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风停时,硝烟散去,关隘之中尸横遍野,临边傍树哀嚎此起彼伏,医务兵们都焦头乱额的给从战争中活下来的将士士兵们疗伤。
南岸岸边,吴亦寒不知哪里叼来的一根尾巴草,曲腿坐在一块扁平的石头上,百无聊赖的看着将士们急急忙忙来来回回打扫着战场。
一阵马蹄声踏着泥泞不一会便而至面前,吴亦寒看着孙武蓬头垢面的样子,心生好笑,却又说道
“勾践大势已去,战局已经进行到目前这一刻了,你以为接下来我军该当如何?”
“此役我军大获全胜,但也疲于应付,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公当令全军原地休整,武不才,但也希望主公有体恤将士性命……”
话还没说完,吴亦寒已然明白这孙武所考虑的是怎么回事,这场战斗的残酷实际上已经是给这位年轻的将领一记深深的震撼,而对于孙武的忠心,吴亦寒自然不用怀疑,这一仗,打赢的是越国以北大片土地,更是打服了长久以来自己在吴国将士百姓们心中自己的地位。
“传令,大军休整片刻,马上集结,我军南渡,速与豫让会和”
“主公……”
“将军有所不知,最新消息,豫让已经攻入越国腹地处州,越王勾践正在集结兵力以作困兽之斗,此番我们需要在衢州西北西南面打通道路,阻截增援的楚国部队,沿途设卡各留精锐部队,我你带一路由此处待大军休整完毕,由北往东即刻赶往必须不惜一切代价阻截敌人的增援部队”
说罢孙武领命急忙前去布置,吴亦寒从各营中又调出八百多名腿脚麻利,身强体壮的士兵,八人一组拖着百车物资便往东南而去……
温岭南,处州之道自古崎岖山路多,吴亦寒拆车赶马好不容易才将部队布置到现今温州西南处,由于位于武夷山脉地带,山高路斗,近千人一路披荆斩棘,开出一条条山路,在此而入,隐匿在深山之中
吴亦寒并不是发神经,其实早在都城,他便想找一个人烟稀少,隐蔽性又高的地方,毕竟自己穿越而来,凭借着记忆,和以前在网上看到的一些知识,在这搞起“科学研发”来了,于是留下百十来人在此安扎,自己则带着四五百人穿梭于森林之中,没过几日,一座高巍的城池矗立在吴亦寒眼前
反观这头,孙武大军一路南下,又往西边渡江而过与豫让的“野战军”最终算是会师成功。
这座城池在吴亦寒眼中,既陌生又熟悉,记忆中是滋养着自己的土地,而眼前的它却似乎不像来世的自己所见那般。此时约定好的日子也到了
“楚王的增援怎么还不来?”
案台上一只手猛然抬起,却又缓缓落下
“难道我勾践命该如此?”
“大王,现今周室之天下,各诸侯国都已然是恃强凌弱,如今大势已去,这处州城虽说占据天险,但若无援军,不如……”
话音未落,勾践从高台下来,踉踉跄跄,手持长剑狠狠的盯着这位太守,
“你说若无援军,是否想叫寡人降于那黄毛小儿”
“卧薪尝胆,王上早已必然,君子报仇该当十年不晚!”
“噗呲”一道寒光,一声闷哼,一个灵魂被宝剑穿透刺入,勾践瞪着眼睛望着地上时而抽动的尸体,“动摇军心者,下场该当如何?”
台下站着的几位军事骨干不约而同将拳头举过头顶振臂高呼道
“吴王亦寒,黄毛小儿,浩荡越国,战之必胜……”
“里面的越军听着,给你们一炷香的功夫,要么交出无耻小人越王勾践,要么城破人亡,当然了勾践你要是有种,来跟我单挑啊……”当然了这种索然无味的阵前叫骂勾践这段时日也已经听了不下几十遍
“下山之后速速拼接起鲁班车”
所谓鲁班车,是吴亦寒利用杠杆原理吩咐工匠在山里做好的类似于木制攻城车
由于这个时代多数以青铜为材质,重量完全不是部队能所承受的,而位于武夷山地带的木头,质地坚韧,自古以来竹木制品较为发达,也是此次吴亦寒带着兵士,木匠们进入深山老林的原因
“时辰已到,全军攻击”
话音未落,吴军已经发动攻势,几架云梯已经搭上城墙,城门正中央,拼起来一架经过改装的攻城撞车,刹那时,战鼓雷鸣,铁马嘶吼,先头部队已经有顶着盾牌的人第一个来到城门底下,随着城下吴军士兵越来越多,而城上的檑木滚石也如漂泊大雨一般灌泄于阵营之中
吴亦寒仿佛布置好了一切,攻城撞车因为利用的是滑轮杠杆,一来能抛石,能抛火弹,而来底下的八只大轮在几十人仿佛不怎么吃力的情况下已经快速驶于城下,
一下,两下,漆红城门上现出道道裂纹,不一会,城破,进城之后,吴军只能摆开阵营厮杀,却也不敢踏入半步,因为这外城城门破后,孙武发现其中有一个瓮城,听过的人都知道,这瓮城,但凡部队进入仅凭城墙上的弓弩手,就能将进入瓮城的人射成刺猬入口还窄,只能两人或一马通过,且得下马前行诸如此类。
“将军可得撑住,本王速速前去安排,豫让,带上人马跟我进山”
此时豫让仿佛一个听话的孩子,跟着吴亦寒的脚步便准备上马,
“孙将军,两柱香后,瓮城将破,务必不惜一切代价半柱香之内从南门杀到西门,实在不行撤出来”
“主公是何计划?若是没有这瓮城,莫说半柱香,片刻功夫,我的校尉们一定会在西门挂上勾践头颅”
“那便好,千万记住,巨响之后令将士们朝着巨响之处与我军会合”
说罢,拂拂衣袖,吴亦寒便上马拖着鼓鼓囊囊的包袱朝着瓮城西北方像的森林快速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