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汐战战兢兢的拉开门,低着头礼貌的问“您好,我是秦汐,请问需要什么口感的雪茄,我们这里有ARTURO FUEBTE,ASHTON,AVO,BANCES等,看您喜欢”
“秦汐,你认识我么?”
她扬起脸,终于看清眼前的情景,古色古香的布置,大片镂空的雕刻红木家具,正前方是一个罗汉床榻,床榻中间是一个小小的雕花茶桌,满头白发的男人盘腿坐在右边的床榻上,一点点的闻着手中茶壶散发出来的茶香。
“您好,实在是我愚昧,您可能认错人了”她直视他的眼睛,然后慢慢的避开,低下了头摸着自己的指甲盖。
他穿着一身墨绿的西服,皮鞋整齐的放在床榻下。
刚刚那一眼,她是有点惊讶的,他有那么一张俊美的脸,也有那么一双深邃迷人的眼,可是,却满头白发,他那么年轻俊气,怎么会是一头白发?她是好奇的,因为这头白发着实不像理发店染出来的那种。
“新生大会上的演说不错,小姑娘,没想到居然在这里会遇见你”白发男人把玩着茶壶,“你打算一直这么跪我么?”他玩味的看着一脸疑惑的她。
“这是riddle的规定,不管什么岗位。服务客人时,必须跪着。以示顾客的尊贵”
等等,遇见?主管说是点名要我服务,怎么变成遇见了?秦汐满腹疑问,但是忍着没问出口。
“新生大会?您也在场么,实在对不起,我可能没注意到”难道这是新生家属?秦汐默默的打开了脑中的搜索条。可是一无所获。
“你一心考入昭和。听没听过,季稚林的名字?来,别跪着了,过来坐”。他指了指面对着他的红木椅,示意她坐下。
“当然听过,是他一手创建了昭和大学,可是他已经过世了呀?!”秦汐并没有过去坐,她站在原地,一头雾水。
“他是我爷爷”他扯了扯嘴角,继续道“能不能麻烦你给我点一根Partagas”
秦汐小心翼翼的拿出雪茄,用雪茄刀切掉雪茄帽,然后轻轻的撕下雪松木片,用火柴点燃雪松条。她一手捏着雪茄,让其倾斜45度靠近雪松条燃起的火苗,轻轻转动,充分燃烧,满屋雪茄独特的香气萦绕开来,她又跪了下去。将雪茄毕恭毕敬的送到他的手里。
他接过雪茄。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烟圈,“你应该去学古筝,束着头发。一定不可方物”
秦汐的心有些忐忑。却又无从查找忐忑的源头,可能这没头没脑的对话及偶遇让她觉得蹊跷。
“先生,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
“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你有需要可以找我,出去的话帮我把门开着,透透气”他摆了摆手,给了她一张小小的卡片。上面就一个电话号码,如此简单明了。
“季彦生,记住我的名字”
背后再无声响,她默默的退了出去,迷雾缭绕上了心头。
昭和市的冬季来的迅速猛烈,仿佛一夜之间,从满园桂香变成了梅蒂待放,季节的更替无声无息,却让人措手不及。
秦汐穿着薄薄的棉外套,站在学校门口的小咖啡馆等朝阳,她冻的鼻子通红,瑟瑟发抖,这个从来只会早到的家伙,今天是怎么迟到了半个小时都不见人影的?
这是半年来,他们唯一一次同时休息也不用上课的假日,他说带她去看场电影,最新的美国大片,于是她今天特意让江媛媛和眼镜妹给她画了个妆。并且穿上了妈妈亲手织的白色毛衣裙,头发被寝室里的时尚达人小爱卷成了大波浪,小爱说这样比较洋气。还给她涂了粉红色亮晶晶的唇彩和粉色指甲油。
她们都说,秦汐是昭和的校花。朝阳高攀了,但她并不这么觉得,朝阳从小学习名列前茅,他父母在小县城里开了个理发店。生活虽不富裕,但是也过得去,他一直和秦汐开玩笑说他的奖状都是用来给理发店的椅子垫椅脚的。
虽然他平平无奇,朴实无华,但务实可靠,善良温暖,就如他们一起吃牛肉面。他会把碗里大部分牛肉夹给她,然后说他最近胖了,要减肥,再如他把打工攒下的钱买文具和衣服让她带回去给她弟弟,他一个月不吃午饭,拿充饭卡的钱给她买全套她心心念念的小说………
他从没表过情意,却像阳光一样照亮她,捂热她,他的好,在她心里生了根,结了果,人生第一次,她生出了依赖之心。
“呀,这是公主出巡呢,也太美了吧”朝阳骑着小毛驴停在了她的身边。
“你去哪了呀,不是说好10点半等的嘛,现在11点都过了”她崛起了嘴,委屈的不行。
“这不能怪我,谁让那家店那么晚开门的,害我在门口等了老半天,喏,拿去。”他从小电驴的把手上拿下了一个硕大的袋子,递给了眼前这个为他精心打扮的姑娘。
“这是什么呀”
“明知故问,那天是谁在riddle隔壁的服装店门口看着橱窗流口水的?”流口水是朝阳夸张的说辞,那天他们下班。他让秦汐在店门口等他去拿小电驴,当他骑着车出来的时候,看见秦汐站在riddle隔壁的橱窗前,盯着里面的一件衣服失了神。他在她身后突然大叫一声,她吓得花容失色,一顿胖揍,嬉笑打闹中,他看清了那是件大红色的羊毛呢大衣,胸前有个小小的水晶蝴蝶结,袖口和衣领处是蓬松的白色毛毛,他想,她一定喜欢惨了!
“你这个傻瓜,这该有多贵啊,我不要,你去退了去”
“秦汐,你能穿上它么,我想,你穿上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看的姑娘”
“穿上吧,因为今天是我的生日,就当把你自己当礼物送我了,行不行”朝阳几乎是恳求的口气,他知道她不舍得他花钱。
“你怎么不早说,朝阳,你这个大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