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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他见我没有拒绝,就接着说下去:“你真的是帛明的女朋友吗?”

我吓了一跳,想不起来自己到底哪里露出了破绽。此时William也疑惑地看着我,但他似乎更怀疑林威的话,我不容自己多想,说:“当然是,为什么这样问。”

“如果你喝了杯子里的酒,我就告诉你为什么。”林威一下子把我逼到死角。我猜不出来他到底是为了要我喝酒,还是根本不想让我知道其中的原因。

所以我决定不跟他再言语纠缠下去,拿出手机看时间,已经是下午3时,为了逃避William渐渐不解的目光,我起身去舞池找帛明,舞池里的人很多,我仔细地寻找帛明的身影,转了一圈,没有看见他,也没有看见戴妮,只好无奈地回去。

William抬头观察着我的表情,一边问我:“去找帛明了吗?”

我点点头,“没有找到他们,也许戴妮已经送他回去了。”我提起手袋,抱歉地说:“对不起,我有点担心帛明,先走了!”

林威赶快起身说:“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笑着对他说,“我还要去买点东西。”

“我可以陪你去买。”林威不容我多说,就拉起我走开了,我回头对William说再见!William傻傻地看着我们。

走出酒店,我送了一口气,外面真舒服。我对身边的林威说:“我自己可以回去,你不必送我了。”

林威没理我,而是去开车,回头说:“等我。”

又是一个固执的人,我差点抓狂。为了不在帛明朋友的面前丢脸,我只好站在那里等。果然很快地一辆车开过来,林威下车,帮我开车门。

林威开着车,问我:“去哪里买东西?”

“恩,暂时没想到!”我看着他车里居然挂着一个微型的SD娃娃,真看不出来他还有这样的癖好。

林威突然笑了,我看着他,这个家伙还有个酒窝,真有意思。他对我说:“这个娃娃是戴妮送的。”

“戴妮。”我口里念着这两个字,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经把帛明送回家了,帛明一定会气我,这件事本应该是我去做的。

“你认识浩林吗?”林威问,我瞪大眼睛,他怎么会知道林?

我不可否认地点头,他接着说:“我在浩林的钱包里见过你的照片,你的头发好象没有现在那么长。”

“你怎么认识他的?”我一肚子疑问,变得好紧张

“你别忘了,浩林、帛明、William还有我都是一个学校的,我们都是你的校友。”林威看看我

“可是。”我又忍不住要问,“你们并不是一个班的?”

“其实我和浩林的认识,是因为帛明,他和浩林一起长大的。”

我的脑子里轰的一下子乱了,原来帛明一直都认识林,而且还非常熟悉,他为什么从来都不告诉我。我现在才恍然想起来,那天我从林的家里出来,帛明那么巧地在那里,分明是林跟他说的。为什么他们两个人都要瞒着我,如果是这样,林应该早就知道我喜欢他,他接纳我是因为帛明吗?这半年来他从来不对我说爱,是因为至始至终他喜欢的并不是我,而是伊,世上最不能掩饰的就是不爱一个人的眼神。我咬着嘴唇,眼泪掉下来,手指颤颤地发抖。

林威很诧异地看着我,问:“你怎么了?”

我摇摇头,“没什么。”

然后我们没有再说话,林威把我送回了帛明的家,我用钥匙开了门,他向我扬扬手,笑着说:“萧萧,下次见!”

我在心里说永远不要见面了!如果不是他,我还有一个梦可以让我不至于如此绝望。我天真地认为林有一天会爱上我,现在看是不可能了,想到林和我在一起根本不是为了爱情,我的心就难过得要窒息。那些美好的时光都是假象,伊说的没有错,林不用选择,他一直都没有喜欢过我。

我的心情比和伊见面的那天还要糟糕,坐在柔软的沙发里,久久地想着之前发生的一切。过了不知多久,我站起来,去帛明的房间找他问清楚,可是他的房间里根本没有人,戴妮和他一起去了哪里,我冲回客厅,掏出手机给帛明打电话,还没等我拨出去,我的手机响了,是那个陌生的号码。

我接起,“喂。”

“萧萧,我是戴妮。帛明喝醉了,在酒店的201房,他已经睡着了。你现在在哪里?”戴妮的声音非常好听,我压抑住自己难过的心情,回答她:“我在家里,呆会我去找他。谢谢你!”

戴妮似乎还想说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她停了一下,说:“那好吧!我在酒店等你过来。”

我匆匆地挂掉电话,拿起手袋到外面去拦出租车,我让司机把车开的很快,也许我更急于知道的是帛明为什么要这样做。到了酒店,我乘电梯去了2楼,201房很容易找,我深呼吸一下,敲了敲门,出人意料的,开门的人是William,他没有和我说话,我直接走进去,戴妮坐在窗户边的椅子上,她换了件黑色的裙子,看起来中规中矩,脸上的妆也被洗掉了,她真的非常漂亮,头发是栗色。跟舞厅里的她一点都不一样,我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戴妮站起来,“萧萧,帛明交给你了。”

我说声谢谢,她又对William说:“走吧!你送我回去好吗?”

William接过戴妮手中的大袋子,他对我说:“萧萧,帛明没那么快醒,如果太晚了,你可以打电话给我,床头有张纸,上面有我的号码。”

我再次道谢,送走他们。我走到床边看看帛明,他睡得很安静,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睡觉的样子,这几年来每次我难过的时候都是他照顾我,突然觉得自己不该恨他,也许他只是希望我可以得到快乐,毕竟我爱了林那么多年,不是那么容易放得下。我慢慢平静下来,欠帛明的我永远都还不完,我拿有资格去怨恨他,我是多么自私,一直以来只顾着自己的感受,从来都没有想过帛明到底是怎么想的,我的眼里只有林,为了他,我伤害了对我那么好的朋友。是该放手的时候了,林对于我永远是少女时美丽的梦想,我不该死死抓住那些美好不放,不是我的,我再怎么努力都得不到,守侯是奢侈的童话,我有多少年可以去等他,等那个不爱我的人给我爱情,明明知道不可能,还骗着自己,太傻太累。

7年来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林,除了他我似乎没有别的生活重心。也许换一种方式我会活的更加快乐。我低下头,默默地流泪,突然一个铃声打破了房间里的安静,是放在床头的手机在响,我擦干眼泪,拿过来一看,上面分明是“浩林来电”。

我犹豫着,还是没有接。响了一会儿停止了。

房间里重新安静下来,我拿出手机打电话给玛丽的编辑应遥,她很快就接了:“尹小姐,你好。”

“你好。”我和她礼貌性地问候之后,我说:“应小姐,我想到玛丽上班,不知道有没有职位?”

幸好应遥早已经知道我直来直去的性格,她并没有觉得我的冒昧,而是非常愉快地说:“尹小姐能到玛丽来上班,我很欢迎,只是现在没有什么好的职位,仅仅缺写稿的文员,尹小姐要是不嫌弃明天就可以过来。”

“好吧。明天几点上班?”我轻声问,帛明刚刚翻了个身,也许我吵到他了。

“9点。”应遥说完,我说声谢谢,然后挂电话。看看帛明,他的脸向着我这边,长长的眼睫毛随着呼吸轻轻地颤动,他是个耐看的人,绅士得象王子,要不是我太让他生气,他也不至于把自己灌醉,看着他静静的没有烦恼的样子,我很想和他说话,“帛明,我很少跟你说很多话。每一次我都是自以为是地表达自己的想法,总是忽略你的感受。对不起!以后我不会再迷恋林了。我已经知道一切,你认识林的哦 ̄为什么你从来不对我讲,我和林的这半年是不是你拜托他的,我不敢去问你,我很怕原来先前美好的一切都是假的,你好笨啊!其实我和他在一起也并不快乐,我每天都很小心翼翼地陪在他身边,我不敢向他要求任何东西,我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不会再想他,不再为他哭,甚至永远不见他。我会重新过自己的生活,明天就去上班,养活自己,这么久都是你在帮助我,而我什么都无法给你,如果一切可以重新来过,我想我会嫁给你,但是我的心已经配不上这么好的你,我要离开了,也许你不会找到我了,你不要再那么固执地守着我,要找个女朋友知不知道?你那么帅又有钱,肯定有好多好多女孩子喜欢你,戴妮还不错,那么漂亮,家境应该也可以,我看得出来她是那么喜欢你,并不比我喜欢林少,不要伤害她知道吗?因为那种被伤害的滋味真的好难受好难受。”

我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在帛明醒的时候我永远都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但愿他可以感觉到我的心情。

帛明的手机又响了,只有一下。我拿过来一看,是林发过来的信息:“帛明,萧萧在你那里过的习惯吗?”

我的手抖了一下,差点把手机摔了。林还在关心我,我摇摇头,把手机丢到一边,对自己说:“不可以,我不可以再想他。”

可是又忍不住把手机拿过来把信息看了一遍又一遍,心突突地跳得很快,我用帛明的手机给林回了信息:“她很不开心!”

信息发送出去后,我很紧张地盯着手机,脑子里乱糟糟的,我在干什么?还在幻想吗?即使他关心我又怎么样,我们根本不可能在一起!

林回信息了:“我们应该把那个秘密告诉她,这样下去对谁都不好,到时候再看她自己的选择,我不会后悔!”

秘密?我呆住,他和帛明有什么秘密瞒着我,我不能回信息去问,相信帛明也不会告诉我,我能找谁去问这件事,林威他也许会知道,但他似乎并不知道我和林、帛明之间的关系。

我不知所措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现在什么都不能做。William也好象在怀疑我到底是不是帛明的女朋友了,我谁都不能问,除非去见林。

离开他一天都觉得漫长,我恨自己的软弱。我抱着自己的腿坐在沙发上,苦苦地想,可是什么都想不出来。结果还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周围一片漆黑,我站起来,脚都麻了,打开灯,却吓一大跳,帛明不见了,床上空空的,被子都叠的很整齐,床头的手机纸条都没有了。我敲敲自己的头,怀疑自己在做梦。

“再敲就变得更笨啦。”一个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啊。”我转过身去,是帛明,他穿得很整齐地站在我面前,我傻了一会,才问,“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有一个小时了。”他想了想说,“我已经吃过晚餐了,你睡的太沉所以我没有叫你。”

“啊。”我气愤着,肚子早就饿了,这个家伙居然还去吃晚餐了,早知道应该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呆在家里总不至于挨饿。

我拿起手袋准备冲出房间,帛明赶紧拉住我,“去哪里啊?”

“回家。”我气呼呼地说,因为在沙发上睡了几个小时,我的声音都变得怪怪的。

帛明笑了,他敲了我的头说:“笨蛋,我是骗你的,我怎么会丢下你独自去吃晚餐呢?”

听到这句话,我莫名地火大,我盯着他的眼睛,“骗我很有意思吗?还是你觉得我这个人本来就没有自知之明。”

帛明敛住了笑容,他问我:“萧萧,你怎么了?”我从来没对他发过火,一下子也不知道该说些别的什么,转身就走。

突然帛明从后面抱住了我,我用指甲拼命地想挣脱他,可是根本毫无用处,我大叫:“帛明,你放开我。”

“对不起,萧萧。以后我不会带你到这样的地方来了。”他把下巴抵在我的头上,温和地说。

“那么放开我吧,你喝醉了还没醒吗?”我根本没指望跟他讲道理,这家伙想做的事情总是不容分说,我说的话不可能起作用。

“我就抱你一会儿好吗?萧萧,不要离开我。”帛明的声音突然变得古怪。

我傻住,难道他听见我说的话了,可是他明明睡的很沉,而且我也并不相信有心灵相通这一回事。

我没有再说话,帛明身上还有淡淡的酒气,让我的头又有点晕晕的。

他的手非常的温暖,我冰凉的手指也渐渐热起来,我忽然说,“时间到!”没等他反应过来,我已经挣脱他的怀抱,摸摸自己的肚子说,“我真的很饿了。”

“好!我请你吃大餐。”帛明拉着我走出房间。

和林威一样,他去开车,我站在酒店门口等他,外面的风有点凉了,感觉帛明的热度还在我周围,那真是种尴尬的感觉。我让自己别去想,看着来来往往的车和夜晚闪亮的灯。

坐在车里,帛明说:“萧萧,你去学车吧!”

我别过脸去,“不想学!”

帛明很严肃地说:“如果你会开车,我可以把车给你用。”

“我不需要!你自己用吧。我没理由总是受你的馈赠。”我把车窗摇下来,外面的风吹进来,我感觉帛明异样的目光,今天的我确实情绪太不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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