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原主做了这么大的错事,皇上才囚禁她三个月,足以见得,她是多么受皇上喜爱,可惜,就是因为如此,才会养出她嚣张跋扈的性格,恐怕,皇上对她已经失望极了吧。
不久,崔公公出来了,对着白纤楚稍微行个礼,说道,“三殿下,请吧。”
白纤楚踏进门槛,每走一步,都觉得十分沉重,她正想着如何应付的时候,却发现,她已经走到案桌前了。
她想起,古装剧里的人物,面见皇上,都是离文案桌三米远。
她连忙退后几步,行了个礼,说道:“儿臣给父皇请安。”
案桌后穿着龙袍的男子终于转身,白纤楚看清他的面貌,他的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束白纤楚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锻排穗褂,一双眼光射寒星,让人无端地生出敬畏之心。
皇帝捧着折子弯身坐在椅上,也不去看她,只是开口道:“你可知,为何这次朕要把你幽禁三个月?”
“因为儿臣做错事,父皇要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白纤楚低着头说道。
白纤楚知道此时最好是不能硬碰硬,否则会让皇帝更加反感。
“你既知这事是错事,为何还要这样做?”皇帝嗔斥道。
“儿臣一时气急。”
“纵使生气,也要询问缘由不是?那林熙烨本就是去查案,结果因为你不仅断了线索,还差点闹出人命来。”皇帝神色骤然冷了几分,严肃地看着她。
“父皇,儿臣知道错了,儿臣下次再也不敢了。”她的两根食指互相戳了戳,一副认错的表情,让皇帝神色终于柔软了几分。
白龙城心想,自己是不是太逼迫这个丫头了,更何况这丫头受了不少苦,她从小就锦衣玉食,结果被他扔在寺庙里不闻不问,虽然有重兵保护她,却不如在宫里,事事有人照料。
“好了,舟车劳顿,赶紧回去休息吧,朕会让崔如遇遣人送你回去。”
“是,儿臣告退。”白纤楚行了个礼,转身离开。
白龙城看着她离去,目光深沉。
“崔如遇,有没有觉得汐儿跟以前有点不太一样?”
“皇上觉得哪里不太一样?”
“朕感觉她变得乖巧了。”
“这不是好事吗?这证明皇上的良苦用心并没有白费。”
白龙城沉默,眼神中透着几分担忧。
崔如遇有些紧张,不知要不要把昨晚那场大火还有马车的事告诉皇上,但他想了想还是算了吧,就朝堂那些事已经够头疼了,更何况三殿下平平安安归来,又何必多此一举,而且万一询问起守兵的事,他十颗脑袋也保不住。
芳华宫
“你说什么!”白若瑶紧紧攥紧手中的帕子,怒道。
“殿下恕罪,那和尚将整禅房封的严严实实,而且还点了迷香,奴婢实在不知三殿下是怎么……殿下恕罪,殿下恕罪。“采莲跪在地上,不断磕头求饶,血丝遍布整个额头,在还算秀丽的脸上,显得狰狞难看。
“连这点小事都能做不好,要你何用!”
白若瑶将整个茶杯往她身上一甩,里面滚烫的茶水溅了她一脸,采莲不顾着肌肤上传来的疼痛,只是不断地磕头,身体颤抖着,隐隐约约的啜泣声让白若瑶感到越来越聒噪,她伸手一巴掌打在采莲的脸上,怒斥道:“贱婢,你还有脸哭!”
“殿下,奴婢不哭,奴婢不哭。”采莲连忙擦干眼泪,低着头不敢去看她。
“滚!晦气!这段时间,别给本宫出来丢人现眼!”白若瑶指着外面的门,怒意不断充斥着整个大脑。
“是……是。”采莲往门外爬去,落荒而逃。
玉泉宫
“殿下,你终于回来了!”
白纤楚还没踏进未央宫一步,一名身着淡粉色锦缎裹胸,下坠白色曳地烟胧荷花百水裙,腰间坠着一条绿色丝带,面容虽不算姣好,却也算清晰秀丽的女子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她,眼里挂着满满的笑意。
“青禾,不得对殿下无礼。“身旁举止端庄的宫婢开口训斥道。
青禾连忙松开双手,她意识到知道自己的不知礼数,目光有些不知所错,微微颤了颤,说道:“殿下恕罪,奴婢是太高兴了,才……”
她突然低下头,手心紧张得出了汗。
白纤楚抬了抬手,笑了笑说道:“无碍。“
青禾重展笑容,立马讨好道:“殿下,快傍晚了,你一定饿了,奴婢去给你做点吃的。”
说完,一眨眼溜进了厨房。
“殿下,那奴婢去给您收拾一下东西。”绿言行了个礼。
“嗯。”白纤楚微微点点头。
回到房中,白纤楚终于松了一口气,她躺在床榻上,身旁的窗户半敞着,外面的月光照进来,柔和而细腻,带着一分宁静和惬意。
不得不说,原主的房间算是舒适十足,有几分她的风格。
话说自己占用了她的身体,那么原主的意识去哪了?会不会还在这个身体里面?
还有,自己是不是永远回不去自己的世界,只能终身待在这。
她可不想待在这,在那里,有她的父母。
她已经能想到,自己出了事,他们该有多担心。
想到这,一滴泪从眼角滑落,她暗自嘲笑自己的不争气。
这时传来了敲门声,她连忙擦干眼角的泪痕,起身问道:“谁啊?”
门外传来绿言的声音,“公主,是奴婢,洗漱时间到了。”
“进来吧。”
“是。”
绿言端来一盆水放在桌上,把毛巾放入水中,然后提起拧干,递给白沐汐。
白纤楚接过,往脸上使劲揉搓。
绿言眉头随着她的动作一皱一皱的,最后看不下去了,制止道:“殿下,轻点,您那皮肤受不得如此,万一伤到了,可怎么得了?”
“你懂什么,按你们洗脸的方法,脸怎么可能会洗干净?”
“是。”
绿言也不争,转身给木杯装满水,等到白纤楚洗脸过后,递给她,白纤楚接过水杯,停顿几秒,然后看着绿言,问道:“你们这没有牙刷吗?”
绿言疑惑道:“殿下,牙刷是什么东西啊?”
“就是……就是用来刷牙的东西啊。”
“殿下,恕奴婢愚笨,奴婢从未见过此物。”
绿言心中有一百个问号,殿下说的那些,是什么意思?她是越来越听不懂了。
“算了,明天我草稿一下样本,你去让人打造吧。”白纤楚叹了一口气,在这里生活是真的难,完全没法和现代相比。
“是。”绿言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