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我们重新来过。
这是电影《春光乍泄》的台词,每次想到这句话无疑涌上心头的第一种感觉就是无奈。
他好像下身瘫痪了一样睡在了沙发上,这部电影已经是这周看的第三回了,每次看都好像看到了以前的自己。当然他并不是同性恋,只是剧情每次都让他黯然魂销。
“我也懊悔啊。”他一边抱着沙发上的波斯猫一边跟它诉苦,这已经成了他的习惯。“但是要不是陈岩我的人生也不会变成这样,好在于晓敏也死了,我的目的也达到了。这也算是让他们的一种重圆吧,毕竟他们原本是那样的相爱。”
猫只是慵懒地躺在他身上叫了一声。
“我其实有在忏悔,我杀她的时候,第一次我没用太大的力气,敲了十几下才死的,我下去的时候好像还被人看到了。你知道,我很不忍心的。”猫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走到了猫粮旁,不停的用手扒拉着袋子里的猫粮。
“你饿的可真快。”说完他起身给猫倒了点粮食外加一点水。
他走到整齐的梳妆台前拿起了梳子开给自己梳一个大背头“最近都没剪头发,好像有点长了”他从抽屉里拿出了各种颜料,每周周末他最大的乐趣就是化小丑妆拍各种照片,他总是享受着自己这个喜好。
“咚咚”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谁啊,没空现在。”
敲门声依旧持续着。
他只好放下了手中的眉笔快走到了门口,看了一眼猫眼发现没有什么人在外面。打开门发现只有有一盒包装盒,于是他进屋打开包装袋,发现里面有一推他蹊跷八怪的照片。
“妈的,怎么会有这些照片。”盒子底下还有一张打印字迹的纸条。
—杀人凶手
他先是愣住了,接着便开始放声大笑。
“我还以为是什么呢,真的是不知天高地厚。”说完他就把东西随意地扔在了桌上,把开始在浴室里浴缸里放热水,但这并不是给他洗澡的而是给那只熟睡的猫。
“今天就不化了,没劲。”他看了一眼沙发上的猫“接下来就给你洗澡。”说完便把猫抱进了浴室。
整个屋子的构造还算比较大,由于住在小区楼的顶层,这里一共有两层。第一层是标准的两室一厅,第二层有一个大阳台和一间书房,外加一间浴室。通常节假日他都会住到这边来,一般情况下还是住在另一个地方。
书房里面堆满了杂书与他密密麻麻的杀人计划,每一项计划都写的十分详细。但这里也有不少的照片,有过去的温馨,也有如今的杂乱。有时他会一个人躲在书房里哭泣,从傍晚一直哭到凌晨,再从凌晨发呆到早晨。时而也会狂躁,狂躁到把自己关了一晚上,但冷静起来也能让人感到寒颤。
“要是可以我真想一直住在这里。”他一边给猫洗澡一边倾诉着,浴室里回荡着肖邦的《降E大调夜曲》。
这音乐的旋律声一直回荡在整个屋子里,好像永远都不会结束。他十分陶醉的沉浸在里面,此时的他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单独的生命体。
音乐还在继续着。
夜晚将最后一丝余晖给吞噬了,留下的是一片漆黑的场景。多亏了路灯,让这个夜晚显得安心了一些。他已经带着耳机在小区附近转了好几圈,似乎他是意识到了一丝疲乏。
“以备不时之需,还是买点吧。”
他走到了附近的杂货店,在里面转悠了好长时间终于找到了一袋子图钉。“这些应该够了。”他掂量了几下。
周围的人群也渐渐多了起来,大多数都是跟家人出来散步,有的还会牵着狗。路边的霓虹灯闪烁着,不知从何时起整个地球开始变得越来越耀眼。这是一种繁荣,但同时也是一种悲哀。这是生命的悲哀,人类的幸福。
他从来都不想融入到这个糟糕的集体,从来都是独来独往,但由于天资聪慧,这让他在工作上有成功也有失败,总的来说是成功多一些。
他走到了河边的一棵垂柳旁,虽然是冬季但是依旧能感受到它与生俱来的活力感。他依靠在垂柳旁,儿时的回忆还历历在目。他慢慢闭上眼睛,静静聆听着水流的声音。
他身旁的这条河水现在已经被污染的不成样了,政府每次清理也都草草了事。换做10年前也许这条河还有不少的鲤鱼,但随着工厂的排污和人们不文明的行为这条原本通江的河渐渐成了死河。
原本以为能听到几只鸟叫,但耳边传来是一阵阵的鸣笛声和汽车奔驰的声音。路上的行人并没有讲话的,他们只是一味的朝前走,我们并不知道他们是为何而迈动着双腿。到底是本能指示他们这么做,还是这个社会指示他们这么做。或许人世间所有问题都来自于人类,而所有的答案都来自于呐喊。
“时代变了啊。”他坐起来身子,拿着自己买好东西回了家。此时他脑子里又回想起来那张纸条的内容,还有那些照片。照片都是他与其他女人上床的照片,以及一些在酒吧喝醉时候的丑照。若这些照片发出去他必定会身败名裂,但是在这几张照片中,他回想起就在前阵子约他的一个小姑娘。他的敏锐有时他自己都意想不到,或许是童年的刺激。
“小屁孩还他妈想搞老子。”他嘴里嘀咕着。
由于他生活中的缺爱导致他对性上十分的狂热,再加上手里还有不少钱,这让他的私生活更加的混乱。晚上带几个美女回到现在这个住处都是常有的事情,他对年纪小的处女更是情有独钟。经常会花高价钱来买所谓的“初夜”。
回到家打开门之后发现那只波斯猫正在门口看着他,家里桌子上的碗又被它给推了下去。
他看了一眼地上破碎的碗“是不是每天你都想碎点东西?”他把手里的东西放在鞋柜上,把破碎的碗给扔进了垃圾桶里。“行了,今天晚上我们住那边。”说完就把猫抱走了。
屋里并不是一片寂静,音乐还在播放着。月光透过百叶窗折射到浴缸的水里面,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几根白色的骨头和几块被切得及其完整的肉。