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风似乎看穿了她的窘迫，下场的时候，轻轻扶住了她。
白芬芳任他这样扶着，她腿软啊，如果不是司南风持着，她不可能独自走下台去。
主持人兴奋的声音和观众失望的声音同时在她身后响起。
白芬芳已经顾不了许多，她只想快些找个地方坐下，她真站不住了。
身子往司南风身边轻轻一靠，司南风明显紧张了起来，不过很快摄定心神，扶着她回到休息室。
休息室里就他们两个人，白芬芳不敢抬头，不敢睁眼，不敢看司南风，她怕司南风问她为何不按原计划跳舞。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司南风居然没问。
白芬芳等了很久，脑中闪过十几个答案。每一个都那么牵强，她受不了了，她打算向他投降，认错，任打任罚。
“你唱得很好听。”
啊？他不该给她****吗？难道这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歌词是你写的？”
是吗？是吧。她点头，依旧没有眼开眼，她不知道司南风现在脸上是什么表情，她不敢去看。
“你是想给我个惊喜？”
她原本是想给他个惊吓的。白芬芳这回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就这样静静地坐着，扶着额，闭着眼，像在沉思，其实心乱如麻。
“我以为你没听过这首曲子。”
她以前真没听过，就是在排练的时候听过两遍而已。但她敢否认吗？不敢。
“听别人哼过，你写得很好。”不要吝啬赞美，有的时候赞美能救命。
“你会弹吗？”
她应该会弹吗？她应该不会弹钢琴吧？今天的惊吓已经够多了，如果她小时候再得过什么钢琴比赛的奖项，她就真撑不下去了。
“应该不会吧。”司南风替她答了。“小时候你一摸钢琴就头疼。想必你也不会学钢琴的。”
还好，她真不会弹钢琴。拜托下次不要再搞突然袭击了，她的小心脏真受不了，再来几次她没被九号弄死，已经被自己吓死了。
“是啊，想不到你的琴却越弹越好了。”
“是吗？你以前不是说我是半壶水吗？怎么？如今对我改观了？”
白芬芳又一脚踢到了自己脸上。
“是改观了，不过依然不能改变你半壶水的水平。”歇了一会，心情也平静下来。更开心的是系统提示，她的技能值提高了10分。
刷分不易啊。
“呆会去哪吃夜宵？我请客。”
这会时间已经不早了，等音乐会结束，差不多还有一个小时，不过根据安排，应该不会有他俩什么事。她正巧也饿了，可惜省城不熟，只好客随主便。
司南风给她杜恒发了个短信，就领着白芬芳一起离开了音乐馆。
省城她很熟，就算到了大半夜，依旧灯火通明，到处是吃宵夜的人。
司南风带她去了一条热闹的街道。这里隔三差五就是小吃店，是本地最有特色的小吃一条街。
找了家稍微冷清一点的店面坐下，老板很热情地过来招呼。
白芬芳觉得老板的眼神有些怪，不自觉地向司南风靠了靠。以前，她的安全系数100，可以像男生一样大大咧咧。现在，要是没有司南风，她一个人还真不敢大半夜往街上跑。
“哈，我知道你是谁了。你就是唱《从我心尖走过》那位小姑娘吧？你一定就是弹钢琴那帅小伙了？”老板大叫起来。店里仅有的几位食客都全部转过头来盯着二人看。
白芬芳以前渴望得到别人的关注，这会却觉得是种负担。她只想吃个宵夜啊，这还没吃呢，就快被他们的一惊一乍吓死了。
不过这老板怎么知道？
“你瞧瞧，这是不是你？”老板翻开手机，打开一段视频，虽然只有三十秒，但可以清清楚楚地看清她的脸。
白芬芳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求助似地望向司南风，司南风大大方方地向老板打了个招呼，“老板，这视频可以发我一份吗？”
白芬芳一头黑线，这套近乎的方式也太那啥了吧？
“当然可以，留作记念嘛，我懂。”
老板飞快将视频传了过来，司南风开启了无限循环，白芬芳听着里面自己的歌声，那感觉真想死。
“拜托，你不要再放了，我受不了了。”白芬芳脸皮还没有厚到一边听着自己的歌，一边吃烤串。
“行。”司南风果然合上手机，“要不要也发你一份？”
白芬芳拼命地摇头，她可还不想给恶心死。而且，她貌似没手机啊。
难怪她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此时手机虽然已经普及了，但绝没有十年之后那样人手一个，各种APP应有尽有。她只是个高中生，家境贫寒，怎么可能会有手机呢？
司南风也想到了此事，他直接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同款手机，递给她，“给你，里面有我的电话。”
大款啊，一丢就是一个手机。他真留了，她敢要吗？
白芬芳摇头，“无功不受禄。”
“谁说你无功不受禄？如果没有你，那老板会认出我来？我可是沾了你的福。况且我也不是送你。这手机两千块，从你以后的劳务费里扣。”
“两千？不要。太贵。而且我妈要是知道，一定会拍死我的。”
“不会。”司南风笃定地说。
那可是她妈啊，他怎么能这样？不过以司南风在她妈心中的地位，不消三言两语就能说服她接受这个事实。
“反正我不要。”拿人手短，这道理她还是懂的。
“那算我借你的，你拿着，以后有事好联系你。”
“我就在学校，你有事直接到教室找我就行。”
……
“好，等你高考之后我再给你。到时候你总不会反对了吧？”司南风决定妥协。
“哟，原来是高中生啊？准备考哪个大学啊？”老板恰好听到两人的话，自来熟地过来搭话。
“南大。”司南风抢着说。
“南大？原来是个学霸啊？小姑娘，加油。我看好你哟。”老板朝她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白芬芳同样做了个手势，算是互勉。不过学霸这词，听着怎么那么扎耳呢？
“司南风，你凭什么替我回答？我决定了，不考南大了。”
“你考南大，难道不是为了对别人的承诺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