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幻世纪元君瑶期 2022年大梁月 6日申时
地点:幻稷国龙州帝都幻稷皇城
眼见三国敌军侵入皇城,女皇曾经的好友,亲人,都自顾自的逃走,没人关心这个二十岁的小姑娘。
原来曾经扑面而来的欢呼、尊敬、热情只是一时兴起,到头来陪伴自己的,只有琉璃灯光下的倒影。
这时一青年小将递给她一爵精美的夜光杯,盛满了葡萄美酒。
女皇颤颤巍巍的接过男人递过来的酒,群臣退却的皇城又从嘈杂变为肃穆,城外战火通鸣,聒噪喧嚣。
“日月山河犹在,陛下莫慌,还有希望。”
女皇惊奇,抬头一看,眼前的人一身深蓝色配有金丝带的将军服,军服后背绣着将级军官可以自行绣的标志图,肩章与帽子上都带有金灿灿的花纹,褐色中长碎发,眼神中带着坚定,稚颜与椿龄毫不相符,椿龄又似乎与军衔两不相干。
只见那人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长长的睫毛,闪闪发亮的双瞳,高挺的鼻梁,面白唇红,豹背狼腰,乍一看像个陌上如玉的文弱书生,再一看又像个武艺超群的刚毅勇者。
此人是幻稷国四大王爵家族贵公子之一,唤作——慕容星舒,比女皇还小了一岁。
慕容星舒有着自身单纯血统所拥有的能力,再加上他是贵族出身,22岁的他就担任了初级将官。这可是平常人摸爬滚打到不惑之年才能熬的到的官位。
尽管是堂堂少将,却是个闲职。住在皇城掌管警卫司,很少能与皇帝见面。与他那两个兄弟相比,实在是差的不能再差了。
“你?你能有什么办法?”女皇欣喜,迷离的眼神中带着希望。
瞬间又冷若冰霜,眼前这个人是她少年独自在沂州历练所结交的好友之一。
她第一个认识的便是他,当时他自持非凡,目无一切。唯独对她特别温柔顺从。
她欣赏他的狂放不羁个性与行云流水的文采,他也欣赏她女皇般高贵气质与博学多才的见识。
他也是从遥远的营州蛮荒谷来此历练,体验人间冷暖。二人形影不离。
美貌加上任何一张牌都是王炸,例如身世、智商、能力、地位、背景等,但单出一张牌赢得却很难,然而,那时还不是女皇的她对于这些无一不缺。
少年侠气,结交五都雄。那时的女皇仅是皇储,虽没登基,却隐隐透露出女子难得的霸气,其独特魅力更是引得群雄相继结交。
占有欲极强的他感到一片醋意,他的好兄弟们与他的红颜知己玩的那么近,他有时甚至插不上一句话。
他心中充满妒忌,接着就慢慢断绝了与她的来往。她也对他这种狂妄自大,目中无人的行为感到失望,甚至不再理他。
接着,他继续体验人间冷暖,经受人之常情。
少年时的他眼睛闪闪发亮,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下去。
然而现在的他看清了那么多是非对错,经受了这么多人间无情。
酷似带着眼瞳的双眼逐渐暗淡混浊。
一再的失望与打击造就他坚韧的性格,他努力读书、刻苦习武,踏上百里行程,寻得名师,结得好友。
从一个狂放张扬的小孩变成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仅仅用了三年时间。
随后到帝都谋职,面试官多是历练结交的旧友。
虽然是朋友关系,但关系仿佛隔了一层薄纱?。毕竟,少年热血的“兄弟大于天”都会被长大各自面对的“柴米油盐”而彼此陌生。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个气质不凡的旧友知己,竟登基为皇。
他的好哥们也是昔日与女皇交情深厚,一个就任城主,掌管举国最繁华有且唯一自治的都市,授任上将军衔。
一个当上了军区提督,掌管吴地的军权也是上将军衔。
唯独他只是一个禁卫军军长,驻扎在皇宫的警卫司,手下的人只有一千二百余人,还是他自己去民间所招募得来的。
他的哥们经常会与皇帝见面,而他即使见到了皇帝,皇帝也待他冷若冰霜。
如今,她那一直冷落的故友却带着仅一千二百名禁卫军陪着她。
这一千二百禁卫军大多数是营州汉子,正好,少将星舒也是营州人。
皇家禁卫军皆是性情中人。有工人农民、有市井无赖、有打黑拳的、有高官私生弃子、还有为赚生活费不远万里远洋货轮去贺洲大陆做雇佣兵的人。
他们是各种各样的社会底层群体,不甘于现状,频频生事。原本女皇的侍卫只有几人,由少将星舒统领。
因帝都的各个鲜为人知的角落屡次有人闹事,他们是一个外乡组织,依靠类似收保护费的方式维持生计。
他们大多数都是十七八岁的孩子,本应在学院学习,拥有大好前途大展风华的年纪。
却因种种原因被学院淘汰,
其中有家世不好的,
有被人欺负而动手反抗的,
有家里穷被瞧不起的,
有学习找不到方法怕影响学院名声被淘汰的。
他们被亲人瞧不起,父母对他们无奈,不得已都离开了家,因为缘分聚在了一起。
这群外乡人的组织是天狼联盟,一种点线组织群体。
即使有人被治安人逮捕也不会供出自己的兄弟?,帝都治安总监官对此很头疼,他与慕容星舒闲聊时顺嘴一提,说者无心却听者有意。
慕容星舒化作学院大学生的模样打入了天狼联盟,刚进了内部就发现其中有三个人是他在营州那边的结义兄弟。
三个月后,天狼联盟解散。
又过了一个月,一千二百人开始了军旅生涯。
人有被接纳,被赞赏的需要。对于曾有过被抛弃或被否定创伤的人,被认同需要,几乎可成为一生的追逐。
慕容星舒接纳赞赏了这些被世界抛弃的孩子,随着时间的证明,慕容星舒做了一件正确的决定。
帝都治安部总监官与武装部司令都不喜欢他们,因为他们从内而外透露着凶煞之气。
的确,他们发起火来连教官都打,无论是谁都讨厌他们。
他们走投无路又打算离开帝都继续干他们的老本行,但是在离别之前,他们要对他们的大哥星舒道别,
这一道别,为他们的人生巅峰做了铺垫。
星舒向女王申请,把这一千二百人的军队收入自己麾下。
并写了申请书,?女皇看都没看申请书冷冷的说道:“随便你。“
就这样,女皇原有的保镖也入了禁卫军编制。慕容星舒也有了自己的禁卫军。
“臣的办法是...臣建议由侍卫护送您与玄朗老皇爷前往东北营州。”
“岂有此理,连你也劝孤迁都,帝都是孤的家,孤哪也不去,从古至今,你见过哪个先皇逃走的?”
女皇含泪怒斥着星舒,刚刚带有希望的双眼又转变成了无助。
“营州还有上官元帅把守,臣希望您请求上官元帅带营系军挽回这个局面。”
少将不急不慢的说。
女皇沉思片刻,“那外面这么多人,我们怎么走?”
“皇帝不必担心,吾等上下同心,以命相博必护您的周全,况且晋帅阎筱蔷正与敌军周旋,足够皇帝移驾。”
星舒说完,便向女皇敬礼。
女皇发白的樱桃唇微微一珉,眼泪不住的滚了出来,不知是笑是哭。
“皇城清风阁楼后有一虚拟墙壁,墙壁后通往名为日月同辉的地下宫殿,那里有去御花园密门的路。
御花园以南为紫竹林,是先皇轩辕玄朗老皇爷所隐匿处,切记无论如何也要带上他。
日月同辉内有一辆龙辇房车,趁他们没完全控制帝都,陛下可以绕小道开往帝津极速要塞口开到津门,泽麟哥应该还在津门,一定会安排您,再从津门从离人谷开往巨门关外。
切记,玄磁列车、雷速高铁、天玄空列、等交通设施皆不能用,明白了吗?”
星舒站在内务府大臣与她先前的侍卫面前说着。
“那将军,您怎么办。”
“各位前辈,你们是看着皇帝长大的。
皇帝的生活起居你们再了解不过了,因此交给你们,我比较放心。
一会儿我率领他们与外面的军队突围,为你们争取时间,也尽量保卫宫殿。”
“将军...”
内务府大臣眼中闪着泪花,他之前没瞧得上过这个年轻的小奶狗,认为他就是个情商高智商高的小花瓶罢了。
但是他现在的样子威严的与他稚嫩的年龄相反,像个深谋远虑的老将…
“星舒,我来与你一起并肩作战。”
侍卫群中依稀出现一身影。众侍卫并成两排让路。
星舒很是惊奇,高高修长的身形,儒雅无边芯片眼镜,海军元帅金丝洁白军装此时变得烟熏火燎。
此人正是刚从战场上归来的宸启瑜,他与三军中的罗兰军第三护法阿尔法的鲸鲨海陆特战军团正面交锋,可惜被阿尔法打败,吴军非死即伤,仓皇北顾。
若不是他的手下得力干将周瑾放了用计分散追兵,他很有可能命丧当场。
他领着被打散的吴州军前往津门城时,正好路过帝都,命周瑾代领大军继续前行后立马赶往幻稷城,参加朝会。
“启瑜,有我就足够了,况且有你护送女皇,我比较放心。”
“星舒,保重。”
“岂曰无衣。”
“与子同袍。”
星舒又望向即将离去的皇帝,却发现皇帝也在看着他二人对视好久,虽片句未言但又仿若心中互诉无限事。
君臣离别之际,女皇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一样,欲言又止。
二人对视,女皇再也忍不住,号啕大哭。
这一哭完全没了君王气质,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姑娘。
慕容星舒扶起了她那将要掉的皇冠,用白手套擦干了她的眼泪,这一笑,春暖花开,他在女皇耳边轻轻耳语:“但求此生同绝路,天涯海角不觉远。”
又立即严肃,向君王敬礼,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出内殿大门。
众人去往御花园,经过紫竹林,大家都看着女皇。女皇踌躇,还是命众人留此等候,走了进去。
清风扫过竹林,发出有节奏的鸣响,就像美妙的乐音盈盈飘来。使惊魂未定女皇感到豁然开朗。
从羊肠小道西行百十步,隔着紫竹,听到溪流声,一塔矗立在竹林深处。
此塔形如春笋,瘦削挺拔,塔顶如盖,塔刹如瓶,颜色似铁,别具一格。数千年来,它犹如擎天一柱,直插云霄。泛发着五彩斑斓的光芒。
走近一看,塔的全身雕刻着很多精致的神像,各个神像姿态不同,但都栩栩如生,原来是历代先皇的壁画。君瑶好奇的观摩四方,长这么大她从未来过这禁地。
通过烟雨迷蒙中,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仙风道骨的身影。
此人坐在林中潭前的石上,手持竹竿,系着鱼弦,独自垂钓。
君瑶好久没见到这位先皇了,跑到他身后,又哭了起来。
“皇儿?”先皇仍在垂钓,一直没回头看他的女儿,直到君瑶哭出了声,许久,才说出这两个字。
“儿臣无能,还请父皇与儿臣一同前往营州。”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一切在规律之中,永不静止,岂是个人原因?”
与世隔绝的轩辕玄朗居然也能知道世外之事,但君瑶并不感到奇怪,因为他们皇族生而伴有预知千里的能力。
“如此,儿臣也不走了,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儿臣要誓死捍卫皇城。”
“皇儿糊涂了,天下再无玄朗帝,唯有玄朗隐若仙。你身为九五,后有子民,你我对得起历任先皇,但还是对不起身后臣民啊。”
君瑶泪流满面,再三恳求:“求父皇就与儿臣一起前去吧!”
“紫竹林处,幻稷皇城仙境。是个圣地,那三人皆为豪杰,并非大恶。是不会亵渎皇林的,况且,你是皇帝,你有挽回一切的能力,那少年郎赌上一切护住皇城,那些侍卫搭上生命保护你,或逆转或灭亡,全取决你的一念。”
听到这里,君瑶心中似乎有了底,又见父皇却无此意,便含泪告别,离开了紫竹林,离去路上,轩辕玄朗喃喃自语着:
“依山傍水房数间,行也安然,坐也安然。一觉睡到日三竿,不是神仙,胜似神仙!”
……
龙辇一路奔驰,到了神洲数一数二的繁华都市———津门城。
曾经繁华的津门城如今大街小巷空无一人,挨家紧闭门户。
自从帝津军被打散以后,城主完颜泽麟又跑回了帝都幻稷,皇宫散朝后速回津门,携津门守将皇甫子之集绵薄之兵力,立营于城楼,封锁一切通往津门的交通路线。
他亲眼看见那辆许久未动的先皇轩辕玄朗的专车龙辇KEMP房车下了津门极速口。
皇甫子之刚想启动绕城围猎系统发射数以千发的激光炮追踪围杀那辆车。好在被完颜泽麟阻止并迅速开启要塞口放行。
女皇坐在车里,侍卫除了开车的司机以外都围住了她,周围侍卫一言不发,都紧绷着一根弦,牢牢地握紧手里的长枪,子弹都上了膛,枪柄的汗水随手缝隙流出,不一会儿,浸湿了车内地毯。女皇自己也备好了上膛的黄金手枪,以便到不得已的地步随时了结自己的生命。
车停到了一个小村庄里,荒无人烟。
女皇找了一个最偏僻的房屋作为营地,这是城郊中心的一个孤立的古堡。
当时正好是深夜狼鸣乌啼电闪雷鸣屋内阴森恐怖瘴气缭绕。
古楼内大小家具皆被白色泛黄带有蜘蛛网的布料覆盖着。
最后一滴蜡油悬在烛台上,蜡烛的烛型不像蜡烛更像一节骨头。
二十世纪的雕花机动窗棂已经变得生锈,却还是隐隐地发出轧碎核桃的声音,
白色窗幔变得焦黄并开始不安分地飘动,电闪雷鸣过后,惨白的月色阴森森地渗进来,纱幔上的褶皱波浮不定,渐渐地显露出不人不鬼的形状,它的眼神好似钉入众人的心房。
一侍卫连忙拉开窗帘,想了结那恐怖的鬼影,
忽然,一阵鬼啸打破了古楼内的幽静,一只黑猫带着莹绿色发光的眼睛张牙舞爪的扑向那年轻侍卫,
侍卫一记高位侧踢踹飞了黑猫,黑猫落荒而逃,留在地面一滩黑血,被惨败的月光照映着。
好在启瑜与众侍卫虽然敬畏鬼神,但此时他们并没有因此而害怕,还是围绕在女皇四周,
仿佛在警告着四周怨灵,无论是人是鬼,不得靠近他们的皇帝一步,违者斩立决。
一年长的侍卫观察到了女皇的不安,他是看着女皇长大的深知女皇从小怕黑。
房屋内还是一百年多前的旧电线,当今时代完全是靠新生事物发电,根本不需要浪费电力。
但是现在什么设备都没有,四周两眼抹黑,行动不便。
“让我试试吧?”
“您?”侍卫长看着这位年轻的提督。
启瑜摸着布满灰尘的窗帘,沾了一手的灰尘,又凭借着月光找到了最近一处的电闸,灰尘布满了电离子。
“雷驰”他心中默念着师门秘训物语,脱口而出这两个字。
一瞬间,整个古堡亮起了灯,虽有一丝丝诡异,但一切都变得有那么一些富丽堂皇。
就在众人称赞启瑜的特殊技能时,像电冰箱电微波炉扫地机器人等家用电器都开口说话,并把屋子收拾的干干净净。
“启瑜,你什么时候学的魔法灵临?”女皇问。
“这,这不是魔法,这是二十世纪的机电机器人。”
“原来一百年前都已经那么先进了,我还以为只有当时的皇宫才有这些稀奇玩意儿呢。”
“哈哈,陛下,您回去以后真的得去御书房好好学习了。”
“这个时候了还这么皮。”
在启瑜与女皇聊了一会儿天后又与侍卫们玩起了游戏,女皇放松了心情很快产生困意。
女皇在主卧睡着了,卧室门是敞开的,有两名侍卫把守,窗户前站着四名侍卫被窗帘盖住。
启瑜没什么事儿就与机器人的管家冰箱先生聊天,
在启瑜一顿皮之后,竟然把冰箱绕蒙圈了,冰箱在闲聊中不小心透露出要统治人类的被封印几百年的计划,又自己搪塞了过去,使启瑜不寒而栗。
第二天清晨,众人又提车继续赶路,启瑜在临行前摸了一下电门并再次使用雷驰加大数千倍电荷,
“彭”的一声巨响,所有的家电因电流高于电压而爆炸,那个说漏嘴的冰箱好不容易等了几百年的计划最终还是泡汤。
女皇很牵挂星舒,她用不了通讯设备没有监控芯片在身上已经很不错了,因此她也没办法与星舒联系。
在这一边,少将星舒已经开启了幻稷城保卫战,他利用一切武器与有利地形捍卫皇家最后的尊严。
反军不想在晋州浪费时间与精力,便派出一批轻兵支走阎筱蔷的主力军,绕道靖州与忠州,不久就到达帝都皇城外。
奚戎国王嬴御奴、罗兰单于挛鞮拉、大玲赞普卡莱百世。
三人在帝都七星级豪华酒店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
繁华的帝都史无前例的面临一场浩劫,好在三国军纪严明,城中居民,毫发无损,但仍受了惊吓,家家闭户,人心惶惶。
接着,他们便把目标指向了帝都内的幻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