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主子,你的衣袍呢?”掠影疑惑道。
他明明见着主子穿出去啊,怎么一回来,衣服却没了?
“丢了。”
秦玄熠扔下这俩字,不管掠影那一脸错愣的表情,直接往寝室走了。
“啥?等等……主子,好好的衣袍为什么丢了?”
“话多,鬼谷十天。”
“啊?主子不要,属下知错了。”
“二十天。”
掠影欲哭无泪,那鬼谷,他是进去之后就很难再出来了,那里曾是他的噩梦。
算了,他还是闭嘴吧。
可惜掠影不知道,那车夫也跟他落得一样的境地。
……
翌日
“殿下。”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谁啊?”白纤楚不耐烦道。
“殿下,该用早膳了。”青禾喊道。
“让我再睡会儿。”白纤楚将被子往上一扯,心里默念道:听不到……听不到……
“可是殿下,待会要去夫子那啊,若是再晚一会儿,就要被夫子罚站了。”
“夫子?什么夫子?”白纤楚猛然起身。
“教书先生啊,殿下,你忘了,每到辰时,都要去书香苑那里晨读啊。”
对啊,白纤楚拍了拍大脑,她怎么忘了,白映檀不过十四岁,而且又出生于皇室,怎么可能会没有文教呢。
但是,她这是什么命?
她在现代熬了十多年的书,在这里又要念书……
她这辈子跟书过不去?
“殿下,我进来了。”青禾欲要推门而入。
“等……等一下。”白纤楚突然想起昨天晚上男子给她的御寒的衣袍,这东西若是不收,让其他人见了,岂不想入非非?
“嗯?”
白纤楚下床,将衣袍放入小箱子中,这才开了门。
……
“咚咚”夫子用他那只粗糙又布满皱纹的手,铿锵有力地敲打着是桌子。
“殿下,殿下…”青禾低声唤道。
白纤楚睁开眼,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过一会之后,便看清了夫子怒气满满的的模样,简直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似的。
“站起来!”夫子喊道。
白纤楚乖乖地站起来,旁边的皇族贵胄无一不是在看热闹,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殿下,这堂是斗香课,我们大凉在制香方面是造诣深厚,殿下身为皇室中人,应当以身作则,给子民做个表率才是,可是殿下最近越来越荒废学业,日后陛下怪罪,老夫有何脸面啊。”
“夫子你有所不知,正是因为我学而不精,才更能体现出我们大凉制香的博大精深啊。”白纤楚眨了眨眼,无辜地说道。
“莫要强词夺理!”夫子微怒,这三殿下真的是打算气死他了。
“夫子,您可别怪妹妹了,兴许是妹妹在寺庙里呆的久了,便越来越懒散了。”白若瑶表面是在替她说话,其实是在火上浇油。
不说还好,一说,大家便都想起三个月前放火烧春楼一事。
他们的眼里,有鄙夷的,也有嫌弃的。
“可是妹妹你再怎么懒散,也不能把夫子的课不当回事啊。”白若瑶假装苦口婆心地劝道。
白纤楚不得不佩服白若瑶的演技,她差点就要为她鼓掌了。
摆着一副好姐姐的架子,肆意挑起她和夫子的矛盾。
“哎呀,瑶瑶,你可别操心了,正所谓朽木不可雕。”身旁一女掩齿轻笑道。
“朽木?朽木可以用来给人们生火做饭,满足人们的需求,而表面光鲜亮丽的雕木最终也只是被人们用来赏玩,外表的美只能取悦于人的眼睛,却一无是处,所以,雕木往往还不如朽木不是?”
“你……”方子妍顿时语噎,她这么会说话,怎么不去说书啊。
“而且……”白纤楚笑了笑,“刚刚姐姐说的是哪里的话,我哪有不把夫子的课当回事,说实话吧,我刚刚闭着眼是在认真思考夫子的问题,点头吧,是因为我觉得夫子实在说的太对了,流口水吧,是因为夫子讲的实在太生动了,所以我听得津津乐道。”
“荒唐。”夫子用戒尺往桌上打了两下,神色有些凝重。
他真的从来没有听说过,一个人可以为打瞌睡编造出如此有板有眼的借口出来。
殿中的许多人都忍不住笑出声,但看见夫子的怒色,纷纷镇定下来。
青禾心中为她捏了一把汗,小姐,这话你怎么说得出口啊。
“荒谬!好…好得很”夫子顿时气得满脸通红,指着白纤楚说道,“你说你刚才在认真听课是吧?那好,我前几日制作出一种香,名为忘忧檀,你说出它的成分,若是说不出来,殿下就回去好生养着,从此我这,殿下就不必来了。”
白若瑶看着镇定,实则得意至极。
那废物,大字不识一个,每到制香课,都是这副样子,要是会识香,天都要塌下来了。
她不知白纤楚是医生,识遍天下花草,十八岁便大学毕业,读大学的时候,她便学过制香这门选修课。
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有底气说那些话。
虽然说她并没有到达炉火纯青的地步,但好歹也是小有所成。
青禾脸色铁青铁青的,完了,这下完了,殿下从来没有好好听过制香课,又怎么会识香呢?
夫子转身,上台焚香,约莫着半柱香后,一股清凉至极的香味传来。
白纤楚闭着眼睛闻了闻,想了想,约莫半晌之后开口说道:“栈香五两,檀香、麝香、各二两,沉香七两二钱,藿香六钱,零陵香四钱,法制甲香二钱另外再研龙脑香半钱。除龙脑外加入炭皮末、朴硝各一钱,生蜜拌匀,以金箔为衣,入瓷盒煮沸,窨中封存。”
她睁开眼,笑了笑问道:“夫子,我说的可对?”
众人将目光投向夫子,等待夫子的证实。
“完全正确。”
夫子一脸震惊,他没想到,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娃儿,竟如此轻而易举地说出忘忧檀的成分,他可从来没有教过识香啊,顶多是教他们如何制香而已,这个三殿下,每到制香课,向来都是不是发呆就是睡觉,可为什么……
众人眼中皆是讶异,随后窃窃私语起来。。
“这怎么可能?”
“她不是不学无术吗,怎么可能说的出来?”
“就是,她不是毫无一技之长吗?”
“谁知道呢。”
白若瑶狠狠抓紧手中的帕子,为什么她不仅说的出香的成分,还能说出制作的过程……连她都做不到的事情,竟然被一个废物做到了……
夫子摸了摸发白的长胡子,赞许地点了头,好奇地问:“三殿下不到及笄之年,便造诣颇深,敢问殿下是从何处,学来这识香之法?”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