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桃夭的带领下,不过短短几个时辰,便到了荒漠边界,进入了长安的周边地区。
看着久违的街道,伍竹仿佛对眼前的场景难以置信。他保守估计是一日左右走出荒漠,不曾想短短几个时辰便到了。
此时天色已晚,伍竹和桃夭不得不寻一家客栈歇息于此。明日再继续赶路。
“两间上房,备点酒菜。”伍竹说完,便把一块银子扔给店小二。
店小二接过,随后说,“好嘞。客官,就是二楼里头那两间了。酒菜,客官且候着,晚点便送过来。”然后便去吩咐后厨了。
桃夭和伍竹候了不消半刻酒菜便送来了。
面对一桌的佳肴桃夭却无从下口,桌上尽是荤食,而她不吃人间荤腥,只能食素。一时间犯了难。如果被他觉察出来就不好了。
觉察到窗外有轻微声响,桃夭眸中划过一丝狡黠,已经算计好怎么解决了。
桃夭轻手轻脚推开门,随后大喊一声“啊”。伍竹听见桃夭的声音便连忙推门出来。
却被几个黑衣人拦住了去路,伍竹满心都是女子的那声惊呼,于是以手化爪,硬生生捏碎几人的头颅。
在桃夭这边的黑衣人见事情败露索性不再遮遮掩掩,手执长剑便刺向桃夭。桃夭慌张躲避,几人围住桃夭。
桃夭堪堪走运避开每一剑,没有刺中要害,却每一剑都划破了衣裳,漏出一大片肌肤,一条条的伤痕上血珠还在往外冒。
忽地,一柄长剑落地,硬生生刺穿一个企图继续进攻桃夭的黑衣人。伍竹一时从天而降,一袭白衣不染分毫。
提起长剑便刺向余下的黑衣人,一时间便遍地尸体。
伍竹解决完黑衣人一时间回头看向桃夭,桃夭表情微愣。
面前男子容貌一如当年,白衣一袭宛若谪仙,当真配得上“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这句话。
伍竹慌忙开口:“桃姑娘可是惊着了,不曾想吓着姑娘,抱歉。”
一副温润书生的模样,仿佛与刚才那个杀红了眼的男子不是一个人般。
桃夭还是未开口。
伍竹继续解释。“桃姑娘,小生,小生平日不曾如此。姑娘莫怕。小生一时情急……”
不曾等到伍竹讲完,桃夭便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身形略微晃了晃,面色是失血过多的惨白,双眸紧闭,约是昏了过去。
伍竹连忙赶去扶住桃夭,随后道:“小生失礼了,还望姑娘海涵。”随后将桃夭打横抱起。回了自己的厢房。
伍竹将桃夭抱至床上,动作轻柔生怕碰到了桃夭的伤口。
门外传来惊呼声,“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伍竹出门一看是先前的店小二,看见二楼厢房门外遍地尸体,便站在二楼的楼梯口不敢过来。
伍竹抬了抬眸,眼中止不住的是凌厉的杀意。又考虑到她可能会看出破绽,于是说:“今日之事,你应该知道怎么办吧。”
店小二的腿吓得直哆嗦,紧张的连话都说不出只能一个劲点头。然后当做没事人一样走下楼。
伍竹随后转身作势回房,身后遍地的尸体在伍竹转身的一瞬全部消失,连未干的血迹都不剩分毫。一如他还未来时的样子。
手中握着一个也不知是何时出现的白色小瓷瓶。
回到房中,桃夭不知何时已经苏醒,倚坐在床边。睫毛上挂着点点泪珠,眼眶红红,俨然一副未走出刚才的惊慌的模样。
门被推开,桃夭一时警觉,看见了来人是伍竹这才略稍松懈。
见了伍竹,桃夭的委屈更甚,甜甜糯糯的声音夹着一丝哭腔。“公子,公子我好疼。”
伍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床边,然后眼眸中的藏不住的慌乱。舌尖抵了抵上颚,然后说:“我方才去寻了膏药,望姑娘忍忍,我这就为姑娘上药。”
桃夭含泪的双眸就这么看着伍竹,伍竹却一时乱了分寸不知从何处开始,手忙脚乱的样子却一时惹得方才落泪的美人一声娇笑。
受伤的地方是背部和手臂。桃夭垂眸,说:“公子且先转过身。”
随后褪去了上衣仅留下大红色的肚兜,将被子抱在胸前不曾漏出半分春光。却一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样子更惹人心神荡漾。
桃夭说:“公子且上药吧。”佳人双颊泛红,一副场景胜似活春宫。
而伍竹却半分不曾逾越,一板一眼的样子仿佛真的认认真真在上药。
只有伍竹自己才知道,他是耗了多大的定力才能忍住。指尖抚的过的肌肤凉凉的,细腻无比,而指尖却似着了火般分外灼热。
看着雪白的肌肤上交错纵横的剑伤,还有一道已经在愈合的旧伤,这些伤疤交错着,仿佛剜在自己心上,伍竹心疼不已。
然后说:“姑娘可知这些黑衣人是何来历,为何会刺杀姑娘。”
桃夭一时被惊醒,是了。一时间太安逸了以至于都忘了自己的目的了。
伍竹见桃夭并未回答,于是以为桃夭并未听清,然后说:“桃姑娘,桃姑娘?”
桃夭这才回过神来,然后说:“嗯?也许是那帮贼人吧。我之前也试过逃出去。后来还是被抓回去了,然后被鞭笞了一顿。还好这次有公子在,公子我好害怕。”
随后桃夭往伍竹怀里缩了缩,揽住了伍竹的腰身。
伍竹身子瞬间僵硬,耳尖悄悄攀上了红色。手上替桃夭上药的动作也是微微一顿,然后装作没事人般继续涂抹。
桃夭抬头看了一眼伍竹的脸,并未有什么反应一副淡然的模样顿时不乐意了。
窝在伍竹怀里一阵乱蹭,把头埋在伍竹胸口。
伍竹说:“姑娘莫要乱动,碰到伤口了就不好了。”随后不动声色地挪开身子,和桃夭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可是我疼,很疼。”然后便扯了扯伍竹的衣袖。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伍竹叹了口气,便靠近继续涂药。
在这点上,她把他拿捏的死死的。因为她知道,他最见不得她撒娇。
仔细抹完,伍竹扶桃夭躺下,拉开了放自己腰间的手。然后说:“姑娘先穿好衣物,我去拿药。”随后伍竹便离开。
桃夭只得乖乖听话穿了,刚穿完伍竹便推开门进来了。手中端着一碗淡棕色的汤药。
桃夭起身,随后坐到桌边,桌上是尚未撤去的饭菜,已然凉了。
伍竹将碗放在桃夭面前,桃夭捏着汤匙准备喝药。
指尖却一阵刺痛,桃夭捏在手中的汤匙也又回到碗中,把手摊开一看,是一条狭长的伤痕。血迹已经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