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程茶醒来时,面前就是周于目坐在床边,然后一本笔记本放在腿上,周于目手中握着笔,不停地在写些什么。
周于目看见程茶醒来,连忙把本子和笔都放到桌上。然后去端早已经泡好的红糖水。
然后递给程茶,然后说:“你经期不能剧烈运动你不会吱声?是哑巴了还是什么。平时不是能耐吗。”
程茶什么也不说,就小口小口地喝着周于目泡的红糖水。
其实她也不知道她会来,她比较晚来,所以经期还不够规律。
周于目看着程茶这副虚弱的模样,怼她的话一时到了嘴边也说不出来了。
然后只能暗暗自己跟自己较劲,然后在内心唾骂自己。
你怎么这么蠢啊,刚记的女孩子生理期心情不好,不能惹她生气惹她不开心。
周于目回神以后,程茶恰好喝完了红糖水。周于目就这么自觉地接过被子。
然后说:“我去洗。对了,不要剧烈运动,会经量增多。不要吃生冷辛辣刺激性的食物,会引起宫寒。还有不能用冷水洗头、洗澡。总之就是能够刺激子宫引发宫缩的所有行为,都不要做。
还有做好经期卫生,多喝温水,多吃新鲜水果蔬菜,经常锻炼增强体质,不要熬夜,保持心情舒畅……”
还没等周于目一一列完,程茶就遭不住了。然后说:“打住,你说了我也记不住。而且我都糙惯了我在乎那么多干嘛。又疼不死,今天是例外。”
周于目去洗杯子,然后边说:“你不记也没事,反正我会替你记住。糙个屁啊糙,医生说了得注意就得注意。”
然后继续说:“卫生巾在你右手边的第一格抽屉里面。我好像在你房间见过那个牌子的,所以就买那个牌子的。”
程茶惊讶于周于目居然,会给她去买卫生巾??
他平时可是逛超市瞥一眼都能脸红的人呢。上次在她房间看见还慌了挺久,后来她不得不放抽屉里去。
程茶一想到周于目红着脸,去校园超市给她买卫生巾的场景,就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然后抬眼看着站在前面,认真地洗杯子的周于目。少年背后被汗水浸湿,耳尖还是红红的。
校园超市每栋教学楼旁都有,但仅限于一些文具和很少的零食。如果是要卫生巾和红糖的话,必须得去校园中心的那个超市。
而他刚才写的那个笔记本,她之前也见过,写了厚厚一本,就是不让她看,整的神神秘秘的。刚才喝的红糖水也是温热的,所以他也没有休息。
一路从训练场到医务室,再到高一一部的教学楼,再到校园中心的超市,再回到医务室。可以说是跑了大半个校园了。
程茶下床,然后拿了卫生巾去换好,回来了的时候。恰好周于目拿着热水袋过来。
没错,热水袋。你敢信??周于目谨遵医嘱要敷敷肚子。
却浑然不顾现在正是九月初,白天温度直逼40℃。而现在又是下午。
程茶浑身上下都是抗拒,然后说:“我不”。
周于目就一把抓住程茶,然后掀起迷彩服的下摆的一点,把热水袋放在上面。
然后周于目继续说:“我已经帮你请好假了,假条也批了,所以这两天你都不用去了。”
程茶一脸不可置信,说:“不是周小怂,我班主任和教官怎么会批假的。而且我不去军训我窝这干嘛。”
周于目指了指自己的脸,然后说:“这张市中考状元的脸还是有点用的,你班主任不是教导主任?他瞧见了我,可不和猫见了耗子样。生怕我跑去隔壁七中。
你们姚教官也看你挺严重就同意了。还有我们班主任对学生厉来都是阶级对待,所以我也请了假。教官是我舅舅,也同意了。
你呢就乖乖待这儿,等差不多放学了我就背你回三部,然后送你回家。”
程茶只能听从,没办法。周于目仗着成绩好,拽的老师也不敢说什么,毕竟这可是他们花了大力气留下来的学生。
但是不得不说,市状元这名头真挺管用。就是程茶不明白为什么周于目要留在省内。
他们初中是同班的同学,周于目初一初二成绩稳居校前十。就是政治一直交白卷,不然稳居第一。
因为这个,他们的班主任没少找周于目谈话。而周于目也听着训,检讨也写,就是不写政治。
等到初三不知道打了什么鸡血,政治成绩上来了,稳居全校第一并且甩了第二名十几分。
据周于目本人说,初一初二的政治他不喜欢。因为他们要昧着良心去写一些,像是正确答案的回答。
而初三是关于国家的发展之类,所以他才开始认真对待。
很久以后,程茶才知道。周于目不喜欢政治的原因。
初一初二的政治书上,出现了早恋各种危害的例子。
当时的周于目,早已对程茶心动。而她,看见课本上的例子后,对他说。
“周小怂,这恋爱有点恐怖啊,我还是不要早恋了。”
年少的周于目慌的连忙解释,说早恋并没有那么恐怖。
可早恋害人的思想,早已在程茶脑海里根深蒂固。
周于目在14岁以前,都是个安安分分的少年,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开始随心所欲。
从此,周于目便不再喜欢政治。也在做着无声的反抗,政治交白卷。
可能少年时的反抗行为很是幼稚。但也算是周于目十三年来,循规蹈矩生活里的唯一不理智。
证明年少时的周于目,早已对她心动。
只是程茶没想到,后来的周于目活的越来越放肆?
就第一天军训就经期。军训总共才七天,而程茶愣是和周于目这么混过了五天。
在周于目的再三确认下,已经没事了。程茶才被放行回去军训。
而军训内容早已结束,剩下的两天不过就是休息,玩。
周于目和程茶去训练场的时候,恰巧看见九班和二十七班对坐在树荫下。
然后中间腾出一块空地,两班的教官周向庭和姚衿就坐在各自班前。好像是要准备表演什么。
程茶和周于目就报告完以后,回了各自的队伍里。
姚衿朝二十七班问了句,“有人出来表演什么节目吗。”
二十七班一时间鸦雀无声。然后姚衿继续问。“真的没有吗?”
周向庭就说,“别吓着这群小朋友啦。人害怕呢,嗯,九班有没有人出来表演。”
一时间九班也也没有人吱声,周向庭就再问了一遍,“真的没有?”九班还是没有人吱声。
周向庭点点头,然后说:“来,九班的全体都有,起立。绕训练场一圈,跑。”
姚衿就回头对二十七班的说了句,“一起去。等下回来告诉我有没有人愿意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