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国清家,百年大家,拥有着可以治百病,令人起死回生的神物,人人都想得到。辽国陷入病重的皇帝,为了得到这神物,不惜逼迫清家,清家不愿,于是一场灭门之仇袭来。
“啊!不要!快跑。”
“呜呜……爹爹,救命。”
夜空中划着冷意,习习凉风带来了无尽的屠杀与阴谋,那些撕心裂肺,惊慌失恐的声音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一所阁楼内,一女子两道柳眉微微皱起,洁白无瑕的脸上带着几分冷厉,她手上拿着一个铜黄铃铛,下方系着紫晶流苏,表面有一凤凰翱天而翔,似要冲破神铃,从那昏黄的铃面内冲向天际。
“父亲,你这是为何?”
“歌儿,我把神铃交给你,你拿着它,赶紧离开吧。”
清歌听着这话,双眼染上了猩红,她紧抿着双唇,一滴清泪划过脸庞。
突然,清父眸子睁大,他看到不知从哪窜出的蒙面人正提剑刺向他心爱的女儿。
清父以他平生最快的速度将眼前的清歌拉开,一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清家性命的剑直直地插进他的胸膛。
“唔,快,快走。”
只听见父亲嘶哑的声音,那时的清歌已经接近死亡,她看了看眼前冒着虚汗的父亲,泛白的嘴巴上染上了一成鲜红,他双手紧紧捂着胸口,身上已经没有力可以支撑他站着了,终于,在清歌布满泪水的双眸下,清父倒下了,眼前的人没了生机。
持剑之人在杀了清父后,继而转向了呆滞不动的清歌。
一道亮光直朝着清歌射去,清歌瞪大双眼,想要在这把剑下夺得生机,可是身体上的僵硬却让清歌做不出任何反应。
“我才刚醒没多久,就要结束了吗。”
清歌痛苦的想着,她不知道为什么,仅一夜之间,好不容易相认的亲人都离她而去,她这些天所看到的欢乐与亲情全都被血腥、尖叫与恐惧所代替。
“叮”
在她以为自己也要踏上黄泉,远离人世之时,另一柄剑的突然出现阻断了通向地狱的大门。
清歌愣住了,她的背上已经被汗液给覆盖了,凌乱的头发紧贴在脸上,她不由得呼出一口气,这是一场劫后重生的再度恐惧。
“这里有我,你赶紧走。”
那声音带着几分虚弱还有一点急,清歌看了看替她拦下剑的人,眼前之人身着黑色长衣,蒙着面纱,有一对好看的双眉和灿若星河的眼睛。
“不曾相识,幸得相救。多谢。”
清歌默念,然后侧身看了看倒在血泊中的父亲,痛苦地闭了闭眼,转身离开了伤心之地。
“你还要继续这样吗,停手吧。”
“我如何,不用你来教,给我让开。”
清歌不知道的是,她一走,就有真相擦肩而过,这是一个要用命才能换来的真相。
黎国境内。
黎国皇帝站在庭院中,赏着面前的那株梅花,对着旁边的太监道:“你看,梅花又开了,这红艳之景是不是像极了人的鲜血?嗯?”
太监听着话语,身体开始不住地颤抖,寒冷的冬风吹得太监心里直发毛,本该尖锐的声音因为皇帝的这番话而变得微弱起来,“回陛下,老……老奴不……不知。”
皇上脸上的悠闲不见了,微勾起的嘴角也慢慢下垂,他手中悠悠的转着酒杯,沉默不语。
太监看着皇帝,心中越发的胆颤。
他惶恐地想着:陛下今天是怎么了?老奴的小命,今日是不是要交代在这了。
当太监终于熬不住时,皇帝用手轻轻拍了拍太监的肩头,残忍地笑了,“有位贵客要来了,朕要好好招待招待。”
黎辽交界处,清歌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脸上全是被刺客所刺的伤痕。
清歌自离开清家后,孤生来到黎国,辽国城墙上全是她的通缉令,她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在辽国待下去了。
“咳咳。”清歌弯着腰,嘴里吐出一口黑血,她微微一笑,用手揩了揩嘴,“看来,体内的余毒又发作了。”
她带着狠厉的表情和早已被仇恨浸满的身躯走向了黎国皇宫。
“父亲,我投身敌国了,愿您不会记恨于我。愿您在天之灵,会看到我灭了辽国,杀了辽皇,替我清家报仇。”
“听说了吗,皇上将在两天后选拔秀女了。”
“哦,是吗?这位小友可否细细道来。”
“嘿,据说这次选秀与以往大有不同,凡是黎国所有妙龄女子都可参加。”
街上的讨论声越来越多,人们都在尽情地讨论着,只是这些声音对只身赴死的清歌来说不过是沧海一瞬罢了。
此时,皇宫的暗道内,皇帝快步走在道上,周围充满着腐烂的气息,老鼠在暗处吱吱作响。
“吱呀。”
破旧的木门被一双骨骼分明的双手打开,皇帝看着蜷缩在角落的女子,眉眼尽显疲惫,他走上前,慢慢蹲下,用手轻轻挑起女子的下巴,然后从怀里拿出一朵梅花。
“鸢儿,你看,我把你最喜欢的梅花带来了。如今清家已被灭了,我,我终于又可以和你相遇了。”
女子双眼紧盯者皇帝,眼神中尽显冰冷,她面无表情道:“您认错了,我是鸢姝,不是您的鸢儿。”
皇帝把手收回,脸上闪过痛楚,只是那一抹情绪被他掩盖掉了,看不出任何异样。
他站起身来,眼眶微红,背对着鸢姝,声音流畅得显不出任何情绪。
“鸢儿,不,鸢姝,是时候了,两天后,你就上赤眉山,把山中之人给分开,扰乱她们的关系,明白吗?”
鸢姝就像一个被人操控的木偶,用枯哑的声音发出一声“是”字。然后就没了下文,足以可见这女子对皇帝的怨恨有多深。
皇帝离开了,因为皇宫外面有他口中的“贵客”来访。
鸢姝看着对方无情的背影,那强撑的冰冷消失殆尽,她的双手满是疤痕,她看着地上那朵被压平的梅花,发出凄凉的笑声,让这幽闭的房间里显得愈发幽深。
“呵呵,陛下啊陛下,我是不会让你如愿的,我已经被你折磨的体无完肤,人不人鬼不鬼,我不能再让其他人受到伤害了。”
清歌呆在房梁上,脸上已被清歌稍作调改,洁白如玉的脸庞变得蜡黄,从眼角到额头的地方还有一道狰狞的伤疤,完全看不出来这是一位拥有天姿的女子。
若是有外人在的话,看上清歌一眼,都会一天陷入她的盛世丑颜中,想逃离都逃离不出来。
“既然已经来了,就不必在躲躲藏藏了。出来吧。”
一道低沉的声音传入清歌的耳朵,清歌讶异,不过也只是一瞬。她面无表情的从房梁上利落地跳下来,正好跳到皇帝的眼前。
一股恶臭味袭来,让皇帝后退几步,他捏着鼻子,皱着眉头,脸上布满厌恶,心中鄙夷:这,这就是清家之人?真是又臭又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