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榆，怎么不回我消息？”
“哥，原来是你啊。”辛榆虚惊一场，“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儿啊？”
“不是我还是谁？赶紧看微信去。”
辛榆揉了揉眼睛，打开微信一看，已经快一点了，五分钟前，谭钦云给她发了一张照片，拍的是她洗漱台上的各种护肤品和彩妆。
他一连发了好几个问题：「你们女人卸妆用的是哪个？」
「怎么卸？」
「卸完了怎么弄？」
谭钦云一路将云娉抱进别墅，直接带到了自己的卧室，原想扔进浴缸里让她清醒清醒，可最后关头没下去手。
他不用想也知道，云娉宁愿不洗澡，也不愿让他碰；他今天敢把人扒了，她明天就能跟他彻底一刀两断。
他把人放在自己的床上，静静地看了好一会儿。
分开这几年，这是第一次她不哭不闹、安安生生地在他身旁。
她的眼睛里，究竟藏了多少事？
这双红唇，还是不是原来的味道？
他攫住她的下巴，大拇指用力擦掉她的唇彩。化这么精致的妆，给谁看？
妆？
澡不洗，她脸上的妆是不是要卸掉？
他读书时演话剧，也有过上妆卸妆的经历，可当时都有专门的化妆师帮他，他根本不上心。
而且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谁知道有没有新的讲究和技术之类的，万一不小心把人脸弄毁了，他可得不偿失。
他看到辛榆的那些瓶瓶罐罐，研究了半天，也没理出个头绪来，所以才发消息问她。
辛榆一看顿时明白，她哥这是要做好人好事帮云娉卸妆，还算靠谱。
她把卸妆要用的东西在图里全部标记出来，发给谭钦云，然后找了条链接甩过去：如何帮女朋友卸妆。
「再问拉黑。」
大半夜的被吵醒了，她也是有怨气的。
谭钦云看到回复，当即就鼓捣起来。
他怕折腾云娉，就把东西全都拿到床尾，他坐在床边，让云娉仰面躺在他的腿上，按照步骤，将眼、唇、脸，依次卸干净。
第一次干这种事儿，他控制不好力道，轻了，怕弄不干净，重了，又怕她不舒服。
好几次云娉被他手上的化妆棉擦得生疼。
她迷迷糊糊的，疼也睁不开眼，只有模糊的音从唇间溢出：“十四，十四……”
去掉了上挑的眼线和热烈的唇彩，她整个人凌厉不再，反倒略显苍白的惹人怜。
谭钦云觉得自己听错了——她怎么会喊他？
“云娉，我是谁？”
回应他的只有沉沉的呼吸。
他明知道她回答不了，却固执地想听一个答案。
似乎是觉得仰躺的姿势不舒服，云娉翻了个身。
她犹不自知，灼热的呼吸全部堆积在他的敏感处。
谭钦云只觉给自己找罪受，碰也碰不得，再这样下去，他马上就成忍者神龟了。
他起了恶劣的心思，将人放下去之前，拿起一旁的手机，对着她这副模样和姿势，录了个十几秒的小视频。
哼！看她还敢再横眉冷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