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药？”
赤璃化为人形凑近容晓身边：“这世上有长生不老的仙丹吗？”
“丹药有，长身不老却是妄谈。”容晓笑了笑，从身后的架子上取下一只瓷瓶，倒了一颗玉白的丸子：“延年益寿倒是有，若真贪心不足想要永生，只怕会出乱子。”
赤璃不解：“乱子？”
“有一个恶毒的办法，以命替命……罢了，你还是不知道为妙。”
赤璃心下了然，脱口而出：“妖丹。”
“阿璃很聪明。”容晓沉了沉眼：“这种方法最让人不齿。”他叹了口气，将手里的丸子递给赤璃：“：筑元丹。”
赤璃早伸出手接过，仰脖一口吞了，一点犹豫不带。
容晓讶然：“你不怕这丹药有问题？”
“这是你给的。”
你给的，我都相信。
午后的阳光洒在赤璃的脸上，好像他整个人都是发光体，发出暖洋洋的光芒，血瞳在光下变得通透，像一块上乘的红宝石，闪烁着明明灭灭的光，精致的让人心碎。
容晓垂下眼，错开那束光芒：“明天下山的话，你的眼睛很招人生疑，记得掩着点。”
“那是自然，想以前三哥他们……”赤璃倏的闭了嘴，欢快的语气停住，取而代之的是周身的低气压，他喃喃着：“……三哥他们，经常带我去人界玩的……”
可最后，我却只能看着那张神采奕奕脸倒在血泊里，身上伤痕累累，眼睛里一点点失去所有生机，化为死寂一片——
容晓心里一刺，他压下所有情绪，装作不知情的开口：“怎么了？”
“后来，三哥死了。”
“……抱歉，让你心情不…”话音未落，赤璃兀自打断，定定地看着他：“除了他，其他所有人都死了。”
“就在红月那天，所有人……”
“都死了。”
“只剩我一个。”
这五个字说的极轻，几乎呢喃。这两天本和容晓相处的不错的时光全部被冲塌，铺天盖地的怨恨死死压在赤璃心头，绞的他生疼。抬眼他却又恢复了原本的活跃，仿佛刚刚的人不是自己一般：“对了，今天下午有什么打算吗？”
容晓眼底掠过复杂的情绪，开口却依旧温和淡然：“昨天你摘了不少月苓果，离树的月苓果不容易存放，我想运去后山的冰泉，一起？”
“好啊！”
想起昨天摘的那堆月苓果，赤璃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他不是真想吃这么多，只是想戏弄戏弄容晓而已，谁知道……
“谁知道这家伙这么傻……”赤璃咕哝着，缩回原型，全当自己是条围巾，围在容晓脖子上，毛茸茸，暖洋洋。
容晓摸摸“围巾”，轻轻笑笑，转身出了房门，顺着长廊七拐八绕，来到了放月苓果的地方。赤璃看看能埋四五个自己的果堆有点发怵：
“你为什么不直接用术法把果子搬去冰泉啊？”
“冰泉里阻断了一切法术，只能靠手了。”
容晓从仓库边上找来一个竹篓，把果子一一码好，将果子背起来，赤璃正想化为人帮把手，却被容晓拒绝了：
“去冰泉的路上容易碰到其他人，若是看见你化为人形，只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