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流水,这个词虽然往往出现在文人墨客的散文中,但现在,初六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这时间是真的不值钱,难怪巨龙喜欢睡觉,时间对长生种的他们而言确实有些太过友好,只能用睡觉打发,再看看死灵这一边,说实在的,如果没有拯救自己妹妹的信念,如果没有无止境的问题,疑惑供他思考,他没准真就魂火跳出头骨,自生自灭去了,在他的家长,如果不是神明那一级别,永生就是永远的诅咒,而现在,初六切实感受到了。
五十年,足足五十年过去,换算下来一个正常人大半个人生就没了,初六的魂火现如今已经是绿色了,现在被封印的记忆有且只有自己最终的实验课题了,那是人为封印,初六也没有很好的解决办法,他曾冒险让骨龙尝试突破,但骨龙并非这方面的行家,怕自己一搅和,初六会直接疯掉,不过骨龙还是给出了一个相对专业的答复的。
“这是一个触发式的封印仪式,只有接触到封印指定的触发物品,你的这一部分记忆才能够恢复,如果强行突破,要么是这一方面的专家,实力比现在的我只高不低的那种,要么你成为这个专家,否则就是找死。”
灵魂中的记忆专家,这可不是什么好找,至少骨龙口中,专门研究灵魂的,还能够达到要求的都是亡灵帝王,但他们,说难听点,他们更对初六这个存在感兴趣,毕竟白色魂火就能够拥有自我的存在,其价值完全值得一个亡灵帝王发动一起亡灵天灾来抢夺了,说深了,研究初六很可能会事一条大规模培养亡灵,并让亡灵天灾智能化的路线,使得亡灵本身脱离需要生者的束缚,这也就意味着,对亡灵们来说,生者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当然这只是说说,这里面的阻力不下于让变成青蛙的蝌蚪重新把四肢缩回去,然后再长一对翅膀去捕猎狮鹫。
事实上初六目前只能就灵魂方面进行研究,如果他准备一直以死灵形态行走于世,那么他的研究也就只能放在和死灵相关的方向,让自己一步一步的完整,从而解开记忆,而如果初六想要由死向生,那也得研究灵魂,因为灵魂是根本,就好比物理学,化学,生物学的基石是数学一样,灵魂这一门学科是初六未来能够走的所有路的基石。
关于死灵的等级划分,其实挺容易的,赤橙黄绿青蓝紫,白色算是没有进入体系的,而紫色算是走到头了,亡灵帝王的最低标准就是紫色,初六曾经纠结了一年时间,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变色反应,最后也只能因为器材跟不上,暂定这是这个世界的特色。
还有一点值得一说的是,初六发现自己的魔法天赋真的有问题,所有元素魔法,目前也就掌握了火球术,大火球术,特大火球术,变种火球术,好吧,即使是火球术,如果没有骨龙实在看不下去,给初六来了一次略微危险的醍醐灌顶,他也不会用到这么熟练,原因其实也很简单,理念不同,初六本来作为一位研究员,世界观就与这里的不同,这里的一切更倾向于幻想,而身为研究员,一切都要有个因为所以,这个品质不是不好,只是不适合现在,就好比你让一个认定物质是由原子构成的人去理解物质是元素结构一样,他会反问你,元素是什么?元素由什么原子构成?五十年时间,初六的观念并没有太多的转变,他一直以来相信的是眼见为实,可能只有真正出自自己手中的成果才能让他安心的去相信。
因为火球术的学习让初六对情绪物质的提取快了很多,也让初六更深层次的对情绪物质进行分离,骨龙甚至因为初六的研究成果对龙窟的魔法阵进行了简单的调整,使得初六感觉自己还能再顶五十年。
当然,无论怎么修改依旧做不到尽善尽美,现在的初六脾气越发的暴躁,绿色的魂火时不时闪烁出血色的光芒,不同于骨龙可以咆哮发泄,初六能做的只有忍耐,毕竟再怎么着,他也不可能对骨龙发脾气,没准下一秒自己就被拍成粉末了。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名既非常,如器中锽。道既非常,如日之……”初六一边念着道德经来稳定心绪,说实在的这种记忆失去又重新获得方式也并非没有好处,至少这种原本没有需要的记忆,现在就很清晰,初六怀疑自己之所以到了绿色魂火才能够完全承载记忆,这是最大的原因,因为很多事情记载的太过详细。
初六一边对一团红色的魂火做着各种实验,说来这团魂火本身其实是一团黄色的魂火,放在骸骨之都也算是少有了,本来按照等级来说,它对绿火的初六多少还是有些用的,只是初六准备停留在绿色魂火,不准备往上爬了,毕竟再要往上,吞噬的魂火数目足矣让情绪物质把他侵染到发疯,甚至被那些活化的情绪物质操控。
这团黄色魂火之所以表现为红色,并非说他被抽能量抽的掉级了,事实上为了维持他的状态,初六为他准备了不少魂火以供它吞噬,这团黄色的魂火之所以那么红,完全是因为初六把它浸泡在高浓度的情绪物质中,结果这东西出人意料的将足足一碗初六花费了两年时间浓缩凝聚出来的情绪物质完全给吸收了个干净,最让初六大呼不科学的地方在于,这质量上竟然没有增加,物质守恒定律貌似被吃了一样,当初发现这个问题的时候,初六发呆了好久,虽然质量守恒早就被推翻了很多次了,但这次大概是初六最直接观测,甚至亲自参与的一次。骨龙清楚的记得,当时失神的初六发自内心的和她说过一句话。
“让一位科研人员降临到一座充斥着幻想的地方是一种残忍,我本以为我的世界也不全是严谨的科学,应该会好很多,哪曾想,这里的一切对我却哪里是残忍可以说的上来的呢?以为自己接触了一些根本上的东西而沾沾自喜,但事实上,原来真的被推翻了所有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