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朱由橏方才起了床,待朱琪琪收拾停当后,门外守护着的小校已是言道,孙传庭来过数次探望,心里便也有些感叹,越是有真本领的人,为人越是谦虚谨慎。
这一夜来反复的醒来睡去,想了太多,如果再不加干涉,再有四年余,大明将行入末路。
此时最好的办法就是立足于某一处,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最大可能的扩大势力范围,为大明留下一条生路。当然,这个势力范围应将崇祯帝及其拥护者也纳入其中。
午后,孙传庭再次来探访,朱由橏将其迎入,两人面对面的坐于案前,喝起茶来。
朱由橏到也是毫不迟疑的提出要求,要求将柞水县划归自己管理,因现在的柞水百里无人烟,尽是黄土漫漫,又极度缺水,一路所见也只有几根枯草,何况那里现在没有百姓,且也根本无法让百姓生存。
孙传庭对于朱由橏的要求是毫不犹豫的答应,当初其去昌平时,即能安置下近两百万的百姓,那是个谁都无法完成的奇迹,可想而知,接下来的事也绝对会超出自己的感知。
对于那个从昌平调入陕地的皇家军团的一个营,朱由橏态度极是诚恳的要求调入自己麾下。
孙传庭似乎犹豫了片刻,即答应了下来。其实,他心里很清楚,那个营现在屯在延安府,也只能是个屯田的营了,九边的将军们没有一个愿意接受他们,相当于废物一般的存在,在孙传庭看来,朱由橏应该要一个更好的千户所,做为自己的护卫队。
朱由橏并不想知道那个营发生了什么事,与孙传庭两人说说笑笑,时间过的很快,天已是有些晚了下来,当夜又是大宴一场,不过,对于朱由橏来说,现在他的心里却是一刻也不愿再停留下来。
第二日清晨,朱由橏即起了床,叫起了朱琪琪,留了信与孙传庭后,即赶着马车悄然离去,经由王莾古道奔赴柞水。
柞水县周围黄土沟坡处处皆是,不过若善加利用,当是一处易守难攻的好的所在。
三日后,将近深夜,进入柞水县城,而此时的柞水县城已是一座空城。
柞水县城面积不大,横纵均不过一里,原城墙也均由黄土夯成,不过超半数已是倒塌,现存最高点也不过数尺有余,跃马可入。
是夜,朱由橏在帐蓬内细细的考虑着县城的规划,考虑着未来数月内柞水县农业及相关产业的布局,一直到天放亮才停下。
朱琪琪一直默默的陪在朱由橏身边,看着头顶上不用灯油的灯,忽闪着大眼睛很是好奇,这些日子来,身体得以快速的恢复,面色也红润了不少,看起来若一位大家闺秀。
吃罢了早饭,朱由橏带着朱琪琪在县城里乱乱的行走,按着自己的规划,柞水县城应当能接纳百姓三十万人,那么规模将会是现在的十五倍有余,不过,县城内四处倒塌的屋宇中,处处可见白骨森森,数十处水井早已干枯。
此时那位李自成,已是以五十余骑从鱼腹山突围了,现在正行进在去灾情惨重、哭嚎遍野的豫州的路上,这也正是李自成一生的重大转折处,其多年对于百姓的了解比朝廷要多的多,接下来就是在豫州开展“均田免粮”的运动,“饥民从自成者数万”。
从这时起,大明这驾马车将开始彻底失控,不需几个月,李自成将会拥兵三十万,那位李信将成为他的一大助力,然后文有宋献策和有罪发配边关的牛金星相扶,从此,李自成才算是真正踏上了推翻大明王朝的征途。
现在京师也是大旱,漕河干涸,南粮经船运无法入京,只能靠马拉人扛,消耗陡然达到了一个顶峰,大明在快速的陷入深渊。
那些自己暂时无法去顾及,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去将李自成直接杀了,然后一了百了,再用心帮扶崇祯帝,克服灾难,但是,那将有违大道。
大道有限,人力不可违之,虽然现在有些能力,但也只具一些小改小闹,自己倒是可以无惧一切了,可对于大明来说,自己根本无法去影响大局。
锦帛中曰:“理天下,理国祚,理家理身,非道德无以匡济也。国以无为理则事简,以有为理则事繁。事简则心淳,事繁则民乱。心淳则国安,民乱则国危,去危就安,安静为道”。
又道:“是知窃慎畿甸溺酒荒禽,役耕桑之黎庶,戒远方奇珍异兽,劳水陆之疲民。是知不尚道德,其国不理也。以无理无化顺天下,以有理有乱之萌生。”
静下心来,朱由橏细细的思量,学的这么多,对于大明却鲜有助益,这次从头开始,当缓缓处之,上次就是因过于干涉,才引发那一刼难的提前完成,万事小心为妙。
一天很快过去,至夜时,将熟睡的朱琪琪置于马车之上,朱由橏赶着马车悄然出城,行出城外约十里后,即依法而行。
使出净天,将柞水县城净为一空。
实功虚坐于万千时空内,张口祝道:
“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告九天,乾罗怛那,洞罡太玄,斩妖缚邪,杀鬼万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诵一遍,却鬼延年,按行五岳,八海知闻,魔王束手,侍卫我轩。凶秽消散,道气长存,急急如律令。”
收式复起,安慰魂灵投生远离,再催速归冥泉:
“元始玉文,日月同行。五气交腾,车轮淼淼。速破妖氛,肃清八极。天朗气清,星斗交辉。雷霆震威。诛戮凶恶。电掣雷轰摄。唵吽吒唎,不得留停。”
数遍后,只觉浑身大汗淋漓,
稍事休整,使出拘役,将千里外之众行之相助,即复坐于马车之上,静静观之。
一轮明月初升,数里外是数十万人影恍恍,来来往往各自安静,取土覆道填坑起舍,忙碌不休。
一晚很快过去,直至启明高悬,方才收功而起,散了功法将人送归,复赶着马车再入新城。
这一夜数十万人共同努力,柞水县城已是初见规模。
城墙已立起丈余高,城内房舍林立,只缺了屋顶,行至原县衙所在地,一座占地约十余亩的县府也已几乎完工,当然,也少了屋顶,还需再这般行个两三次,柞水县城就会完工,重建的相柞水县城,将是一座横纵各九里的庞大城镇。
朱琪琪醒后,对于县城的变化很是吃惊,不过,童心复起于城中到处乱走,朱由橏也不阻之,盖因此城只他们两人,又净过大地,随她行去毫无担忧。
如此这般一连十余日,柞水县城重新立于天地之间,不过,到处依然是一片灰土的世界。
至夜,留朱琪琪于县府中,朱由橏行于府前宽大的广场上,盘腿而坐后,遣章奏上取玉帝旨,搅动风云行祈雨法,
从各河水山峦之地引水气而至,复以银水重迎,降而作甘霖。
行完后进的县府内,方坐于书房中喝上口热茶,狂风已呼啸而来,不久云从风至,雨从云生,大雨滂沱。
取树苗千万尽深布于山川河道,抚手平顺沟坡,复取粮种尽散于黄土之中,须臾乃成。
第二日,仍是阴雨不绝,绵雨霏霏。
朱由橏心情大安,约模午时,与朱琪琪坐于廊下木沙发上,沙发前长桌上满置果物,吃着水果喝着酒谈天说地。
忽然听的外面人声鼎沸,知道那一营的人马已是进了了县城,现已在了府衙之外列队,忙起身出迎。
李海儿心情极是郁闷,初调入陕后置延安府下,想着能早日与贼交战,奈延安府似乎将他们当成了废物一样,置营后便不理不睬,可饭总是要吃的,多次去延安府寻求粮饷。
延安府尊本就手中无银,只能双手一拍告知,若想要银子,得靠自已。
李海儿领着一个营的人马,只好破土屯田,只是大旱不绝几无水可引种,绝望之下将所带的铳炮当作废铁外沽。
如此勉强过了三年,眼看着兄弟们个个的成了皮包着骨的农民,心中不忿与延安府多次争执,后被关于牢中近三日,正心灰意冷间,得孙传庭调令,前出柞水县。
带着人马从准备至行用了近十七日,眼中所见,一路干涸黄土为伴,路上饥饿而死者弃骨累累,而所携粮草本就不多,于是即惧且盼,催着已是破衣烂衫、手无一物、骨瘦若材的近四百数的兄弟们。
一路南下过西安府,绕道不进,将仅有的一些银两换成水、粮,再飞快的进了柞水县。
方进柞水县治,即遇细雨濛濛,远远看着雨中绿木成荫、地上沟渠内溪水不绝,起了陇的土地上青麦若浪。
将士们顿时个个的泪如泉涌,不少人仰面就雨捶胸顿足放声大哭,张开干裂的嘴唇俯身就水尽情的喝了个够。
将身入水中狠狠的洗了个澡,然后就着顺着修整的颇为整齐的沟坎而行的溪水,狼吞虎咽的吃尽了最后的干粮,也不过是几块干饼而已,收拾停当再个个抖擞精神,向着县城急进。
一夜不停至第二午日时进了县城,只是一路而来,不见任何的人影,十分怪异。
府衙很好认,一进城门,即能看着远处一座三层楼阁位于城正中。
李海儿却是心情忐忑,带着人直奔府衙,人人几乎是飞跑着到了县衙前,细雨之中方喝令将士们列完队,即看着一人领着个女童行出门来。
朱由橏心里一直觉的昌平是心里一道过不去的坎,十分愧对那里的百姓和将士们,只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微微的叹了口气,看着十二级台阶下站成数列的将士。
营旗虽破,依然高举在战士们的手中,百户将旗垂立在李海儿身后,虽说官兵们个个如同讨饭一样的狼狈不堪,可那股精气神还在。
李海儿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有些恍惚,有些不相信的双目紧紧的盯着那人,如同作梦一般,是惠昭王爷。
营中将士们也一个个如同雷击般的呆立着,个个脸上均浮出不信的怪异的神色。
朱由橏微笑着点了点头,对着李海儿轻声道:“李侍卫,带着兄弟们一路而来,庆幸路上没出什么事。”
李海儿已是若同没了魂,呆呆的看着朱由橏,过子许久,突然跪在了地上,双手抚脸放声大哭。
本来看着朱由橏就觉的眼熟之极,只是过了数年记忆有些模糊,李海儿这一哭,营中的将士们如何不明白,一个个的顿时也都缓缓的委顿在了地上,有不少的士兵相互搂在一起,哭声震天的响起。
朱由橏如何不知他们受的委屈,忙快步向前,将李海儿从地上扶地。
见李海儿哭的是昏天昏地,朱由橏只好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道:“还不让将士们休息,吃饱饭后,本王陪着你们一起哭。”
李海儿顿时又是裂嘴笑了起来,脸上是泪水伴着雨水,泪眼濛濛的却是笑容满面。
扭过头对着身后跪坐在地上大哭的将士们,哽咽了片刻,大声喝道:“都起来,别给王爷丢脸,全体都有,列队。”
哭声顿止,将士们飞快的相互扶着从地上爬起,抹去泪水,然后飞快的列队,饱含着泪水的目光灼灼的盯着朱由橏。
朱由橏笑着对面前是的将士们道:“到家了,辛苦了。”
顿时,哭声又起。
朱由橏也是眼中有了些水气,高声大喊道:“皇家军团,战无不胜,些许困苦难不倒,都站好了,全体都有,向右转,齐步走。”
一时脚步声齐齐而起,将水泥路面踩的“嗵嗵”直响,向前行了不过三十余丈,一双扇大门大敞着出现在了侧面,内是一高大宽敞的大厅。
朱由橏大声的喊着“一、二、一”,然后引着将士们行入大厅之内。
大厅内顺着摆放着十数个数丈长的条桌,两侧是条櫈,条桌上满置着一大盆一大盆的炖鸡烧肉,成筐的米饭和成摞的大碗,一个个酒坛在桌上错落。
营中将士好象刹那间进了熟悉的营房,一队队自动按小旗行到桌前,然后即听着朱由橏大声道“坐下”,顿时齐刷刷的挺直腰板坐在凳上。
朱由橏欣慰不已,看着身侧挺身而立的李海儿,点了点头道:“今日无军制,所有人放开了吃酒。”
李海儿大声的应道:“遵王爷喻,”然后一个漂亮的转身,对着厅中所有将士大声喝道:“王爷有喻,今日无军制,全体都有,放开了吃。”
厅中顿时大乱,吵嚷大呼声立时充满了所有的空间。
......
二十余日后,柞水县城中营地内已是没有了人,李海儿带着所有的人,四百余人骑上了朱由橏提供的快马,个个身披红色大氅,身着崭新的军服。
四百余骑精神饱满骄傲的列成长队,顺大路奔向了昌平。
当然,这也是所有的将士们共同的心愿,回家看看,然后将家中所有的人接到柞水,不过,王爷有言,不能向任何人提起王爷在此。
李海儿带着人一路急行,快马加鞭,绕过了所有的城镇,不到半个月,即行到了京师城外,在这里遇上了拦路的京营,因有柞水行文的路引,到也是没有太多的麻烦。
原来,顺德府、河间府和大名府已是大疫四起,其传染之烈不弱于鼠疫,京师太医院尽了全力,也只能无奈的退守京师,“瘟疫有染,人死八九”。
大疫起倒霉的是老百姓,去疫区的道路全部被封锁了,这也是生怕疫病传到京师。
李海儿在心里赞叹不已,王爷神人啊,其行路之前,王爷令每人携带成药一壶,言若遇生病的百姓,只需一小盏即可救之。
四百余人折而向北,从小路绕过京城,白天休整晚上走偏僻的小路,绕道居庸关在离关口还有十五里处,折而向东涉河而过直奔昌平城。
这一路来救助百姓达数万人,均与之银粮,言至京师外待之。
过了河后,四百余骑顿时散去二百余直奔了三县,李海儿却是带着一百余打马去了昌平。
还未近得了城,就看到了许多的明军兵士森严的站在关门外,检查来往的行人。
于是取出朱由橏给的手令,不过却是陕西巡抚之令,经过查验后进入昌平城。
进了城里,百余人个个心急如焚,只跨过了大路口就一哄而散,各自向家中奔去。
李海儿打马去了昌平城东门,因其有军籍在身,东关城门内的军士们没有为难,随即寻到了赵龙。
两人悄悄的私语了一会儿,赵龙放声大哭,堂堂的皇家军团的司帅,现在是一身的破衣、面色饥黄。
赵龙的哭声引得一些将士十分的好奇,个个不顾一切的放下了巡城的工作,聚拢而来围在了一起。
听闻赵龙欲去陕地,话中隐约的带出了惠昭王爷,众将士均是个个眼中发光、情绪激昂,纷纷脱去了身上的军服一哄而散,各自奔向了家中。
不久后赵鹰寻来,三人在一小酒馆内合计了一会儿,小心的散了。
赵龙在营房内将昌平关印和关旗悬于梁上,然后通知自己现还在营中的将士们,自己要去陕地,愿意追随的可行之于后。
赵龙和赵鹰兄弟两人打马出了南城关,方行过吊桥,数万人已涌出城门急追而至。
也不知是听谁说的惠昭王爷出现在陕地,现在让他们去,谁不愿去啊,跟着王爷能当上人间的神仙,那日子就是神仙也不换。
现在昌平州疫病大起,每日都有不少的人死去,而且城中无粮,饥饿而死者时时俱有。
朝廷新派来的那些官员们,个个都是只知征抢银赋、中饱私囊,并不将大明当回事,曾发生过百姓所纳之赋遗失之事,那可是数百万两银子。
那些官员们又不顾了百姓的生死,再次加税加赋的征收,不少的百姓死于加赋和疫病之中。
这里无任何留恋之处,还是离去的好。
整个昌平城内的百姓们几乎全部追随于后,昌平内、外城几乎一空。
李海儿忙让随后归队的将士们,在河边展开救助。
发银、发粮,当然粮是干饼,银不过二两,虽然不多百姓们依然开心不已,又将所带的成药分与染疫之人,百姓们个个的欢喜称赞。
停留了两日,即起程南下,谁知三县的百姓于后扶老携幼的滚滚而来,三县也为之一空。
于是两处合在一处,李海儿、赵龙、赵鹰带着五营将士分成前后十队,护着百姓向着京师进发。
这一行近两百万人的大迁移,让京师附近的明军不知发生了何事,俱飞快的遁入京师城内,京师随即陷入混乱中,俱以为是清兵南下,城外军兵尽数避入城中守护,慌乱中紧闭了城门。
李海儿作了前哨,引导百姓路过京师时,人数已过二百万,铺天盖地的人潮有序的绕过京师,向西而去。
数百万人相助相扶,一路是欢歌笑语,由于是步行,行动极是缓慢,十一日后才从京师城下完全行过,然后一直奔向陕西。
百姓们中轰传着,听说陕地那边有个传说中的什么人出现,那人大慈大悲,在陕地那里建了一个世外桃源,到了那里不愁吃、不愁穿,过年过节还能吃上肥肥的肉,多美好的生活。
沿途城镇均是紧闭了城门,散在外围的村庄中有不少百姓拦人相询,不久后一个个村寨即拔根而起,加入到了西行的大军中。
朱由橏早做了准备,在沿途路边放置了大量的木桶装了水,又每隔二十里备下数千筐的馒头和一些食盐。
李海儿也早领了信,将手下将士们划分成了一千余个小组,接管一路所设的无人管理的救助处,分粮分水,百姓们越向西去信心越足。
从涞远过灵丘,再南下经繁峙、代县、原平、祈州、阳曲,抵达太原。
绕过城池,过清徐、交城,平遥、介休、进入汾阳地界,队伍越发的庞大。
再过河津时,人数已近四百万,幸河水几近干涸,卷起裤脚即能涉过。
过合阳、大嘉、渭南,绕过西安府后,进入柞县。
李海儿、赵龙、赵鹰带着近五个营的人马,散在了绵延近一百余里百姓的队伍里,忙前忙后的对百姓予以帮助。
半个多月后,滚滚西行的队伍已是近了四百三十万人。
幸好一路不缺水和粮,前队陆续抵达柞县时后队还远在渭南。
进入柞县沿路所见,百姓们个个喜笑颜开、信心十足。
眼中所见到处是抽穗的麦浪,金黄色的麦浪无边无际。
水泥铺就的大路干净而又平整,两侧到处是一排排的树木。路边均筑有水泥制成溪水沟,沟内水声潺潺。
李海儿再次领惠昭王爷喻,每抵达五百户即让将士们带入一个新村。
柞县县治内共建起了七百余个村落,每村均有整齐排列的房舍六百余间,村与村间有着水泥路连通,按每户划地近二十亩,眼看着再有半个月就可收割,欢笑声在柞县治下处处响起。
赵龙和赵鹰见了惠昭王爷,均是哭的泪人也似的,身着的军衣早是破烂不堪,在昌平时营中无饷,因饥饿难耐,有时不得不和百姓争食,也就是时不时的去百姓手中抢粮,心中再不忍可活下去的意志更强大,就是想着等惠昭王爷回来。
没想到惠昭王爷在陕地出现,且有了这般大的事业,伤心的哭泣复又变成了欢喜的泪水。
当百姓们全部安置停当后,已是进了九月,秋收开始了。
朱由橏方放下心来,就得了消息,言,孙传庭带着十余人进了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