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些事情的楚天，深知想要出东海城时如何艰难，而且知道这些的母亲同样没有告诉他如何才能去外界。
“楚天，你看着屋子里一共有四把椅子。其中一个属于你，你可知道另外三把属于谁？”齐贤没有直接回答楚天的问题，而是问了楚天一个与离开东海城毫不相干的事情。
楚天摇摇头，他不知道老师为何突然问这个。
“这三个椅子属于你的三位师兄师姐，他们现在已经有两人去了外界。”齐贤很平静的向楚天讲述着他平最骄傲，却又不能说出口的事情。
听到这话，楚天自然震惊不已，他知道自己之前，老师便有三位弟子。但让他没想到的是，竟然已经有两位师兄离开东海城了。
“那老师是有离开东海城的方法的？”楚天有些不敢相信，他深深的知道齐贤对外界的渴望。
“我确实有办法，这个办法是我付出了代价换来的。办法的前提是通灵，而代价便是让我失去通灵的可能。”齐贤微笑着说出这句话，语气里没有一丝不甘心，而是看透一切的开心与快乐。
“当年我扑向小船后便晕了过去，当我醒来时，根本记不得发生了什么，我依旧在那条河的一旁。”
“正当我不知如何是好时，在我耳边传来一个声音。”齐贤再一次陷入了回忆。
“一介凡人却有此赤诚之心，小子，你这么想要出这东海城吗？”这声音不知是从何处传来，听起来极其空洞，说话的人像是看透了生死，仿佛是经历了万古的孤寂。
“谁在说话，你是谁，你在哪？”齐贤刚刚醒来，突然听到如此可怕的声音，可是吓了一跳，站起来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一个人。
齐贤背靠着一棵树，警惕的看着周围。他不知道说话的人是否有恶意，出门在外，防人之心必备。
“我？我也不知道我是谁，我可能在任何一个地方，但我总是孤独着。每次沉睡不知要过多久，醒了之后就在这边界游荡，累了就睡了。当我醒时，所在之地早已变迁，我不知是这边界在变，还是我睡的时侯在动。”
“我已不知多久没有见过人了，我有出东海城的方法，见你如此赤诚，若与我做个交换，我便将它给予你，怎么样？”这声音的主人依旧没有出现，但它提出了一个齐贤不可能不答应的建议。
当时的齐贤还年轻，没有问为什么便答应了对方。但是当他答应对方后，那声音竟然开始发笑，是那种诡计得逞后的奸笑，这让齐贤心中开始发寒。
那条河的对面，凭空的出现了一团黑色，那黑色以极快的速度冲向齐贤。齐贤根本没有来得及反应，这黑色便冲进的他的口鼻，直接钻进了他的体内。
刚开始，齐贤没有任何不适，就连吸气入胸的感觉都没有。但是齐贤能感觉到，有一种东西正在逐渐向他的小腹处聚集。
慢慢的，齐贤的小腹部开始剧痛，这种剧痛逐渐蔓延到全身。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开始僵化，血液仿佛停止了流动一般，他的身体依靠着树木慢慢的滑了下去。
这是齐贤无法忍受的痛苦，没过多久他便晕了过去。但是他身体的变化依旧在继续，那时的齐贤本来只有二十多岁的年纪。
…………
不知过了多久，齐贤才慢慢醒来。他缓缓的抬起自己的右臂，首先入眼的是那可怕的皱纹。齐贤在昏迷时，已经被那个声音告诉了一切，但他还是不敢相信。
齐贤猛的站起身来，但又马上跌倒在地，他的腿已经没有那么大的力气让他这么迅速的站起来了。
但他不信邪，他向河边爬去，发了疯一样向河边爬去。抓破了手，擦破了衣服，终于他来到那条河的边上。
看着水中那苍老的面孔，齐贤明白了，原来真的发生了，水中的面孔呆滞着。
他知道他再也无法，去外界了，他再也无法通灵了。自己的丹田被摧毁，经脉全碎，此时能或者就是一个奇迹。
他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水中的他是那么的消瘦，早已没了当时游历前的英武。
他掀开自己右边的衣袖，在他的右手腕上面，有四个月牙形的印记。
昏迷时，他知道了通灵是这种出方法的前提。他用自己的血气交换来了四次出界的机会，但是这四次机会却不属于他自己。
渡人者，不渡己身。
楚天听完了齐贤所讲的故事，整个人都待在了原处。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老师在收自己为徒时那么激动，为什么老师在自己通灵时那么激动。
自己作为老师的弟子，不仅仅是要继承老师的衣钵。未来的一天，自己破界而去时，带走的不仅是那看过的成堆的书，不仅是老师教给自己的礼节，自己带走还有老师生命的一部分。
“老师，我一定能成功出去的，必不负老师的付出。”楚天在关键时候不愿意多说什么，他平常可能会说些闲话，但越到关键时刻，越是他很认真要做某些事时，他的话越少。
“我相信你，但是我们还要做充足的准备，你的三位师兄师姐中只有两人成功出界，另一人我也不知他在哪里。这个给你，在今后十天里，你一定要按这上面所说的去做。”说着齐贤将一个张纸递给楚天，这张纸上的字是刚写上去的。
楚天很郑重的接住，纸上的字并不多，很快楚天便看完了。
“记住了吗，记住了，便将它毁掉吧，这不是应该存在于世上的东西。”齐贤看着那张纸，有些叹息的说到。
楚天见齐贤如此说，便直接将这纸撕碎再揉成团，吞到了肚里。如此直接的方法，也是将齐贤吓到。
吞下纸团，楚天直接在齐贤面前跪了下来，说到：“老师，您等着我，我虽然会出去。但总有一天，我会再回来的，您等着我。”说话时，楚天都有些哽咽，这是他第二次哭，第一次是因为他的父亲。
齐贤见楚天如此，赶紧将他扶起来，笑着摸着楚天的头，说到：“傻孩子，师父当然会等你回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