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能不记得。”
胥伽瞧着外面传言如何恐怖强势的秦应觉躲了自己视线,怕是先前的事给他留了阴影。不由好笑。
“先前的话并不作假,我有事与你商议。”
“你的名字。”
“我是处机阁的人,胥伽。”胥伽坐着鞠了鞠手,显得憨厚可居。相比于胥伽的放得开,到了后便动作不断,秦应觉显得严肃了些,坐姿都没变过当下有些不自在,给自己倒了杯茶。
“太子如今处境不好呀。”
秦应觉不应她,如今晋国内稍知官场纷争的便知晓太子下落不明,生死未知。
“你当真以为此次作乱的只有那二皇子和他权势滔天得母家林家?”
“无论权势如何滔天,又如何比得过一手遮天得太子?”
“即使你能自己从这险境中逃出来,可这时间过去,朝廷瞬息万变,你的父皇还在朝中。”
秦应觉喝茶的动作顿了顿,放了茶杯,”你要做些什么?插手晋国皇室?”
“不不。”胥伽摇头。“前些日子景国境内的沧灵一族被灭门,我觉着这两件事怕是有联系,那边事情已过,你这里调查起来方便些。我愿助你,你且配合我便是。”
胥伽觉得说的明了,也不再说话,又开始捡了捡了糕点吃,不由得环视了下,没有酒。
秦应觉信她,五年前的她与现在笑盈盈的她洒脱清丽,让着他无条件的信任她,就像相信五年前的她并不是来伤他一样,也确实没有伤他,且处机阁的人,想来不做奸恶之事,江湖上口碑极好。
“你如何帮我?”
“你的人到了多少?”
秦应觉皱了眉头,之前景国境内事件四起,他派了身边大多人出去,却也留了些,本觉得自保足矣,没想到此次来势汹汹,在途中行刺,硬是将他逼到了此处。
“少数。”
“足够,加上处机阁留在这的人手,护你周全回京没有问题。”
秦应觉见她神色自然,胜券在握,喝了口茶,算是默许。
“你如何找到我的?”
胥伽笑了笑,“我自有办法。”
被她的笑脸晃了神,又低下头喝了茶。
“你也算是应了我,等会便会有人来这里护你,你且记住他的外号,名獠牙。你许是听过,暗夜榜排名第六的那位。处机阁的人也会靠近你这边,方便护你。且让你的属下不必忧心。”
暗夜榜是四五年前才兴起的排行榜,上面的人并不只行杀人的勾当声望越高,排行越高。
秦应觉望过来,“你连他都可以调动,你是什么身份。听闻处机阁阁主从不露面,行事诡异,看着与你还是有点不相符的。”
胥伽侧过脸,勾了勾嘴角。
“他我可随便调不动,剩下的你猜。”
秦应觉自有判断,不必再问什么。
“你想调查随你,多半了查不出什么。那躲在暗处的人将秦枳与林族推出来,虽然自认为是万无一失,可是幕后者怎么会露面,即使绑了秦枳审他,可那个傻子,为了皇位定是没了解多少便应了他,能查出什么?”
胥伽头绪不多,默了会,“这万无一失不也是失了,总是要查的。”
“对了,还有一个要求,应一个朋友,也就是这九天丝的主人,要将九天丝开到晋国来,不只是偏于这荒野之地,你可同意?”
“你将这事放在最后来讲,自然认定了我会同意。”
胥伽挑了挑眉,“连你都选了这九天丝落塌,自然知晓九天丝手段厉害,影响可是极大。”
秦应觉觉得好笑,怕是自己的处境,刚刚又顺着她,在她心里落了个无用之人的印象,可自己毕竟是一国太子。
“我岂有那般短视,景国经济若不是九天丝,如何起来。九天丝若是想大片进入晋国,即便有我允许,又谈何容易,晋国难道没有九天丝?九天丝进来,他们自然该勉励些。”
胥伽自然知道秦应觉不会拒绝,便在他谈论时,摸上了他的手腕,秦应觉没有躲开,胥伽深觉他变了不少。
“早知道你肯定会受伤,伤的还挺严重,也难怪你面色难看些。你且其起身,我为你疗伤。”
胥伽花了些功夫,连带着脸色都白了几分。“当作我对你的无礼之举的补偿。”
自己的伤杜荆无可奈何,胥伽却能治好,她果然是厉害着的。手里被塞了瓷瓶,见胥伽站起身来“你内力委实深厚,如此看来剩下的你自己也可以恢复了,这丹药你吃着,好得快些。”
“背后之人功力深厚,手段卑鄙偷袭于我,否则我也不会受伤。”
胥伽愣了愣,后反应过来这是在说自己不弱,此次受伤是意外,竟也是好面子的人。
“先前我找过你,虽当时气急攻心,可后来并没有生气,我一男子如何吃亏,如今想来,你原是景国人。论不上补偿,此次你救我于危难,我自然尽心配合你。”
秦应觉凝着胥伽的眼睛,眼前的人念了许久,如今却出现在这里,以前在想,若是出现在皇宫,定是要将她锁在皇宫内,那处机阁的人怕是要掀了皇宫。
胥伽见他说的认真,点了点头。“如此甚好。”
待出了客栈,胥伽又摇了扇子悠哉悠哉的逛起来,去店中买了壶酒,穿过了几个巷子,见着太阳都开始西斜,胥伽觉得热,快了脚步,终于到了这乡野小城的乡野之处,见着一茅屋。
推门进去,一男子躺在吊床上,胥伽推了推,见他不为所动,便将酒开了,果见男子坐起身来,在吊床上晃动着。
“将酒放下,若没了酒你可喊不动我。”男子揉着眼睛,仍然能看出那清秀的摸样来,甚至带了丝奶气,偏爱喝酒,胥伽觉着每次看到都母爱泛滥,如何也看不出这是暗夜榜排名第六的人来。
“近日我不喝酒。”
男子清醒了,睁了奶气的豚眼,“如何,你又要做什么了?”
“说来话长,你喝不醉,可抱了酒坛子喝,听我同你说。”
胥伽将酒递给他,代承接过,似有些困意依旧,抱着小酒坛子,将脸靠在上面,胥伽觉着可爱至极,忍了揉他头的心思,与他说清楚。
“你要我护他?”代承接了口酒,揉着脑袋,他觉着麻烦,不出任务时,一般不绑发髻。“那太子武艺不错,如何需我护着他。他这次惹的人怕是有些来头呀,若是如此,我一人怎么够?”
“处机阁的人也在,虽不及你,放在外面也是极强的。我也在之中协助。”
见他似乎有些不情愿,胥伽劝道:“我知晓你平日不好动,年纪也小,可如今你恰在此处,其余的人也接了任务,总不好将他们大老远召回来。算胥伽姐姐欠你个人情,你且帮着一次。”
“整日的废话多。”
“...”
“你让古月那小子淘几壶好酒给我。”
“没问题。”
手中的酒喝完了,代承跳下吊床,将酒壶轻轻放在一旁,他年纪小,身量却高,将梁上的獠牙面具摘了下来遮了那张俊俏的脸。他转过身一袭青丝泄于身后,“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