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时光荏苒,光阴似箭,岁月如梭···
“公子,公子,你在哪?”门外传来小菲的呼喊声。
小菲是我的丫鬟,虽然母亲和我被卖入水云楼,但因为母亲的缘故,母亲用她的尊严——她丢了身子,巴上张士人,为我换来保留籍位的结果,虽然只是民籍,但总比奴籍要尊贵些。所以,坏女人给了我一个丫鬟。还记得那会莽撞,误进了母亲的房间,那张士人不是人,拿鞭子抽在母亲的背上,抽够了,一把把母亲丢到床上,整个身子附了上去···我懦弱的怕了,恨自己无能为力···后来,我把那人阉了,那个色鬼,纵欲过度,睡得如死猪一般,我只想让他生不如死的活着···我想,我一定要变得强大!
后来,就在我七岁那年,早与我们断了联系的父亲去世了,那一天,坏女人又踏入了母亲的房门,这些年,她隔个两三天便会如此,然后便是羞辱母亲,我听扫地的奴仆谈论此事,马不停蹄地赶往了母亲的下人房(我是民籍,所以是不能与卑籍的人住在一起的),但是,我竟看见的,是泪眼婆娑的坏女人“秀”这是我第一次听她唤我母亲的闺名,以往她叫的可是贱人,“秀”她哽咽着,“秀···”半天了,也没个着落,我跑到她面前,生怕她再伤害母亲,将她措不及防地推到地上,我以为,她又会骂骂咧咧的教训我一顿,这些年,挨的鞭子也算多的了“坏女人,滚开,这里不欢迎你”
“啪”令我惊愕的是,这一巴掌竟是母亲给的,于是,男儿有泪不轻弹,我忍着痛,跑出门去···
到门口时,我听到坏女人哭天抢地的声音“秀,死了,他终于死了——”
死了,谁死了?
停下脚步,侧耳听着屋内的动静,我竟听到了母亲哽咽的声音“他,怎么死的?”
“是玉燕。”
玉燕,玉燕?玉燕!那,那死的不就是我的父亲吗?虽然恨他,但他毕竟是我的父亲。我破门而入,“坏女人,你说什么”我冲到坏女人面前,这才发现,她竟是喝了酒的,浓浓的酒气,是水云楼的千年醉,话说人不寐,醉酒已断魂,她哭哭啼啼的断断续续的“我看见了,玉燕和刘冠子(冠子是土话,指卖肉的富屠户)躺一起去了,他也看见了,这玉燕便勒死他,我好怕,好怕···”难得见她说话如此粗俗,想必是害怕与悲伤到了极点,她一把推开我,冲出门外。
我抱紧母亲“母亲不怕,有慕儿。”
母亲看着我不语抱着我失魂落魄不知在想什么。
到了晚会,听丫鬟们说,坏女人自尽了···母亲进到她的房间抚着她的脸“秀,终归是我对不起你。”现在,我才知道,当初父亲以为我娘亲林阿秀是容阿秀,给族长登记便报了籍高的娘亲(注明,这一块地方的人都在族长管辖下,士籍下的女子在族谱上无姓氏,且没有资格选择丈夫,常常是被男方看中了,男方直接娶,当然男方限定在士籍士籍以上)为娘子,难怪坏女人如此记恨娘亲。
正当我思绪之时,娘亲开口了“幕儿,娘亲有些事情要处理,今晚不回来,你要学会照顾自己。”说着,颤微微地掏出一个沉甸甸的袋子,打开一看,竟是三吊圆首刀,“娘亲这段日子可能都不在你身边,你拿着这个去找隔壁村找一个叫富集成衣店的店子,找到那个女老板,叫她收留你,你报出娘亲的名字即可。”接着,母亲又掏出一块玉牌,“这个好好保管,不要弄掉了,记住了吗。”看着满脸慈爱却痛苦万分的母亲,我一向孝顺知道母亲定有她的理由,便点点头“母亲,我会在那里等你,你不要不要幕儿啊——”
母亲拍了拍我的头,抚着我的脸,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捂着脸哭着跑了出去···只留下我孤单在屋子里。
我哪会知道,母亲这一去,再也没回来···
衙门前——
一女子敲响打鼓,嘴里振振有词“卑有冤!有冤!···”
衙门大门开,一官吏打着哈欠“大晚上的,打扰大爷睡觉,去去去,有什么冤明日再说···”说着便要关上衙门。
“卑愿滚钉床,望大人呈报——”扑通,磕了一个响头。
···大雨倾盆而下···
···
母亲···母亲,母子连心,自此,每每雨夜,总有一个血淋淋的女人出现在徐幕的梦中,挥之不去···最后,我继承了父亲的籍,我有了新的称呼徐士人···
林阿秀独白——幕,我只怪自己没能力,怪我的怀抱不够温暖,我忘记多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