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奥时隔多年,再见到大师兄,他发现大师兄变了很多,以前总是不苟言笑,木讷,现在虽然也是不苟言笑,但总觉得少了什么。山下的世界,果然会改变一个人。
在李奥小时候,大师兄总是最照顾他的那一个,尽管对他要求十分严格,但总是时时刻刻为他着想,那一年李奥6岁,因为没能通过蜀山测试而受罚,而大师兄在事后主动帮他提升,助他通过测试,现在想来仍然是感激,这也是李奥答应下山的原因,大师兄就相当于他的另一个师傅。
“小师弟,我们已经恭候多时了,对了,这是你的嫂子,林悦。“赵云泰笑着给他介绍。
“嫂子好。”李奥笑着拱了拱手。
“诶,你就是小奥吧,得比小紫他们大不少呢,真是不错,快快请进,已经备好了酒菜了。”林悦一副丈母娘看女婿的表情。
李奥跟随他们走进了大门,所谓的京城赵家,没有像外界想象的那样富丽堂皇,一切建筑都好像是上个世纪的,十分复古,大院中央还有一大块草坪,秋季的草稀稀疏疏的,草坪中央有一个大水缸,他们踏着青石板路走进了正房。
一进门便听见一个老爷子爽朗的笑声。
定睛一看,一个老人正坐在沙发上,衣着朴实,手持拐杖,头发半白却并不稀疏,眼神炯炯,一看就知道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
这就是赵家老爷子,赵雄了。
“小李来了?快,陪我这糟老头子坐着聊聊天。”赵雄一看见李奥进了屋,便笑眯眯地招呼他。
李奥也不好推辞,坐在了他对面。
“赵老爷子好!”
赵老爷子笑眯了眼,仔细打量着李奥,李奥被盯得头皮发麻。
心道,这赵家,为什么每个人都是这种眼神?小爷我心里发怵啊,不会把我卖了吧。
要不怎么说李奥的脑洞太大呢,一天都想这些有的没的,赵老爷子并不知道他的想法,心里对这个未来孙女婿的初次印象还是不错的,至少在外表上,算是配的上自己的宝贝孙女了。
“我跟你师傅也是老相识了,很早就听你师傅说过你,”赵老爷子喝了一口茶。
李奥并没有想到李老头和赵老爷子还有这层关系,不过想想也是,不然赵家大公子怎么会从小拜入蜀山呢。
“说你修炼,根本没有任何天赋,是千年无一的,修炼废材。”赵老头笑了笑,放下茶杯。
李奥心里暗骂李老头,虽然句句实话,但这也太伤人了吧,在蜀山里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你给外人说算个什么意思?李奥气得快吐血了。
可他不能表现出来,恼怒或者尴尬,于是强装淡定,要不然说男人得装呢。
“这个,这个,确实说的是实话,我修炼这么久,加上各种天材地宝,也只达到了玄阶前期。”
赵老爷子心想,这小伙子还挺诚实的。
“不过,听说你除了修炼之外,是个全方位的人才,上通天文,下知地理,巫医药学,诗词歌赋,史书典籍,无一不通,确实是蜀山第一奇才啊。”
其实赵老爷子并没有恭维的意思,李奥确实有着“蜀山第一奇才”的美誉,而蜀山史上最强天才,便是他的小师妹李寒霜了。
“也没那么夸张,倒是把修炼的功夫浪费了。”李奥连忙摆手。
赵老爷子放声大笑,这小伙子还挺可爱的。
笑得直咳嗽。
这时赵云泰走过来,板着脸说道:“爸,医生都说了多少次了,叫你别这样大笑,你这病……”
“我才不管什么不准大笑的狗屁规矩,我都70好几了,人生如果不能纵情做自己想做的事,扭扭捏捏的,那还有什么意思?我想笑就大声笑,我想哭就大声哭!小李,你说是吧?”
李奥其实十分欣赏赵老爷子这种人生态度,一个人如果不能顺着本心走,那就是失去了自我,他感觉自己参悟了他的道,至少,有点眉目了。
随心所欲,不逾矩,就是他的道。
“大师兄,赵老爷子患的是肺部炎症吧。”
赵云泰怔了一下,说。
“是啊,医生说这病没法根治,只能调理,如果恶化的话,可能……”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
“算了算了,我都活这么大岁数了,早就把生死看淡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赵老爷子倒是大气。
“我可能治得好这病。”
“什么,小师弟,你说?”赵云泰眼中有闪过一丝光芒。
“我说,我可以治好这病。”李奥坚定地说道。
赵老爷子心里怎么想的呢,惊讶,惊喜。他并不害怕死亡,但他害怕他去了之后,赵家的根基轰然倒塌,那样若是再被其他家族围攻,赵家就完了,云泰这小子,到底是差点火候啊。
赵老爷子,却是越来越满意这个孙女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