,白天也在城里行走,完全渗透进去了。城里的防备不用说,就是军粮也查到了大概情况,并一一向伊豆守报告。

不过,主水的目的当然还是想把由利公主的信交给四郎。过了几天,主水已发现四郎的居处即本丸后面石砌的天主堂。但四郎四周常有浪人参谋跟从。很少有一人独处的机会,主水浪费了四天。

第五天深夜,主水往天主堂中一看,只见四郎独自跪伏在圣坛前祈祷。此正其时也!主水悄悄走进去,以含混的声音唤道:“四郎先生。”

四郎缓缓回首问道:“你是谁?”

“请先看看这个!”

主水走过去,把由利公主的信递给他。四郎并不去接。

“谁的信?”

“你大概也认得。是在长崎养护天主教徒孤儿,前将军足利义昭孙女由利公主的信。”

“什么,由利公主的?”

四郎吓得张大了眼睛,立刻接过信,打开来。

主水一直注视四郎的表情。

四郎一口气读完,脸上露出苦恼的神色,旋即热情地望着主水。

四郎虽年少,却被三万城兵奉为统帅,敬为天童,因而眼中也隐含着一股奇异的威严。主水不禁垂下眼睛,问道:“看完了?”

“嗯。公主所言,我很了解。我也想从战祸中救出无罪的孩子。但我不能凭己意决定。”

主水那天生的傲慢本性又慢慢抬头。

“要经过军事会议决定?”

“当然,这是必须经由军事会议决定的重大事情。军事会议可能会否决。”

“既然如此,会商又有何用?”

“是的,除非你有办法……”

“知道了。”主水深深领首,悄悄靠近说道,“四郎先生!”

“你有办法?”四郎也把身体挪近。

主水压低声音,却很有力地说:“四郎先生,大概可用军粮换取孩子……”

“什么,军粮?”

“是的。”

“你能够?”

“只要略用计谋,就能够。”

“说说看。”四郎把脸靠近。

“遣城兵袭击幕军粮仓夺取。”

四郎微微一笑:“这件事曾在军事会议上讨论了好几次。对方戒备严密,成功可能性很少。”

“四郎先生,在下有办法。”主水也以微笑回应。

“在下先把粮仓情势图交给你。”

“嗯。”

“放火烧幕军军营,乘混乱之际,从城中遣兵出袭粮仓。若有必死决心,夺得五十包、一百包,绝非难事。”

“嗯,有趣!这样,在军事会议上也许可以得到同意。”

“请速进行。但在这之前,在下应先向你表明身份。在下是名叫松山主水的浪人。在江户,是浪人馆岩田富岳的盟友,与德川幕府当然是处于敌对立场。浪人馆的同志可能有人在城里参加反抗军。”

“我懂了。即使在军事会议上被否决,四郎可保证你生命无虞。”

四郎说后,主水接着又说:“至于由利公主,她与德川原是敌对。所以接近长崎奉行,只是一种策略。但不了解真相的一伙天主教徒却袭击公主的居处,夺取了孤儿。之后,公主即为奉行所逐。老实说,公主与在下皆非天主教徒,但也绝不是德川的人。”

“这些我全了解。总之,我要去召开军事会议会商一下,请稍候。”

四郎领主水到另一房间,然后离开天主堂。也许是四郎的吩咐,不久,一个年轻女人送了茶来。

之后又是一个人……主水得意非凡,嗤嗤暗笑。他真的打算放火烧军营,让城兵袭击粮仓吗?

半个时辰后,四郎跟芦冢忠右卫门、大矢野作左卫门等四五个领导人物一起回到天主堂。

四郎引见主水时,众人齐以探索般的目光注视。主水不为所动,亦尖锐地同视,并从容问道:“四郎先生!军事会议已决定了?”

“你的办法,已由四郎先生告知。但在议决之前,想请教一下,你是如何进城的?”芦冢忠右卫门先开口。

主水笑着说:“在下不是伊贺者或甲贺者那类可厌的人,但当作兵法的一部分,略学了一些忍术。凭我的忍术,无论戒备多严密,在下也能轻易潜入。”

“原来如此。那我代首领回答,军事会议的结果,决定接受你的请求。不过,交给你带去的孩子,只限于由利公主在长崎白百合寮抚养的三十二人。”

“知道了。”

“而且,为了我们的士气着想,你必须秘密进行。”

“好。在下就此告辞。明晚子时(十二时)再来参见,交上鸟瞰图,是时再详谈。”

主水和四郎等约定后即潜出城外。

“真有意思!”

主水得意扬扬。放火烧军营,乘乱让贼徒袭击粮仓,这种奇谋并不是他事前想好的,是他跟四郎谈话时突然涌现的妙计。

他走访本营,要求晋见:“虽是夜半,仍请通报伊豆守殿下。”

主水是唯一潜进城里的密探,所以信任主水的伊豆守立即召见。

“有什么事吗?如此火急!”

“是的,今晚潜进军事会议场,听到了一切。城里缺乏军粮弹药,参谋们商议突围逃走,以谋后图。”

“呵呵,想必如此。”

伊豆守点头。主水表情夸张地说:“殿下,这几天内可能就会付诸实施。”

“真的?”

“绝不会错。”

“嗯,这是你的功劳!从城里诱出异教徒之事呢?”

主水想了一下。伊豆守虽然答应四郎和公主,逃出城中的人概加厚待,送回他们自己居处,但主水为市恩于公主,有意将孩子直接交给公主,于是俯首说道:“殿下,我对这件事也曾进行,但贼兵戒备森严,要煽诱极为困难。四郎他们认为,若有逃兵出现,对城兵的影响甚大,所以……”

“确实如此,还请多多偏劳。这是你这次的奖赏。”

伊豆守心满意足地把挂在腰间的小盒赐给主水。

主水离开伊豆守的本营,立即往访由利公主。公主隐居在距原城一里半的山边农家,战争之前原是庄屋邸宅,庄屋全家人现居原城。

见伊豆守之前,松仓军以怀疑的眼光注意公主,有意加以逮捕,幸赖公主能言善辩与高贵容姿,使对方摸不清她的来路,才得幸免。见过伊豆守之后,因有伊豆守所给的证物,已能平安度日。

天已近黎明。主水敲门叫醒与市,进入屋里,这时,房子的阴凉处有个覆面汉身形一晃,往屋里一瞧,旋即钻进地板下。

屋里,与市在地炉中生火,不久,由利公主打扮停当,走了出来。

“公主,刚才终于见到了四郎。”

“哦?”

“年纪虽轻却是个大人物,绝不是天主教武士的傀儡,我立刻把公主的信亲手交给他……”

主水得意扬扬地说,而且说得有条有理,但未言及以军粮代替孩子的约定,因为他认为说出这点,公主定会反对。

“——就这样,尽心尽意传达了公主的意思,四郎好不容易才首肯,认为把受异端熏陶的孩子继续留在城中,反而违背了天主的意旨。因而答应先释放白百合寮的孩子。”

“呀!主水先生,成功了!”

公上欢呼后说:“那么,接孩子的方法呢?”

主水目光闪烁了一下,说:“时间,明晚再谈。不过,公主!此事固然不能对伊豆守说,对幕军方面也要保密,我想,公主最好亲自去接。”

公主也颔首道:“我也这样认为。我因那些孩子而受到怀疑,被逐出长崎,如果公开交给幕军!大概再也无法回到我这里。与市,你意下如何?”

说着,公主回首望着与市。

“我认为那再好也没有了。”

“那就这么办吧!伊豆守那边,以后由我去说。”

公主说完后,主水劝道:“公主!那可不行。所谓政治家是视情况而改变的。即使是伊豆守也不能信任。接了孩子,立刻越山离去。主水随时奉陪!”

第二天晚上,同一时辰,主水来访由利公主。这天晚上,主水进入屋里时,同样出现了一个覆面汉,钻入地板下。

“公主,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明晚丑时,预先由西大江口的间道释放三十二个孩子。我们可隐藏在近城的森林中,接了孩子,就到这里。”

主水兴奋地报告。

“如果被幕军看见呢?”公主提醒。

“守卫大江口的是松仓军,间道附近最松懈,是出城的唯一通道。万一被发现,就把他们杀掉。而且,城里也会有本领高强的人帮助。”

“好,就这么办。”公主也大为赞许。当然,不冒险是无法成事的。由利公主已有充分的准备。

“既如此,明晚再来接公主。”

主水似乎还有事待办,很爽快地拉开门走出去。

“嘻,嘻,嘻。”主水欣悦无比。

“先逃到云仙。若无事再转北出海。于是平户或天草……嘻嘻……公主今后,今后……”

他朝军营缓缓走去,不禁自言自语。

一个穿着黑衣的人远远跟着主水,也同样地向军营走去。

天已亮了,到军营时,主水走进细川军营房。黑衣人则进入小笠原武士首领伊织的营房。

伊织已经起来。黑衣人无须引导,直趋伊织跟前。

“大人,回来了。”

“嗯,怎么样?”

“明晚丑时,在西大江口附近的间道。”

“真的?”

“他们打算得手后即入山,向云仙而逃。”

“哼,可能如此。西大江口是由松仓军负责防守的吧?”

“是的。”

“今天白天先去仔细调查。”

“是,遵命!”黑衣人似是伊织的家臣,行礼后即退下。

伊织接着换了衣服,在铠甲上披了战衣,走出营房,去访细川军营中的武藏。

“父亲!”伊织放低了声音。

这时,新太郎也来了,三人密谈了一阵。

幕军的军营发生了小火警。在山与海仅有一里之隔的原城四周聚集了十万大军,建了临时营房,再加上严冬海风强劲,所以发生火警是不足为奇的。

二月二十一日夜,潮风凄厉,至丑时,肥后八代三斋侯代理人立孝军营旁的岛津营房起火了。

参加八代军的火头军传次最先发现,乃向自己的军营报告,八代军为防火势蔓延到己方,也帮助灭火。但营房是用易燃的木板围成,所以火焰迅速升腾,燃亮了黑夜的天空。各阵地密集在一起,虽未造成大乱,小小的混乱当然难免。

这时,城里,统帅四郎直立在二丸的眺望楼上,下令道:“呵,信号来了,前进!”待命的芦冢忠右卫门,布津村作右卫门率领一千五百人,向西海岸方面的黑田军进攻。

同时,城里连妇女、孩子都一齐发声呐喊,别动部队五百人从山冈方面的大江口出去,杀向松仓军。他们的目标当然是建在各地的粮仓。

但因前夜主水的报告,伊豆守已知暴徒有此意图,事先通知了各大名。因而,黑田军与松仓军已预先埋伏枪队,贼军一来即接连发射。暴徒立即陷于苦战,但这些都是敢死的天主教徒,他们不惧死生往前攻,爆发一场激战,黑田藩的家老黑田监物阵亡。

大江口的情形亦然,五百人组成一队,不畏枪林弹雨,杀入寺泽阵地,正当松仓军全神贯注眼前敌人之际,一队小小人影从靠大江口城门的干壕中爬出,跳进树林里。

“喂,大家快跑!”站在前头的是覆面的松山主水。小小的人影一径儿跑进树影下。这时,前行路上站着两个人影。

“公主!平安逃出来了!”

主水止步。那人影正是由利公主和与市。

“哦,孩子!”公主伸开双手跑过来。

“呀,阿姨!”

小小的人影纷纷围着公主,争先恐后地向公主靠过来。

“你们都很好吧?真想念你们……”

公主把他们抱拢来,眼中热泪潺潺而下。就在这时候,从旁跳出一队武士,约有三十人,大声吆喝道:“哇,找到逃亡的人啦!”

“我们是松仓的手下,正守候从城里逃出的人。带到本营去,快,走!”

这队武士立时采取包围形势。

公主、与市从后护卫着孩子。主水俄然拔出大刀,高喊道:“鼠辈!”

接着,他便跃向前面的武士。他虽无杀人之意,只一味挥着大刀,对方却一哄而散。

“快,快走!”

主水回顾公主。

“大家跟着来!”

公主立刻往前跑,孩子也以与市殿后,尽力向前奔走。武士们想从后追逐,主水却挡在前面。这时又有杂乱的脚步声向这边走来,原来是其他的松仓军追逐城兵,蜂拥而来,展开了激烈的战斗。于是,跟主水相对峙的武士也立刻加入混战中。

主水乘机离开,不久即追上公主一行。

“公主,终于摆脱了……”

主水缓步走过来,他突然惊住了。跟公主相对而立的巨大身躯,竟然是宫本武藏。

“哦,主水!”武藏迅即出声招呼。

“……”

主水顿然间说不出话来。

“辛苦了。我也向你致谢。”

怒气逐渐从主水胸中涌起。

“武,武藏!你何必言谢?”

“真的?那也好。总之,公主和孩子暂且寄在我这里。”

“什,什么?”

“说实在的,伊豆守已经毁弃与四郎和公主的诺言,凡是城中的逃亡者,不论男女老少,概处斩刑,若有人袒护,即使是公主,也绝不宽待。”

“我知道。所以,我才不把这些孩子交给松仓,而交给公主。”

主水恨恨地回答。武藏却规诫地说:“这些孩子若由公主领养,伊豆守大概会立刻连公主一起逮捕。”

“这我也知道!逃亡早已准备停当了。”

“逃到哪里?”

“山上……”

“不行。在山上立时被逮。”

“越山穿入茂林中。”

“带着孩子很困难,只公主和你两人带得了吗?”

武藏早已看穿主水的本性,对主水来说,孤儿只不过是逞其野心的工具,本意乃在获得公主。所以一旦穷迫,即会弃孤儿于不顾。

“困难!公主和我早已知道。武藏!这次绝不交出公主。”

武藏不答,回首举起了手。从黑暗中,二十多个水手般的粗汉抬着轿子走出来。武藏指着轿子说:“公主,家中的孩子已安置妥当了。快上轿吧!”

一直站着不动的由利公主,向主水投以怜悯的目光。

“主水先生,就此告别。”

“公主!”主水突然跪倒在地上。“请你,请你跟我一道逃上山。主水一定不辞一切辛劳,这是我一生的愿望!”

虚荣、面子全都置之不顾,这是恋人的可怜形象!公主当然不会不知道。

公主毅然回道:“主水先生!请原谅……我只为孩子而活,无论如何,我必须为孩子的安全筹谋。”

公主背转脸,逃亡般放下轿帘。

“公主!”

主水想靠过去。武藏尽力加以拦阻。

“主水,别把努力得来的功劳糟蹋掉。会战结束,忠利侯就会聘用你,忍耐一下!”

武藏吆喝。

“你,你这混球!”

主水瞪着武藏。

武藏俯视,静静说道:“公主和孩子是到熊本去。”

然后武藏目示轿夫。十多顶轿子载着公主和幼小的孩子,疾风般飞奔而去,余下的孩子在与市和粗汉护卫下,也慢慢往前跑去,武藏大步跟在后头。

主水咬牙切齿目送他们离去,旋即望着天空,高喊:“公主!公主!”下一瞬间,主水的脸慢慢恢复平静。

“这样就绝望,未免太早。现在,公主已知我的真心。目的地是熊本,好……”

主水低声自语,扯下覆面,脱掉黑衣,换回平时的服装,缓缓起步前行。城的四周,枪声连绵,呐喊不绝。

乘岛津阵地火警所造成的混乱,城兵出击似已突破黑田阵线。但因事先准备周全,加上黑田和锅岛军的奋勇作战,好不容易才把敌人逐回城里。此役,幕军击毙两百五十人,生擒二十四人。但黑田军监物父子等五十五人阵亡;锅岛方面也有一百零五人战死,寺泽方面则有五十多人阵亡。伊豆守厚赏黑田、锅岛之功,并公开召见预先获取出击情报的松山主水,当众赞扬。由于主水,忠利亦甚觉光彩。于是,聘用主水之议已越来越确定。

长冈佐渡也出战,内心对聘用主水并不表同意,但见天草以来,主水屡次立功,佐渡只得噤口不言,不敢陈述自己的意见。

对于当晚岛津营房起火一事,疑点似乎越来越多,伊豆守也命令岛津调查原因。火警起自炊事房,故一般认为是炊后余火未加熄灭所致,当值者二人遂遭放逐。

只有新太郎对厨子传次表示怀疑,但他并未透露于人。第二天,与武藏谈及由利公主之后,他说:“师傅,岛津营房的火警,会不会是厨子传次受主水之托放的?”

武藏不置可否地对新太郎说:“多说无益。主水这个人是为个人野心不择手段的无耻之徒,你只要牢牢记住这一点就行了。”

前夜,武藏从主水那里夺取由利公主与孩子后,护送他们到中途即折回,公主他们直赴渡口。护卫的粗汉是新太郎说服雇用的船员,理应从渡口坐船送到肥后的三角,大概能顺利抵达吧!

只有一件事情引起武藏注意,是夜主水引孤儿逃走途中,阻拦的松仓军是否已报到伊豆守那里。如果消息传到,伊豆守也许会怀疑主水,而派人调查。武藏这时实在不愿主水或其他人受到这种怀疑。

两三天后的晚上,伊豆守派人来请武藏。武藏立时往访,伊豆守独自在营房居室宽衣休息。

“殿下,有事……”

“只想要你陪我喝喝茶。呵,武藏,由利逃走了吧?”

“哦,逃走?”

“我全心思考会战的事。我完全不知道由利已从战场上逃走,她住在什么地方?”

伊豆守若无其事地说着,自捧茶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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