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狂战
昆仑宫傲然挺立于昆仑域内,其名也傲然高耸于所有的仙神世界之上。
昔大禹帝治洪救民,洪毕而得以乘跷车,渡过三千里弱水至昆仑,拜见了当时居于此地的天帝,回归中原后,将所经历程石刻于泰山等五岳之山岩上,世人方知有此神界。
四人顺大道而行,不久后,已是进入群山之中。
山上山下道旁路野,到处翠绿幽胜、鸟鸣蝶舞,玉石晶透、金铜闪耀,玉芝神草遍布,桂树槐花满山,鲜花盛于林外,草菇密于山涧,更有云气若纱,飘飘荡荡,不知不觉间心旷神怡。
朱由橏边行边不住嘴的称赞着,果然是处好地方,景色有着说不出的美感,若能居于此间,当不悔今生。
三位道人并不以为然,均是斜眼看着朱由橏,对于其行为莫不嗤之以鼻,个个扭转头去不再理会朱由橏,迈步前行的甚是快捷。
绕过几处山梁后,即看着了数座高山极是雄伟,挺立于天地之间。
直到一处山谷入口处的一座石门前,四人停下了脚步。
玉清道人看着石门,口中喃喃的道:“未曾想到,四千年后,吾等今又至于此地,实在是感慨良多。”
上清道人看着石门,也是不停的道:“当初无奈而去,现又回归而来,只是没有了当初那种不舍的感觉。”
太清道人看着石门,缓缓的摇头道:“离开太久,恐物是人非,不知过去的一些故人是否仍在。”
朱由橏则看着石门,不停的上下打量道:“这上面的字是谁写的,倘不如老子,还不如让老子来写。”
三位道人听了这话,齐齐扭头看着朱由橏,个个怒容满面。
“汝小子今成了老子乎?”太清道人怒道:“此字乃吾三兄弟共著,汝小子欲成吾三兄弟之老子乎?”
朱由橏顿时呆怔住,任如何去想也想不到,石门上的字乃是三位师傅共同完成,一时有些忙乱,慌忙间念头急转浮起了笑脸。
“好字,果然好字,”朱由橏瞬那间眉开眼弯,笑嘻嘻的抬双手挑起姆指,大声的赞道:“果然是小子师傅所著,三位师傅不亏为小子之师,字写的好,更有意境。”
上清道人怒喝道:“狗屁意境,不过是‘昆仑’两字,汝小子说说,意境在于何处,若是说不出个一、二来,且吃老子一顿饱拳。”
朱由橏忙后退了一大步,边伸手指点边陪笑道:“唔,师傅可能没注意到,只这昆字上的那一横,且直且硬,将日头光烈之意尽显,下著笔划更是如同鲲鹏万里,尽展无穷之羽翃将日头托扶而上,气势宏大显出心胸无垠之宽广。”
太清道人脸上的怒容一滞,诧异的张口问道:“吾怎么看将不出?此笔真若鲲鹏?汝小子见过鲲鹏?”
朱由橏不管不顾的继续道:“那‘仑’字如同鲲鹏一般,直上九霄,将天下众生无不藐视于脚下,下面那一笔更如亿万里白云在升腾咆哮,直入太上。”
这时玉清道人忽的“扑哧”一声的笑了起来,边笑边骂道:“这小子口无遮拦,且莫理他,办正事要紧。”说完话扭身入谷。
上清与太清两道人,怒哼了一声转身即走,不再理会朱由橏。
朱由橏这时方才放在心来,伸手抹去满头的汗珠,急忙紧追而去,心里有了些小得意,这三位师傅是可以哄的,只要哄的他们开心,自己即算是失口骂了他们,也万事皆无。
四座巨峰直入苍穹,云雾缭绕,入谷的路从两座山峰脚下绕过,不久即看着一座极是青翠的奇山,山被四峰环绕,从山顶向下万林丛中,隐约可见许多宫殿依次排下,殿前似有桥有阶,甚是雄伟堂皇。
顺大路至青山脚下,十余石牌楼分立于道上,上均刻有大字以朱红漆之,不过是些歌颂之词,若“锦绣万里”,若“如画江山”,若“秀美灵杰”,若“日月之光”,若“巍峨上界”,等等,不一而足。
朱由橏紧闭了嘴,只细细的看着不加评论,心里却道:“只管看,万万不能再说了,字再难看也不能说,万一其中的哪一个又是这三个老家伙所写,那可真的捅了马蜂窝了。”
谁知,太清道人忽的驻足,指着一付刻字道:“看着就不顺眼,当初不让写非要写,放在这里丢尽了吾兄弟三人的脸面。”
上清道人“呵呵”的笑道:“当时可是吃了酒,怎么也挡不住,摆在这里尽丢人显眼。”忽的扭头看着朱由橏接着道,“这字写的如此颓废,汝小子为何不评之?”
朱由橏抬头望去,楼门上石刻着四个大字“玉楼金阙”,字体极是工整且苍劲有力,看在眼中很是适宜,听了这话,灵机一动,脸上顿时浮出厌恶之情。
“这字写的太差,横不平竖不直的,该用力处却柔和不尽,该柔和处又蛮横无理,”朱由橏一边小心的看着上清道人,见他脸上盛开了绵绵的笑意,便放心大胆的接着道,“只那个玉字,看起来怎么都猜不出来,那一点跑哪里去了,都快上天,字都不识也不怕丢人。”
玉清道人的忽的伸手指着朱由橏,“哈哈”的大笑起来,上清道人于一旁早笑的弯下了腰,不停的以手抚胸,笑得眼泪都欲流将出来。
朱由橏心里只觉的有些莫名其妙,随即心中一惊,顿时明白过来,槽了,上了上清师傅的当了,急忙扭回头看向太清道人。
太清道人脸色铁青,眼中直欲喷出火焰,面容也急促的扭曲起来,忽的伸出一只大脚,直飞向了朱由橏的脸。
朱由橏本能的身子一扭,即想躲开,忽的心里一动,遂轻跳而起,主动将胸膛迎着大脚而上,随即被大脚直踹而出,在空中打着旋横飘了数丈,重重的摔入路边的草丛中。
其实这一脚朱由橏怎么都能躲开,脚至身前时,早布太无于前,尽收太清道人之脚力,却又装做被踢飞的样,运内息将自己生生的甩出数丈外。
太清道人有些呆怔,忽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再看看远处倒于草丛中的朱由橏,脸色一时阴晴不定。
玉清道人边笑边道:“好,这一脚足以显出威力,让那小子吃些苦头,省的一天到晚的胡说八道,”然将视线转向朱由橏倒地的草丛,“死了没有?没死的话就站起来,还有一段路要走。”
一旁站着的上清道人笑呵呵的道:“可算是出了口气,让这小子再乱说。”
朱由橏从草丛中缓缓的站起身来,一脸痛苦的模样,手抚着胸大口的喘着气。
“装,接着装,”玉清道人笑道:“还不过来,向汝太清师傅告罪。”
朱由橏这才放下心来,笑容满面的行到太清道人身前,深深的弯腰施了一礼。
太清道人“哼”了一声,道:“伤着了没,自己查一查。”
朱由橏直起身来,笑着道:“谢师傅脚下留情。”
玉清道人道:“走了走了。”转身即要继续前行。
“哟,这一脚踢的老娘心都碎了。”忽然自石牌楼后传出娇滴滴的声音。
随即,三姑自石柱后闪身而出,继续娇声道:“小子,没想到还能还活着,汝那三位师傅心肠太狠毒,这一脚是想要取汝的小命,若是换成老娘踢的,这细皮嫩肉的,啧啧,顶多只会轻轻的碰一下,才舍不得呢,不过,小子有句话到没说错,那字写的可真丑。”
不等三位师傅说话,朱由橏脸上一时尽是谄笑,眼中向外喷出极亲近的光彩,对着三姑道:“三姑真会疼人,三姑看来年方十八,美的让小子心疼,恰是如花一般,要不就改名叫如花算了。”
其实这时朱由橏想起了一些画面,曾有个叫如花的满面胡须的女子,而三姑如何能得知其用心险恶。
三姑顿时俏脸含笑,道:“小子真会夸人,不过,这话老娘喜欢听,”忽又面色一变,警惕的看着朱由橏接着道,“为何要改称如花?小子口中的如花是何许人也?”
朱由橏瞬那间满脸委由的道:“如花可是一个很有名气的少女的名,那少女长的极是面憎,圆嘟嘟的脸上生满的倒刺一般的胡须,偏又涂上白粉装娇嫩,唇若涂丹厚达一指,身材极是魁武却又学小女子一般扭捏,行坐甚是娇媚,故其名远播各地,百姓赞誉不绝。”
三姑怔了怔,闪动着凤眼想了片刻,面色渐渐的的变的铁青,随后五官扭在了一起,朱由橏一见,忙几步行到了玉清道人身后,复探出了头来看向三姑。
这时,太清及上清二人已是以袖掩面,放声大笑起来。
“小子,今日老娘定要杀了汝。”
三姑娇斥一声,随即身形一旋原地暴起,直扑向朱由橏。
玉清道人反手拉着朱由橏,身子忽的向侧方一飘,闪过了三姑凌空而来的双掌。
三姑咬牙切齿的娇喝起来,身子不停于空中旋若急风,猛的一折身,两条玉腿化成了数千道腿影,恍若一座腿山般砸向朱由橏。
其实,三姑心里很明白,自己不是玉清的对手,若只是拳脚相论,玉清道人自持身份,当不会使出些玄功来,所以只是将普通的拳脚功夫使了出来,并用到了极致。
玉清道人何尝不知三姑的想法,只是带着朱由橏左飘右飘的,将那无数腿影尽数躲开,不与之争斗。
“汰,哪来的几个不识相的东西,敢在昆仑宫前撒野。”一声暴喝从远处传来。
三姑乘势收腿,身子一旋,凌空后退了十余步,面不红、气不喘的立于了大道上。
有十几人从昆仑宫的方向急速飘来,眨眼间已是立在了三姑身前,均是身着白衣腰间挂剑,长发束以发带,个个唇红、面白、须净。
当先一人向前一大步,面带嘲弄之色,拱手抱拳施礼道:“吾当是谁,原来是三清亲至,怎得不好好待在璇玑修行,来此何干?本值日守君有驱赶闹事者的职权,问一声,三清来此之缘由。”
太清道人“呵呵”的笑着双手抱拳,道:“吾当是谁,原来是值日守君,不好好的守着大门,来此何事?吾等是与上履约而至。”
朱由橏歪了头看着值日守君,年岁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不过此地之人似乎无法以世间的计量法,去判定岁数。
值日守君冷笑一声,道:“方才听的有打斗之声,岂不知上复立新规,昆仑宫外四山六道禁止任何人喧闹,三清离开的太久,不知规矩倒也可恕,本职日守君可教与汝等。”
上清道人冷哼一声,斜眼道:“吾等离前,汝不过一烧火之童,不曾想竟然成了值日守君,谁与汝如此的胆量,与吾等这般说话?”
值日守君冷笑道:“上授此责,本值日守君自当为上分忧,若无事,三清自可自行离去。”
三姑于旁娇喝道:“三清可去,那小子老娘要定了,不向老娘叩十个、八个响头,老娘决不干休,还有,那酒葫芦须的留下。”
玉清道人微微的笑了笑,对着值日守君道:“唉,这天地轮转真无定数,一个小小的值守也能对老道指手划脚了,上次来还有个算是识礼的,倘被老道拍了一拳废了一生的修为,这次来怎得尽是遇着些鸡狗之辈,将这昆仑境界变的如此污浊不堪。”
朱由橏于玉清道人身后抢声道:“正是,师傅们说的没错,来这里没遇上几个好东西。”
值日守君面色渐渐阴沉下来,白净的面皮浮上狰狞之色。
“果如三姑所言,对吾等也恶言恶语,这等之人如何能入的昆仑境界?”值日守君怒喝道:“来呀,将那小子拿下,押入六道。”
“遵守君令”。
随着一阵“呛啷啷”的剑出鞘声,十几个身穿白衣的年轻人均是手执宝剑,原地腾空而起,衣衫猎猎疾速扑向朱由橏。
玉清道人怒喝一声方想出手,朱由橏笑嘻嘻的从其身后转出,身子一旋仿若三姑身形一般,双腿飞起踢若疾风,立时,一堵千万腿影化成的山岳,圆润而又重重的旋向那十数人。
朱由橏化腿影若山岳,初看起来与三姑所使的极是相似,又有所不同,可从根子上却是两种不同的功法,三姑腿影能化出千道,而朱由橏所化腿影已是无法以数而计。
眼看着山影与剑影狠狠的撞在一起,太清道人大喝一声,双手起势即要一冲而上,却被上清道人伸手拉住,转身立在了玉清道人身侧。
见十几人腾空而去,三姑“咯咯”的笑了起来,待看着朱由橏使出的腿影,神色一凝,尖声惊叫起来:“太上心经”。
值日守君脸上面色甚是平静,这十几人随着他修行了近两千岁,早冲入了六合之界,十分接近大赤天之境,在昆仑域内已是可以横着行走。
谁知接下来发生的事,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漫天腿影瞬间而成,轰的一声变幻了外形,形若一头巨龙,张了血口带着震天的吼叫声,直接旋入了十数道剑影之中。
剑影与龙影一触即分,发出“轰”的一声巨响,和乱乱的、重迭在一起的、十余声惨叫,十数条人影疾速倒飞而出,一个个直飞出了二十余丈开外,口喷鲜血漫空撒开,重重的栽倒在了石板路上一动不动了。
十几人来时冲的有多快,被一击而去的速度就有多快。
朱由橏根本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本来心里想着能将这些人击退即可,也算是只使出了二分力,随着身形以力打力,谁知这些人这么不堪打,凌空一个后跃收了腿功,缓缓的落在了玉清道人身前。
玉清道人也没想到这个结局,能修入六合之界的人,已是有了通天之力,虽与大赤天界还有不少的距离,但是已可以拜见太上了,能拜见太上,即有了无尽的生命,可以随意取辰为已用,可以以辰作护体金刚,能力是不需置疑的。
太清道人轻颤着嘴角看向了朱由橏,脱口问道:“小子,何时悟得了太上心经?”
朱由橏有些尴尬的看着太清道人,道:“这是太上心经?小子不知道啊,原来只是学过的,好象是随意的这般自然而然的使将出来,没想到有这样的威力。”
其实,太上心经是谷中那石洞中壬龛里的经文,虽然重要,朱由橏并没有太当回事,经文也不甚长,着重于气息的解释、运行和一些护体身法。
“太上以心为正,心正者日月之新也,初见心于渺然,而致无所取,而致无所舍,后实无心,化而为虚,是有虚心,虚心则化实,是有实心,心成,则立神明之上,生金华之帝,而变生日月,日月变生而日月新也,以实化实,以实击实,息有所凭力有所凭,以力驳力旋回无穷。
内生元息而外实太虚,化入万千世界于金华,行阴阳之分,至玄复至元,拜见元始而行帝旨,可行于万方之境,是有万岳,万谷,万海,以之散入九界入太虚,生弥空于太无,则弥空万空化万实,太无万虚化心实,日月即新,万实皆亡,万虚皆灭。”
其实说的明白些,就是取身外的能量为已所用,随意可生出无穷的力量,化万虚之空为万实之力,气息布于腿影化成龙形,那形不过是能量聚集时的象,遇虚则虚,遇实则实,其威力可就不是六合境界的那些人能承受得了的了,足以将一座万丈山岳击成齑粉。
玉清道人轻叹口气道:“太上心经,果然不虚其名,吾也曾见过,只是无缘不曾修的,可怜那十数人,白修了如许多的岁月,个个俱丢了性命,何苦来者,这也是因其所为而自寻死路尔。”
听了这话,朱由橏大吃一惊,本来想着那些人只是受了伤,没想到会没了命,立时呆呆立着,不知说什么好。
三姑俏脸煞白,眼中透出深深的恐惧,颤抖着双腿艰难的转了身,一言不发,顺着大道向昆仑宫如飞而去。
值日守君呆呆了立了好一会,忽然冲到了倒在地上的一个白衣人身前,弯腰蹲下以手探之,随后脸上浮出无比悲愤之情。
“三清老儿,汝等竟然如此狠心下此毒手,昆仑宫必与尔等不死不休。”值日守君忽的站起来,伸手指着玉清道人惨笑吼道。
不等玉清道人答话,朱由橏抢声叫道:“是那些人拿着剑冲着小子来的,小子不过是防身,没想到他们竟虚弱不堪,小子本意是将其重伤,一时失了手而已,将他们所用的力气尽数送还与他们,是他们自已打自己,如何能怪得小子,与吾师又有何干。”
值日守君双眼圆瞪着,伸了手复指向朱由橏,恨恨的道:“好、好、好。”连喊了三个“好”字后,车转身,向着远处的宫殿绝尘而去。
玉清道人苦笑了一声,不再说话,迈开双腿向着宫殿而去,上清、太清和朱由橏忙紧随于后。
约行了个十余里路,绕过两个拐弯,大路直通了一处山门前。
山门高约五丈开外,以整块巨石雕以成形,门前有石阶三十六道,四方的石柱、石墙延向两侧,没入了山两侧茂盛的草林之中。
四人拾阶而上,还未行的一半,即听得石门内发出阵阵的怒吼声,数以百计的白衣人自门内一涌而出,前后分成了十排,分站在了高低而下的石阶上,挡住了去路。
“三清即然至此,吾等自当恭迎,只是不知昆仑如何得罪了尔等,一来即取走了吾值守十数人之命,竟与吾昆仑仇恨若此。”一个甚是威严的声音自山门内沉沉响起,声音很是洪亮。
随着声音,一个须发皆的白前老者缓缓的行出山门,分开排列站立着的百余白衣人,拾阶而下,面色平静的扫视着四人,值日守君紧随在其身后,双眸怒火炽烈。
玉清道人微微一笑,举手施礼道:“原来是风天君,不曾想一晃已三千余岁,再次相遇于此,心里很是开怀,天君近来可好?”
风天君神色淡然的回礼道:“为上守此山门尽心尽力,谈不上好与不好,能保全一条性命即算是好的,即镇守于此地,当令一些屑小之徒不敢入内。”
太清道人冷笑道:“上次来,汝即是这般嘴脸,现在一点也没改。”
玉清道人微笑着道:“还请天君报与上,三清前来履约。”
“好”,风天君微点了头道,然后扭头对着身侧的一白衣人接着道,“报九宫值月守君,三清前来履约,请见君上。”
白衣之人得令而去。
朱由橏见值日守君一直盯着自己,知道他已是恨已入骨,算起来是他们咎由自取,怨不得自己,遂对着他咧嘴一笑。
“该报的,本天君自当报了,可是,那十数人死于非命,不知三清这帐如何算得?”风天君淡然的道。
听了这话,朱由橏大步上前,站在了玉清道人身侧。
“是他们先动手,使发了气力,小子不过是将他们所用之劲气尽数奉还,怎得还有罪了?万一小子挡不住,岂不是小子丢了命?这理该如何讲来?”朱由橏一脸不满的道。
“好,即非三清所为,本天君即不再与三清计较。小子,留下命来。”风天君沉声道。
话音一落,风天君身形一转已扑到了朱由橏身前,双掌化风带着“呜呜”的破空声,击向朱由橏。
这说打就打,一点征兆也无,朱由橏慌忙拧身疾退,眼看着双掌离自己的胸口已不足一尺,怪叫一声也是双手化掌,沉息于元、旋息于道、收息于太无,双臂展开,双掌奋力的击向来掌。
瞬那间四掌相击,“轰”的一声巨响,直震的大地微微颤抖,草木如同风扫而过摇摆不休,山门也有些摇晃不定,尘土飞扬。
百余白衣人衣衫俱是被劲风荡起,猎猎乱卷。
一条身影疾飞而去,撞入了身着白衣的众人丛中,惨呼声不绝。
朱由橏呆呆的立住了身,伸开双手看了看,再看向已是距已二十余步开外的石阶上。
二十余白衣人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风天君嘴角溢出鲜血,以手撑阶缓缓的站了起来。
不用想,那些倒在地上的,是被击飞而去的风天君撞翻的。
玉清道人双眼中有些神采飞扬,扭了头看着朱由橏,面色有着说不出的慈祥。
太清和上清道人两也均是扭头看着朱由橏,面上均浮起满意的微笑。
风天君以手抚胸,过了好一会才缓缓的道:“好,果然是领悟了传说中的太上心经,本天君非汝之敌。请四位入此山门。”
说完话,风天君张嘴喷出一大口鲜血,身形摇摇欲堕,值日守君忙大步向前,面色苍白的伸手扶住。
百余白衣人默默的扶起倒地的同伴,散向石阶两侧,让出了路。
玉清道人微微摇了摇头,缓步拾阶行入山门,上清道人、太清道人与朱由橏一起,随后进入山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