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好眠的睡到第二天早上,起床洗漱整理好,便独自一人,去餐厅吃早饭了。
吃完早饭,来到学校,找到教室坐好,等待今天一天的课程安排。离九点还有半个多小时,无聊的拿出专业书打发时间。
不知不觉大伙儿已经到的差不多,金琛和付荻进教室看到郁思弦,连忙关切的过去打招呼,询问着她身体好点了没。
郁思弦友善的对他们笑了笑,听着他们说的理由,告诉他们自己身体并无多大点事,休息下好转了很多。两人听完也都放心下来。
“郁同学,昨天老师给我们安排的是短期室内乐指导,一月之后每所学校出一个汇报表演。”
“嗯,好的。金同学,老师还有其他安排吗?”
“暂时没有了,等一下我们就去和另外几位管弦系同学汇合,商讨一月的汇报表演,然后排练。”
郁思弦再次点点头,表示了解,收起东西,和两人走出教室找另几位商讨。
走到分配好的演奏室内,人都到齐了,相互打了个招呼间,老师也走了进来。
老师先给足时间,让他们调整好自己熟悉的领域,分工协作。做好这一切之后,大伙儿开始挑选曲目,经过一番筛选淘汰后,定下曲目《绿袖子》。
把曲目提交后,大伙儿开始有条不紊地进行初期配合性演奏,老师从旁辅助点拨。就这样,一上午过去了。
因着熟悉过后,大伙儿的话变得多了起来,开始三三两两的招呼着去吃饭,结果最后一起十多个人都走到了一起,浩浩荡荡的往餐厅去。
由于是交换生,一天的时间相当的充裕,下午可以选自己喜欢的专业旁听,也可各自练习,或者交流探讨。
用完餐后,大伙儿都先后四散开来,忙着下午的安排了。
郁思弦他们三人见下午公开课时间尚早,都老老实实的选择在图书馆的浸泡,偶尔小声交谈几句,又继续专注于书海之中。
相比于这边的宁静,酒店里大概是要翻天了。
一早醒来的百里鹭,察觉到郁思弦的气息,匆忙来到房外,一直敲门都没人,颇为恼火的回到自己房间。
可没过一会儿,月茉就过来敲门,整个人憔悴了不少,眼睛红肿的吓人。见着百里鹭把门打开,就溜了进去,瞬间眼泪汪汪,可怜西西的看着他。
不多时,月茉就开始,一边声嘶力竭的质疑,一边又不断的哀求,耍赖的想把昨晚的事情掀过去。
看着眼前越发无理取闹不知悔改的月茉,百里鹭这次铁了心要让她吃点苦头,收敛收敛。
又是一番严厉的教导,甚至气的给月母打了个电话过去,讲明源委,由她定夺。
月母一听,一改往日里的慈善,在电话里就是劈头盖脸的训斥月茉,并非常赞同这次处罚,要不是学校有任务,估计现在都得让她打包回府了。
一时间,月茉面如死灰,心凉的瘫坐在地上。总归是自己的亲表妹,也不好做的太绝,便又告诉她只要好好反省,处罚不会太重。
月茉擦了擦眼泪,狠狠的瞪着百里鹭。
“收起你的假好心,哼,恶心!”
啪的一声,重重的把门甩开,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百里鹭看着空旷门口,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关上房门,缓和了一下情绪,开始给郁思弦通电话,可是天不遂人愿,几个电话过去,一直显示未接通。
想着应该是去学校了,也没法急着问个清楚,也只能等等了。
没过多久,就有电话打进来,一脸高兴的拿起手机,当看到是月母的电话号码时,不禁皱了皱了皱眉头。
“喂,阿鹭啊,刚刚学校来电话说月茉没去学校,同学也没见着她人,刚刚正在气头上,我把话说重了点,她可别出什么事……”
说着月母,就在电话那边哀哀戚戚的哭了起来,止不住的担心着。
“大姑,您别急,她才出去没多久,气消了就回来了。我马上去找找她!”
“呃,好好好,那麻烦阿鹭了。回国后,我会好好和她谈谈的,也怪我们太宠她了。哎!”
“嗯,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大姑您的。”
说完挂了电话,怒不可遏的把手机砸在了床上。
而跑出酒店的月茉,还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无法自拔,落寞的在街上游荡着。
看着陌生的街道,陌生的环境,孤零零一人,好不可怜,可实在是拉不下脸的回去,硬着头皮,小步碎碎的跑向远处。
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走了多久,嘴皮干的起了皮,饿的力气所剩无几。拿出兜里,仅有的一张欧元,买了一瓶水和一个干面包。
拿着东西,来到离便利店不远处的小河边,坐在草坪上,撕开包装袋,哽咽的吃着。
有了食物与水的补给,体力恢复了不少。吹着风,看着远在河对岸的城市,静静地发着呆。
转眼间,下午过去了。在学校熏陶完的郁思弦三人,慢悠悠的走回酒店。
途中遇到应袖,金琛和付荻热情的打着招呼,客气的感谢昨天她的帮忙。应袖尴尬的笑了笑,目光带了点惊讶的看着郁思弦,不过也微微松了口气。
郁思弦听着他们的交谈,似是而非的余光扫了眼应袖,还是走上前去道了个谢,然后客气一番后,便各自走回房间去了。
走到房门前,感受到熟悉的气息时,顿了顿,像是没事一样,又开门进去。
洗漱整理好,拿起手机看着上面的未接电话,压根儿不想多加理会,删了记录,看着空白的屏幕,才满意的退出界面,玩起手机来。
见天色不早,在河边坐了良久的月茉,捏了捏酸痛的腿,锤了锤肩膀,无力的叹了口气,爬起身来,准备赶回酒店。
埋着头,小手扭扯,边走还边小声的嘀咕着。
“哼,什么都知道怪我,明明我说的都是真的,就是不相信,还罚我!罚我!讨厌!”
越发感到委屈,又红了红眼,凄惨极了。以至于有人靠近,都没察觉到。
直到撞到来人的身上,才反应过来。被撞的往后退了两步,揉了揉撞疼的额头。
“哎哟,你怎么走路的啊!”
一声轻笑适时传出。
“美丽的女孩,脾气不好可不招人喜欢呢,好像还是你先撞着我的。”
眼前的男子一点不为自己找撞而感到心虚,反而先发制人的质问着月茉,眼里还带了点挪揄的笑意。
一听又有人批评自己,月茉一下就炸毛了。抬起头,凶狠地正要反驳过去。看着眼前气度非凡,穿着精致贵气的男子,气势没由来的弱了弱。
“你……别挡道!哼!”说着也觉得气势不行,哼了一声,再瞪了一眼对方,昂首挺胸地大步向前走去。
男子见此,只是摇了摇头,再次轻笑出声,走至月茉面前,伸手将她拦了下来。看着突然伸过来的手臂,月茉及时刹住步伐,狐疑的看着他。
“你看,天色也不早了,你要去哪里?我可以捎上你一程。这是郊外,你一女孩子也不安全。”
像是觉得说法有些突兀,又加上了关切的一句话,顺便指了指旁边停着的车,眼带询意的看着月茉。
内心嘀咕着,怕是你才是最不安全的吧!不过看着暗下来的天色,有气无力的身体,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不过气势上还是不能输,眼神傲慢起来。
“告诉你,别打什么坏主意。不然,收拾你我还是有能力的!”
放完下马威,才满意的走到车旁,架子十足的坐了上去。男子眼底闪过一丝暗光,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模样,坐上驾驶座,开车离开。
准备睡觉的郁思弦,刚一闭上眼,一道劲风随着窗户吹了进来,床边也随之凹了下去,炽热的呼吸扑面而来。
迅速睁开眼,撑起身体,往后缩了缩。
“有事儿?”
“当然是来看你身体怎样,不过,好像你并不欢迎我呢?”
郁思弦听完,讪讪的勾了勾嘴角,轻声开口。
“我身体挺好的,谢谢关心。”
“真的吗?”
听着安格斯的说法,有点心慌,难不成昨晚还留下后遗症了。正想着呢,心口又传来密密麻麻的疼意,短短几秒内,痛意逐渐加剧,不休不止。
“你元气大伤,有结印压制,短时间内,恢复不了的,没准反噬的厉害,还能因此丧命。”
“可是……我这一天都没事啊。”
也不理郁思弦的废话,打开结界,幻化出血杯,割破自己的手掌,血一滴滴的溢满在杯子里。
端起杯子,递到郁思弦面前,示意她喝下。
闻着浓郁的血腥味,有点作呕,压了压不适感,摇了摇头,疑惑的看着安格斯。
见她并不想喝下,安格斯神色不满起来,不耐烦的抬起郁思弦的下颚,捏开嘴,就想灌下去。
不肯就范,一手打翻了被子,血染红了白色的被褥,分外鲜明。看着眼前的糟心画面,安格斯的手力加重了几分,不善的看着郁思弦。
“我说过的,要听话。你现在只能这样自愈,无路可走!”
收回手,把血杯放在了床头柜上,静静地看着她。
经过一番挣扎,咬了咬牙,抓住了安格斯的手,语气微婉。
“对不起,请你帮帮我!”
瞧着她情绪缓和,似是想通了。又滴血在血杯,然后递给她。看着面前的血液,这次不再挣扎,决绝的一饮而下。
拿出手帕,细细的擦着郁思弦的嘴角。
稍过片刻,心口的疼痛越来越弱,最后寥寥无几,感谢的看了看安格斯。
起床把被褥换了,洗好晾在浴室,忙活了一会儿,安格斯依旧坐在床边,丝毫没有走的意思。
郁思弦不禁吱唔出声。
“那个,我要休息了。你……还不走啊。”
安格斯仅仅只是掀了掀眼皮子,瞅了她两眼。“你自便,我还早!”
“我……”
看人家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扯了扯嘴角,心里小人不停开骂着,破罐子破摔的掀开被子,捂着睡觉。
良久过后,听着慢慢均匀的呼吸声,看着旁边的小鼓包,轻扯开被子,重新给郁思弦盖好。
“呵,较真的,能把自己给憋死!”
背靠床头,眼神轻眯,运力修复着失血过多的自己。
到达酒店的月茉,傲慢的道过谢,潇潇洒洒的往酒店内走去。
看着月茉远去的背影,男子收回目光,静坐在车内。一团黑气凝聚在后座,渐渐化形成一位妙龄女郎。
“主子,她实在是太无理了!真想把她撕碎了喂猫仔。”
“呵呵,看把我们芝儿气的,但现在不行,留着有用。”
男子回过头,打趣着女郎,又慎重的提点着她。
女郎一听男子的告诫,娇俏的脸上,带了几分不服气。
“就那弱的,能有什么用?”
“存在即合理!何况人生无趣,总的制造惊喜呢。”
说着,转过头,背靠车椅上,双手放在后脑勺,直直看着车顶,像是可以透过车顶看到外面的星光。
静寂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