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哪?这……这是………”初初醒来,我头痛难持,用尽全身精力,我感到此刻的自己像片羽毛,眼皮重似千斤,努力睁开眼,我看到跳动着的无数鬼火,热烈地灼烧着,仿佛渲泄着无尽的愤怒,又如血仇将洗的快意。
蓝色的焰光中,好似有一众衣着怪异的人,个个儿面目狰狞。
我又是谁?在这个诡异无常的地方,我又是个怎样的角色?是烈焰下的祭品?是神秘人利剑下的冤魂?还是这个真实到不能再真实的梦境的创造者?
手腕处如万蚁啃啮般疼痛,在一切模糊的那刻,我仿佛看到血肉模糊处,一朵欲放的彼岸花,它仿佛在挣脱着什么。
好累……好累……
…………
“问时间转过多少流年,百转千回,浮生若梦,无非是花世界,草菩提……”
“浮生歌,歌芳草,草化莲,莲不萎,若成血,永轮回……”
…………
“魔尊,血物已带到!”
“好!虽不知天降血物有何征兆,但,既然是落在了魂渊森,那便必与我魔族兴亡密切相关,左右神族那帮绊脚石落后了咱们一步。还算你这次办事得当,赏!重赏!”宝座上的男子脸色阴暗深沉,蓝到发黑的眼眸,泛着摄人的光芒,在幽暗的灵火之中,分外吓人,一身嫁衣,哦不,一身红袍直拖了大半个魔殿台阶,衣袖处缀着无数刀刃般的流苏,不可一世!
话说这男子旁亦立着一女子,她琼鼻小而俏,朱唇微勾,嘴角绽开一抹邪魅,身穿一袭红衫,衣领用金丝勾线,露出精致的锁骨,腰间斜配黑穗子,缀着几颗紫色琉璃,腰身纤细。香肩半露,引人遐想无线。
一声娇媚之音从那女子咙间溢出,“哥哥,本公主可否先要了这魔物赏玩两日,瞧她这细皮嫩肉的模样,定是上成的佳品,哈哈哈哈~”
“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在本君面前别自称本公主!”男子蔑了她一眼。
“不叫就不叫嘛,给个明白话,这人,不对,这物是给还是不给!”显然,女子摄人心魂的脸上流过一丝怒气。
“此物魔性颇重,且交由本君加以看管!公主你男宠还少吗?再说人家是个女子啊!”面对这个恃宠而娇的妹妹,满心自傲的魔尊内心直呼头疼,但,谁让妹妹这么,魅艳。
龚奚心里可谓十五个吊桶打水,方才接住这女子时,明显看到她鲜血落地时开出的刺目红花,这世间除了四十多万年前的赤云公主菀梦,谁还与白暔芙箬有这等联系,可,那公主不早就灭于时神羽化后的三界之难了吗?眼下的女子,到底是谁?
“关你何事!?”公主的语气愈发不耐烦,眉头一皱,显是强忍着胸中的怒火。“这女子我要了,本公主这万万年来也不见得有个女仆,看她还有几分姿色,配上本公主也不算浪费,明日把她扔到我寝殿!“
魔尊嘴角抽了抽,深邃的瞳孔中流露出一丝的无语。
“我,这是......哪儿?咳咳......好痛!”
“呦,醒了?”魔尊傲慢地扬了一扬他那如芒的红袖,缓步走下王位前的台阶。
我艰难地抬起头,扶额咬牙忍着浑身的疼痛,昏昏沉沉。一张鬼魅的面孔遮住了前方的不算明亮的光线,不知为何,面前这个人的气息越近,我心头便愈来愈涌上一种说不上来的郁闷。
“你,你是谁?”
眼前的面孔淡淡地将红唇上扬,“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我要杀的人,或者,你也可以选择臣服于我,假以时日本尊一统三界,好处自然少不了你的!”
一统?三界?
上天哪,这人,有毛病吧!
“不是,同志你好,不,不对......不好意思,这是在哪儿啊?”不晓得是眼前人说的颠三倒四还是在刚才那个枯林里一摔摔坏了脑子,我怎么感觉大脑运转不过来呢?
“大胆!敢在魔尊面前如此失礼!我看是活腻了!”说罢,这一黑衣大汉便拔剑而至,剑光晃得我愣了一愣,白光之外,我仿佛听到一个声音在喊--“菀梦!”
菀梦是谁?好熟悉的名字,好熟悉的......声音......不知为何,心口突然隐隐作痛。
再回过神,只见方才一深紫色衣袍的男子挡在了面前,与那大汉拔剑相视。
“阚申君,且恕龚奚失礼了,只是这女子身份尚不明,若轻易伤之,恐对我魔族不利。且方才于魂渊森中,她已被我的幻千羽仞所伤,还望阚申君手下留情,一切皆由魔尊定夺!”
所以,那大汉叫阚申?
魔尊?虽然平日里,同学老师们认私下为我有些不正常,但,眼下这现象委实无法用科学解释。算了,若是梦,也挺好,原来,和现实一样,梦里也是会疼的......所以,这世上,竟没有一处哪怕伤身,不伤心的地方吗?
思忖间,魔尊已幻影移至镶满黑水晶似的宝座上。
诶,我好歹在这儿不算个客人也是个病人啊,这怎么都,都跟没看见我手上的血似的。
“禀魔尊,龚奚有一事要报!”不给那阚申大汉有任何驳话的机会,龚奚便又向王位上之人行礼作揖。
“此女子便是魂渊森中的血物,龚奚不慎以羽仞误伤,但,其血落在魂渊森之界,瞬间于地上开出血红色泽的奇花,极似四十多万年前的暔箬江畔那般。”说罢,惶恐地颔下了头。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