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号0768,出列!”
“是!”
身形瘦削,穿着囚服的男人,放下手中的活,内心忐忑不安的,跟着狱警长来到办公室。
狱警长拿出一个档案袋,递给男人。
“从今天开始,你自由了。里面是你的身份证和一笔赔偿金,出去后好好生活吧!”
男人愣愣的站立在一旁,身形顿了顿,手抖的接过档案袋。取出自己的身份证,细细的观摩,紧紧的捏住,生怕这会是一场梦。死寂的眼睛里,迸发出久违的光亮。
“这是怎么回事?我是真的自由了吗?”
“哎!我今早接到通知说你的案子,有新的进展。你并不是当年的犯罪人员,也不知道当年你家人为什么要撤诉。
相信判决很快就会出来,到时候会发公告,也会为你正名。”
“能告诉我那人是谁吗?”
“听说是最近闹得满城风雨的老戏骨,齐峥。也不知道他当年图个啥!”
表情微僵,拿着手里的东西,缓慢的走出去。换上当年的衣物,踏出大门,迎着阳光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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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这是你要的资料。”
“嗯,放桌上吧。”
“嗯,好的。”
处理完工作,揉了揉太阳穴,喝了两口咖啡。百里鹭拿起桌上的资料,观看起来,当看到苏家姐妹死前的照片时,微敛神色。
拿起旁边的手机,拨了个电话。只见闪烁了几下,便传来机械的女声。
思索片刻,再次拨通了电话。这次很快就接通了。
“少爷,有什么事吗?”
“李叔,安安现在在家吗?”
“表小姐没在家呢,今早就出门,说是和同学出去玩。”
“哦,那麻烦李叔了。”
说完挂断电话,和副总对接好工作,起身离开。开着车,随着气息,来到雲山墓园。看着墓碑前新鲜的捧花,运用术法,像墓里探去,有的只是一堆毫无灵气的废灰和隐秘的妖气。
在基金会办理好捐赠手续,郁思弦便来到不夜城会所外,此时离营业时间还早,大门还未开。
正想着怎样解决这件事儿,便瞧见大门柱子旁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对着自己招了招手。
许是看见她还未过来,男人抬步来到郁思弦面前。“您就是郁小姐吧,可算等着您了。快快请进,我们坐下来详谈会所的事。”
男人边说边打开门,客客气气的请郁思弦进去,来到办公室,殷勤的倒来一杯热水。局促不安的坐在一旁,擦了擦眉心的汗水。
“你放心,会所还是照常营业,以后就多劳王主管费心了。只要你打理的好,自然是少不了好处的。”
“那就多谢郁…郁总了,我一定会尽心尽力做好的。”原以为自己今天会被裁员,当听到郁思弦说的话时,男人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更加谄媚的表明自己的忠心。
“嗯,但是要记住,制度不可废,可不要越界了。把会所的所有会员资料和财务给我过目一下,我需要重新整理会所以后的发展方向。”
“额,好好好。我这就发给您。”说着男人起身去外间,找来笔记本电脑,飞速的整理内容,打包给郁思弦。
接收过资料,把会员重新分级分类,标注好各级别消费者。又继续整合财务数据,时不时和男人交谈两句。
几番谈论和处理数据下来,也就大致摸清楚了会所运营情况。见运营良好,并无问题,安排好接下来的工作,则起身离开。
外面天色渐暗,路灯也逐一亮起。肚子也适时的传来饿感,找了家餐厅随意吃了点,才慢悠悠地回到香山。
等到半山别墅时,外公早已去休息了。李叔走过来问是否需要用餐,摇着头,打发下去了。
来到房间,刚一开门,便被一道强力的力量拉扯进去,压制在墙上。
力量着实不轻,背部骤然传来痛感,紧簇眉头,挣了挣束缚,见并无多大作用,不耐烦的瞪向眼前的人。
“放开!”
“呵,安安真是让我好等啊。和同学玩的开心吗?”说着便用手抬起了她的下颌,直视着她的双眼,像是要看清什么。
“挺开心的,我们去了好多地方玩,所以一不小心,玩的有点迟了,下次我一定早点回家,劳烦表哥挂心了。”
边说边拍开他的手,委屈的揉了揉下颌,缓慢的移动身体,与他拉开一丝丝距离,傻兮兮的冲着百里鹭笑着。
“呵,你是和你同学在墓园开派对吗?”
“啥?表哥是误会什么了吗?”强颜欢笑的看着他,内心讶然。
“误会?哼,说吧,你和裴家孙少爷是什么关系?或者说和苏家两姐妹的死有什么关系?还是说…他们本就是你杀的?”眼神一片阴翳,步步逼近。
“表哥是在和我开玩笑吗?他们的死与我何干。”还不都是他们自个作的,试着又往旁边挪了挪身体,眼里坦坦荡荡,正气凛然。
“好一个‘与我何干’,前一晚裴家孙少爷找你谈事儿,才过一天就死了,墓里还有与你相同的妖气,骨灰里丝毫没有他的灵识,想来死法大抵和苏家两姐妹相似呢。”
“呀!裴家孙少爷是谁?苏家两姐妹不是意外身亡吗?我们可是一起去苏家看过的呢,难道表哥忘了?”
“牙尖嘴利!说!你到底是谁?”手瞬间掐住郁思弦的脖子,隐隐有收紧的趋势。
“我…是你三姑的亲女儿,你亲表妹呀。所以表哥能不能先把手挪开,我们好好说话。”
听此,手并无松动,反而越收越紧。“既然,你不肯说实话,那就得吃些苦头了!”
说完,便带着凌厉的术法压制而去。不可避免的承受一击,痛感袭来,身上渗出汗水,呼吸也越来越急促。不断攻击而来的术法,越发折磨人,不得不使用法力回击。
见此,百里鹭哼笑一声,运用术法,结下结界,开启血脉压制。所有的回击,都不痛不痒的消散开来。
“我…我说。你…放开!我…说…就是了!”
松开钳制,双手抱胸,眼神犀利的看着她。手撑着墙面,颓然的靠着,喘了几口气,缓缓开口。
“我…我是……,你就一神经病吧!滚!”带着全力攻向百里鹭,逃开束缚,引出一丝戾气,破开结界,想着越窗而逃。
一道强劲的术法,缠上郁思弦的双脚。泠冽的气息来到她身后,狠狠的把她甩了床上。再次结上结界,幻化出气刃,割破了她的手臂。
血一滴一滴落在被褥上,见情况不妙,还想再次挣扎逃脱。但人已来到跟前,同时划破自己的手掌,紧握住她手臂上的伤口处。
‘啊’的痛呼出声,咬紧牙关,浑身发抖。脖间的红宝石闪过一丝暗光,归于平静。克制的力量通过血液,刻入骨髓,直达灵魂。
须臾之后,看着床上脱力的郁思弦,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起来。
“你还不肯说实话吗?刚开始我以为你只是练了邪法,才会有点妖力。但我没想到,你体内根本没有我族血脉。”
再次抬手紧掐着她的脖子,窒息感涌上来,双手拍打着。“放…放开!我…说的…都是实话!我是妈妈的亲生女儿,不信你可以查。”
“不可能!你就算是血脉压制,也不可能会有妖力,怎么说来,继承的理应是你父亲的血脉。”越发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你…想…杀我!”
“与其看你为祸人间,不如现在就抹杀了你。呵,居然能噬人魂魄,就留不得你!”
眼泪潺潺流下,全是不甘。红宝石幽幽发出光亮,紧接着眼睛转红,狠戾的看向百里鹭。
停顿片刻,嘴角挂着笑意,手搭上他的肩,探身向前,越靠越近,呼吸洒落在脸上。条件反射的推开眼前的人儿,利落的跳起站立,还往后退了退,心惊的吼道:“你疯了!”
跌下床的郁思弦,有片刻怔松,最后恍然无闻。缓慢的抬头,恃着红色的眼眸,眼神空洞的看着百里鹭。笑意未减,哼着不知名的小调,踏着如猫儿般的步伐走向他。
百里鹭警惕的看着变得越发怪异的郁思弦,嘴里念叨着法诀,集聚术法,一手挥了过去。
只见郁思弦敏捷的躲开,周身戾气蔓延,飞速而去,一掌打在了百里鹭的身上。生生受了一击,闷哼一声,节节退后。
一时间,占了上风的郁思弦,空洞的眸子闪出兴奋的光芒,笑容邪肆。围绕周身的戾气,渐渐化形成羽刃,一个接一个的攻去。
费力的闪躲着,由于空间太小,还是有几片羽刃划破了肌肤,伤口发出‘嗞嗞’声。薄汗浸在眉间,压住刺刺痛感。
眼神冰冷,不再恋战,引出手掌伤口里的血液,念出法诀,挥手画着符咒,一张张的飞向郁思弦,消失在她体内。
随即气血翻涌,双手捂头,痛苦不堪,神魂错乱,揪着心口,‘哇’的吐出一口鲜血。直直的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见着郁思弦昏倒在地,走向前去,蹲下身子,探着呼吸,感受到还有丝丝微弱的气息。开始汇聚术法,想来个致命一击。
就在这时,昏死过去的人儿,霎那间睁开双眼,左手扯下百里鹭的身体,右手凝聚戾气化为短剑,刺了上去。
‘噗’的一声,剑入肉里,失误的刺在了百里鹭的肩上,伤口瞬间冒着黑气,嗞嗞作响。“唔”痛哼出声,阴沉沉的看着郁思弦。
对于失误的一击,显然让郁思弦颇为恼怒,拔出短剑,再一次的刺向百里鹭的心口,“去—死—吧!”
可这一次,握剑的手被钳住,‘咔嚓’骨头错位,钻心的疼痛席卷而来,眼泪滚滚而出,紧咬牙关,咯咯作响。
戾气逐渐加重,越显压抑。深感情况不妙,微缩瞳孔,再次运气化刃割破了她肩上的肌肤,还在流血的手掌覆上了肩上的伤口。
口里念出一道又一道的法诀,随着血管脉络,窜向身体四处,最后糅合一处,齐聚心脏,结下一道契约。
一直挣扎的人儿,慢慢趋于平静,红宝石里的丝丝暗光,悄无声息的隐匿起来。
红色的眼眸渐渐转为黑色,被汗水打湿了的银发,贴在脸与脖间,疲倦感全部涌来,阖上双眼,昏睡过去。
收回术法的百里鹭喘着粗气,嘴唇白的吓人,用手撑了撑摇摇欲坠的身体。使出全力抱起郁思弦,放在床上,盖好被褥,起身离开。
右手压住肩上的伤口,拖着步伐回到房间,一阵头晕目眩,摇摇晃晃的昏倒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