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葵睁大了眼睛。
她老子娘都不是这府里的人,前些日子,乡下的父母托人捎信来,说是她娘病了,她便悄悄的托人带去些私物卖,还带些银两出去。
大户人家最忌讳这种私下里传递东西的事,一经发现,都是要被卖到女支院里去的,后来这件事被崔姨娘抓住了把柄,所以她便被崔姨娘指使着监视三姑娘。
秋葵知道,三姑娘定是摸清了她了,所以,她干脆跪下来,道:“奴婢请三姑娘救救奴婢与奴婢的妈妈!”
士农工商,商人和下人以及一些下九流的人一般称呼自己的母亲为妈妈。
只有士农工,称呼母亲才会称娘。
李汐很满意秋葵的反应,点头道:“我今日既提起,自然会帮衬于你!稍后你便与我去老太太那儿请罪!”
周瑾站在这里,有些不自在,不过,他是真心佩服李汐打蛇打七寸,拿捏得恰到好处的手段。
也觉得,三姑娘是真的心地善良。
李汐对周瑾道:“以后少不得要麻烦你些!”
秋容从账房里拿了二百两银两来,递给周瑾,周瑾接过之后,立在这儿,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周瑾当然明白这个道理,虽然袁太医不怎么教授他医术,但是他这些年,明里暗里偷学着,每逢回乡的时候,为乡里乡亲治病,想必三小姐也是摸清了的。
周瑾回了李汐之后,才行礼退下。
李汐瞥了秋容一眼,使了眼色让药香一同与她进屋,“你进来!”
秋容是李汐的一等大丫鬟,正要跟上去,一道进屋,药香上前一步,走在了秋容前面。
李汐道:“你且先在外头伺候着!等会儿我叫茶的时候,才用得着你!”
秋容心中不忿,转而对着前面的药香撒火。
“小贱蹄子,你才得宠几天?你竟敢这样目无尊卑,走在我前面!看我不撕烂你的嘴!”秋容扑上去就与扭打药香。
秋葵拦下了,道:“你同一个十来岁的丫头置什么气?当着三姑娘的面儿,就这样毫无规矩!伺候姑娘是我们奴婢的本分!大家可是想被老太太知道了,降了我们的级,同那些粗使婆子一道混去么?”
“一人打二十板子!再跟我说,你们都错在哪儿了!”秋葵又道。
药香率先跪下来,道:“奴婢知错了!奴婢不该走在秋容姐姐前面!”
秋容道:
“我也知错!”
秋葵道:“秋容姐姐,你错哪儿了?”
李汐出声阻止道:“算了,她原比院子里一众奴仆要体面,想必秋容刚才是一时走神,以为我是在叫她也是有的!再者,药香没规矩在先,她万不该抢在前头,没(mo)了尊卑!该罚她一人才是!”
也不知为什么,秋容听见李汐那句,没了尊卑,脸上便臊得慌,又听李汐只罚药香一人,一时间,又得意了起来。
“姑娘就是太面和心软!”红喜也有些气道。
红喜和药香一样,都是二等丫头。
进了屋子,李汐便寻了个由头,叫秋容去拨些银碳。
“那这样说,姑娘刚才是有意维护秋容姐姐了?只是,是为什么呢?”红喜问道。
“秋容内通外敌!”只是这个外敌是谁,李汐有些摸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